——本来可以怪关正信没有及时应对,但当时他也遇了险,没有及时援救还算qíng有可原……到时候绪常悦虽然还是会责怪,但更加责怪的肯定是他鲁茂材!
关正信也晓得鲁茂材所想之事,心中冷笑——要不是我废了一条腿,这责任怕是要推给我了吧!
他假装不知,问道:“那要如何推脱?”
“师叔是因为那个萧然受伤的,到时候一并推给他就好了……起码可以说是他见死不救,明明有飞行法器,却不救师弟他们。”
关正信可不敢把责任推到那个萧然身上。
当时那个姓萧的已经被他们使计bī到湖边,肯定是慌了神才不记得自己有法器,危机之中只顾着自己逃命,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qíng。
更何况他脱险之后立刻回去救了别人,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已经做出了架势,足可以说明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可一旦他们往萧然身上泼脏水,把对方bī急了,他辩解的时候自然要说出当时的qíng况,好为自己开脱。
那么多人眼睛看着,大家也不是傻的,就这么顺着去想,很容易猜出里面的猫腻!
关正信直接参与了“yīn谋”,暗算了萧然,反过来自然也会投鼠忌器。
到时候绪常悦不承认是她下的命令,鲁茂材肯定站在她一边,不为自己作证……
那他要如何解释自己一个金丹,不参与对抗大星蟾就罢了,还看着四个同门遇险不去救?
关正信压着怒意,继续对鲁茂材传音入密:“若是如此这般一说,师叔令我们暗害萧然的事qíng,怕是瞒不住啊!”
鲁茂材何尝不知道,但他没有直接参与这个行动,完全可以把自己摘gān净,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师叔此番受伤,论起来跟我们有何关系?”
关正信终于忍不住,咬牙道:“但若是师傅问起来,我们谁都逃不过责罚!可这祸如果全部是师叔自己闯出来的,我们这些晚辈无法阻止她,匡师弟他们甚至因此而殒命……师傅难道也要怪我们办事不利,护不住师叔吗?”
鲁茂材闻言,挑了挑眉。
——关正信的意思是说……gān脆把责任推给师叔?!这能成吗?
“就说师叔本来想帮谈师兄解围,用蟾蜍卵引大星蟾上岸,结果不小心丢在了匡师弟他们附近,引得大星蟾发怒,我想救却已来不及,师兄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脱身,这点我可以证明。”
——关正信为他证明……换言之,他也要为关正信证明……
鲁茂材想了想,觉得这不失为一个说法。
要不然那个萧然万一把一切说出来,绪常悦顶着一个谋害同门的罪名,那可比过失害人,要严重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无论是引来大星蟾,还是最后受伤毁容,都是她自己引发的。
师傅就算要迁怒,也不能迁怒到自己受伤的徒弟身上啊!
“你确定那个萧然不知道你们的行动吗?”鲁茂材犹不放心,于是追问道。
关正信当时在空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师弟被绊住脚的事qíng,而且事发突然,他们连呼救都没来得及,更不用说跟关正信传递信息了。
所以关正信斩钉截铁地道:“只要不把那个姓萧的bī急了,我也一口咬定是想过去救匡师弟他们,他哪里会想到这些?”
鲁茂材思考了很久,终于微微点头。
“那最好在师叔醒之前,把这件事坐实了……她是为谈同化受伤的,到时候谈师兄肯定也觉得愧疚。”
第52章 偶遇
为了让受重伤的悦音仙子好好休息, 也让同样经过恶战而身心俱疲的弟子调整过来, 青玉门众人并没有立刻开始接下来的行程,而是在这个天然的dòngxué又待了两天。
原本收获颇多的喜悦因为三个筑基修士的殒命而被蒙上yīn影。
虽然不是本峰师弟,但其他诸峰的道修还是心有戚戚焉——前一天还能面带倨傲、朝气蓬勃的同门,今天却要永远“留”在烈阳,再也回不去了。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一开始的烈阳dòng府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灵力充沛, 天材异宝遍地,连在外面很难遇到的星纹树蟾,这里都成片地出现。
一开始的顺遂, 让他们的心都膨胀起来,被这里华丽的表现迷惑, 所以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是意外,也是必然。
谈同化果然因此十分自责,不过他身边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天柱的鲁师兄真是好笑, 竟然说悦音仙子是为了帮大师兄解围才去动那些蟾蜍卵的!”
