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记_阿堵【完结+番外】(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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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议事毕,臣子们行礼告退,皇帝道:“翁爱卿稍待,朕有话要问。”

  几个人相互瞅瞅,都猜不出皇帝要单独跟吏部尚书说什么,行完礼,依次退出去。翁搴心中也嘀咕,只得独自留下。

  太子行至门外,不由自主回头望一眼。无论是向朝中引荐人才,还是提拔现有官员,都绕不过吏部尚书。翁搴是皇帝亲自从地方郡守里挑出来的,因感激知遇之恩,表现得很是忠心。又因为并非京城世家出身,在朝中一贯行事谨慎和缓。对于太子提出的意见,推荐的名单,态度模棱两可,至今没个明确意思。

  太子暗暗皱了皱眉,觉得皇帝是要敲打吏部尚书,继而通过此举敲打自己。他却不知道,皇帝不过是料理国事疲累乏味,看见翁大人便想起他跟幺儿有些纠葛,打算给自己找点乐子,调剂一下心qíng罢了。

  所以说,心里有鬼的人,看别人也总觉得有鬼。

  皇帝叫翁搴坐下,甚至还让内侍重新上了冰镇茶汤。翁大人受宠若惊,恭敬问道:“不知陛下要微臣稍待,有何垂询?”

  皇帝与他寒暄几句,才微笑道:“西都翁氏子孙繁茂,你这一辈的族兄弟,一直排到十九,果然是世家大族。”

  翁搴之前以为皇帝不知道,闻说此言,“扑通!”膝盖一软,就跪地上了。

  皇帝倒被他惊了一下,好笑道:“这是做什么?六皇子都跟朕说了,少年人一点小误会,能够化gān戈为玉帛,正是美事一桩。”

  翁大人拎着心爬起来,听见皇帝道:“老六这孩子,心xing活泼天真,有时难免淘气。”说着,又笑了笑,无奈里带着宠溺,“当日我跟他打了个赌,赌你家十九弟会选哪一条路。今日瞧见你,突然想起此事来。不如劳烦翁爱卿,给朕通通消息,哈哈……”

  皇帝不是个死板的人,偶尔还挺风趣。翁搴放下心来,跟着笑了,道:“回禀陛下,微臣那不成器的十九弟,正在微臣家里,面壁思过,兼节食瘦身。三月之期,已然过半,不瞒陛下,颇有成效。”

  皇帝一拍手掌:“如此甚好、甚好!哈哈,朕要赢了!”

  翁搴见皇帝高兴,凑趣问:“莫非六殿下猜测我那十九弟会选三年科考?”

  皇帝摇头:“他说你家那小子,又懒又馋又滑头,不愿长久吃苦,定会先选瘦身,三月不成,借口赖掉,再选三年科考,拖一日是一日。”

  “额……”翁搴忽然直觉六皇子的预言将会变成现实。只是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身为臣子,无论如何也得帮着赌赢才是。然而休王殿下于翁氏恩重如山,怎么能盼他输呢,太不厚道了……

  翁大人纠结半晌,道:“连陛下都知道了……臣回去便告诫十九弟,贱名上达天听,幸何如之,叫他莫要辜负了皇恩……”

  皇帝哈哈笑道:“正是。要他好好努力,莫要叫朕失望。”

  且不说朝中如何忙碌,于宋微而言,秋天正是狩猎的最好季节。

  宪侯专门找人替六皇子特制了一张极品好弓,若gān上等羽箭。独孤铣很早就想要送一张弓给宋微,花了一年多时间,才集齐材料,寻得匠师,制作完成。虽不说当世第一,却是为宋微量身定做,最适合他的、最好的弓箭。除了弓箭,另有一双用最结实柔韧的雷龙鳄皮做的手套,以及一枚尺寸正好的犀角佩韘。

  宋微对这身装备爱不释手,除了在chuáng上回报独孤铣如此用心,骑she练习也勉qiáng勤快些了。独孤铣只要有空,会亲自教导训练,且把独孤莅也抓过来一起训。宋微总不好意思被个小孩儿比下去,想要叫苦叫累,都硬生生忍住。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难免变着法儿撒娇出气,简直要把宪侯从十全好男人磨成二十四孝。

  骑she功夫jīng进,狩猎场上自然更加得意。宋微得瑟过瘾,良心发现,忽然就体会到了独孤铣十分qíng意,一片苦心。夜里主动起来,温柔时似水,热qíng时似火,任他予取予求,百依百顺,直教独孤铣美得云里雾里,真个天皇老子也不换。两人原本就ròu麻得嚣张,如今更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仿似折腾这些年,才进入热恋期。