青玉峰的一个弟子连传音入密都懒得做,直接道:“要是真要相助, 当时怎么不直接飞过去?之前清远峰的师兄明明说过蟾蜍卵动不得,动不得, 她还偏要去碰……要我说, 就是她的自以为是害死了自己的三个师侄!”
另一个弟子附和道:“没错!大师兄去救关师兄的时候,她就在原地看着,也没说赶过去帮忙, 等自己也遇险了,又想叫大师兄丢下关师兄回去救她,真是自私自利!”
“我要是关师兄,现在还辛辛苦苦伺候她gān什么?反正到了关键的时候,她也只会添乱!只会自保!”
“那有什么办法,天柱有翰兴真人为悦音仙子撑腰,你看他们那些师兄弟,哪个不是每天围着她转?还不就为了在师傅面前表现自己罗。”
“这下命都没了,如何表现?我等平日虽与匡师弟不亲近,但看他此番惨死,连具尸首都没有留下,也很为他们惋惜。”
“他们天柱怕是与烈阳dòng府八字不合吧,这才多久呢,就只剩三个人了,还跛腿的跛腿,伤胳膊的伤胳膊,毁容的毁……”
“嘘,小声一点,这事还是别说了……好端端坏了脸,悦音仙子醒来,怕是要翻天覆地闹起来了的。”
“再怎么闹也是他们天柱的事qíng,我们现在停在这里让他们休息已经够仁至义尽了,难道还得一起赔小心,照顾她的大小姐脾气吗?”
翰景真人的另一位徒弟席焱听到师弟们议论天柱和绪常悦,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咳嗽了两声,提醒他们慎言。
青玉峰门的弟子向来尊敬两位师兄,所以立刻禁了言。
因为萧然在刚刚的大战中冒险回来救援,救的人中自然有跟他关系比较亲近的青玉门人。
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没有避讳。
原本萧然还在津津有味地听青玉门的弟子聊天,就见席焱阻止他们背后议论人,心中叹道:“这翰景真人明明是个挺聪明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却正经得有些木讷呢……”
不过连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人家崇明道人还不是教出了三个完全不同xing格的徒弟,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他有些担心鲁茂材的话会影响谈同化,于是打算趁着向他道谢的功夫,暗地里“开导”、“开导”他。
——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让龌龊之人污了眼……
萧然走到dòng口,就见谈同化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于是慢悠悠地挪过去,坐在他身边。
“谢谢师兄当时来救我,若不是师兄出言示警,我恐怕已经jiāo代在这里了……”
谈同化听他道谢,勉qiáng笑道:“其实完全是你自救,我什么都没有做。”
“师兄太谦虚了,在这种地方,又没有师尊和父母,谁都不可能面面俱到,自救本来就是最基本的,若是没有这种决心和能力,何必来烈阳冒险?在门里待着,又安全又舒服,多好。”
因为从dòng口走到了外面,阳光有些晃眼睛,萧然的眼睛微眯。
谈同化看着眼前相貌俊美、满脸坦dàng的青年,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这样类似开导的话,师弟们也说过,只是没这么直接罢了。
“师兄心中有坚定的道心,肯定不会理会别人为了推脱责任而找的借口。”
萧然继续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我不幸在这里殒命,难道还要怪乔老祖当初允许我进烈阳dòng府寻找机缘吗?因果可不是这样来算的……”
听了萧然的话,谈同化一时若有所思,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萧然把自己的小奶喵又从御shòu环放了出来。
小家伙一出来,原本就要往萧然腿上扑,结果看到有陌生人在旁边,立刻撒开小短腿,藏在萧然的脚后跟,警惕地看向谈同化。
它虽然只有小小一坨,但跟萧然的腿脖子、脚后跟比起来还是大一些,所以藏住了小脑袋,藏不住小屁股,看上去甚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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