  第119章 而今不舍唯慈母,向来莫测是君心

  宋微有个天生的毛病:上chuáng爱脸红。

  起始一世,没见过什么世面,动不动就脸红。后来脸皮越磨越厚,神经越磨越粗,演技越磨越好,人前脸红的次数便有如凤毛麟角。然而到了chuáng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向来皮肤细白薄透,这一世胡夏杂jiāo,此特点尤甚。稍稍动qíng,血就往头上涌,哪怕神qíng态度再豪放,脸上始终红得一派娇羞,嗔笑之间,风qíng无限。

  这会儿,独孤侯爷大剌剌叉开两条长腿坐在chuáng头,六皇子殿下正以最豪慡最奔放的姿势,整个人横趴在他下半身,一只手撑着他膝盖,一只手攀着他胳膊,支起脑袋,以吃不小心掉落地上的蛋筒冰淇淋的方式,咂吧咂吧舔个不停。

  奈何那蛋筒冰淇淋好似沈万山的聚宝盆,只见增大不见减小。宋微舔累了,松口。顺势把头枕在大腿上,斜着眼睛往上瞅:“死撑是吧?小爷不伺候了!”

  话粗俗,态度也粗鲁,偏偏脸颊红似彤云,连带耳朵脖颈,乃至胸膛,都透出诱人的绯色。只是越往下,色泽越浅,像一枝层层晕染的海棠花。

  独孤铣一直半眯着眼,偶尔压下几声急促的喘息,手垂放在宋微腰间,任他动作。这时睁开眼睛,手指抚上他丰润的双唇,轻轻揉捏几下,脸上没什么表qíng,吐出四个字:“耐xing真差。”

  宋微正要反驳,猛地被他穿过腋下提起,托住臀腿,半屈着身体迎面紧贴过去。

  还没等开口说话,自己那支蛋筒冰淇淋就到了对方嘴里,几下工夫,哗啦啦融成一汪奶汤。独孤铣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掌心,伸手往宋微后边抹,这才气定神闲补一句:“说你耐xing差,还不服气。”

  宋微手脚软得像面条,上半身伏在独孤铣肩膀上,忍受着对方从外到里、耐心十足的研磨,腰腿qíng不自禁一阵阵颤栗,喉中呜咽呻吟,哪里分得出jīng神答话。

  宋微这个样子,无力又无助,放纵且放dàng,只在自己怀中。独孤铣为此着迷,沉溺其间,不能自已,总忍不住想方设法,将人bī往极限。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对方从身到心,都是属于自己的。

  宋微被他煎熬得受不了,泪水蹭了满脸,气都喘不上来:“你不用、不用向我证明……你耐xing好。我服、服气……还不行么?独孤铣……呜……混蛋!混蛋!呜呜……”

  独孤铣住了手,扶着他的腰慢慢放下去。然后开始亲他的脸:“嗯,我是混蛋。”

  那腰身瘦削挺拔,柔软绵韧,一条胳膊足以圈住。往下压的时候,好似冰雪竹枝,yù折而未折。再看那带泪的面庞,却如朝露海棠,清媚惑人,艳光四she。

  独孤铣将宋微彻底压倒在chuáng上,动作缓慢而有力。开始还想着带他一步步登上快乐巅峰,没多久,就演变成被他迷惑,被他吸附,被他腐蚀,被他绞杀……片甲不留。

  第二天,独孤铣走的时候,把宋微弄醒:“小隐,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接着睡。”

  宋微迷迷糊糊点头:“哦……”

  独孤铣喂他喝了几口水,又道:“白日里热得厉害,别往外跑。陛下那里,等日头下去再过去请安罢。”

  “哦……”

  “上回与你商量的事,我跟陛下说了。陛下道是须仔细考虑考虑。”

  宋微努力睁开眼睛:“什么事……要我爹仔细考虑?”

  独孤铣不说话了,只盯着他看。

  宋微一个激灵,想起来了。独孤铣谋划长远,要皇帝同意休王长居封地,且在jiāo待后事的遗诏里添一笔,把宪侯发配到西北边疆去。

  事关重大,皇帝要仔细考虑,实属正常。

  独孤铣见他确实清醒了,低声道:“小隐,陛下想必会问你的意思。他向来喜欢你坦诚,你不必顾忌我,心里怎么想,照实说便是。只是……”深深看了宋微一眼,才接着道,“你明白,陛下有陛下的立场,未必全如你我所愿。许多事,不可一蹴而就。你……耐心一点。”

  宋微打着哈欠点头:“你什么时候见我跟我爹没耐心了?”

  想起昨夜这混蛋gān了什么,抓起一个枕头抽过去:“老子就是没耐心,怎的?滚!”

  独孤铣接住枕头,放回chuáng上,硬搂着人亲一口:“乖。”走了。

  宋微以为皇帝很快会问自己独孤铣说的事,结果好几天过去,也不见提及。他在皇帝面前,一贯的原则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皇帝不提,他就当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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