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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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áng翎羽便面带微笑,等着他那个“难道”后面的话。然而慕容楠槿神色犹疑,就是没有说及后面,只是难以置信地自己摇头。

  最后,还是huáng翎羽道:“敢问殿下,殿下的那个‘难道’后面究竟是什么?”

  慕容楠槿瞪了他一眼,但是在慕容泊涯护犊似的凶恶目光下软了下来,才回答:“我是根据你的前言后语在猜想,该不会是让百姓自己管理?但实在是匪夷所思,你听了就当没听到好了。”

  “怎么可能没听到?我原先所在的环境真的就是如此啊,不单国,上百个国家大都是百姓说得算。”

  ……

  huáng翎羽慢慢地述起曾经所在的另一个世界里的事qíng。那已经是多么久远以前的记忆,但如今还鲜明地存在于脑海中。不依靠皇帝,不崇拜神仙,自己就能养活自己,人们养活了国家,国家也保护着人们,就算是还有不公平的事qíng在发生,但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利,于是也会有高官厚禄夜夜笙歌的人下马,贪赃枉法的人蹲监。

  随着huáng翎羽的描述,慕容楠槿眼睛渐渐亮起来,甚至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只听他问:“那么,究竟怎么样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皇帝不再是皇帝,也能像普通人一样。”

  “难道南王殿下对皇位如此不重视么?”

  慕容楠槿深深深深地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我的梦想。我和先帝以及兄长曾经过无意于执掌下之志,他们只当作是开玩笑;几个极其心腹的重臣听了,也只会以为是我已经再也不信任他们;甚至路边乞丐都会认为我有问题。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能和泊涯吐吐苦水,没想到,终于又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了。”

  慕容泊涯也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二哥就根本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

  “这样啊……麻烦大了啊……我原本想建议南王殿下采用君主宪政的,毕竟跳跃得太快,百姓根本也接受不了啊。”huáng翎羽一副苦恼的表qíng,想想又问,“可是殿下,别人为皇位打得头破血流,你怎么半兴趣也没有?”

  “他啊,完全就是自由惯了,”慕容泊涯道,“你当成天和那些大臣勾心斗角很好玩吗?他十几岁时曾到民间游历了两年,回来后就再也不想着要当皇帝了。”

  huáng翎羽思考良久,突然道:“自古以来,为了皇位总是祸起萧墙,然而在我们那边,君主宪政的国家里,不但不是为了皇位而争执,反而许多皇子为了旁的事业纷纷放弃继承权,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慕容兄弟等着他往下。

  “你们想,皇子皇孙自生下来,身边的人都告诉他们‘你们要当皇帝’,他们也不能离开宫禁,眼中所及就只知道皇帝是最尊贵的人,哪知道宫禁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生活。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登基称帝就成为他们生存的唯一目的。如此一来,当然就不择手段也要当皇帝了。所以,如果要将这乱世逐渐理顺,我认为,南王一定要对子孙后代的教育十分上心?”

  “何以见得?”

  “南王难道不知道白衣教之事?大燕开国荣翔女王曾封白衣教为国教,而她的子孙后代却贬之为国孽——以此看来,如果我们商定要做什么大事业,总要让后代能够理解,然后才能持续。否则改革不过数十年,成效尚未显现,就被继任者给全权否决扭转,岂不是白白做工?”

  慕容楠槿听得头称是,对外面朗声而叫:“去禀夫人,带世子过来!”

  huáng翎羽皱眉道:“我们商谈的事qíng可算大不敬之事,逆天下先例而为之,你不怕孩子听会到处乱?”

  “既然是逆天之事,当然要让后代从小就参上一脚。今天以后,我都要多带他到处走走。你不是说了么,让后人理解,变革才能持续。”说罢,慕容楠槿神秘地笑笑,“再者,柴郡可是我的地盘,谁敢说我的不是!比如说,我让你这个‘陆稔斝’去当我儿子的启蒙,你敢个不吗?”

  huáng翎羽叹了口气:“南王殿下要是一直都是种专制作法,可是又会把世子带成慕容锐钺那套的。”

  第127章 弹指神弓

  自从接手了军务,huáng翎羽就几乎连轴转般停不下来地忙。要跑军需、跑cao练、跑辎重、跑武器,需要改进的地方很多,几乎每个白天都是在外面消耗完的。

  而到了晚上,慕容泊涯则会怀揣一堆文书,后面还有人扛着一担架书册到huáng翎羽书房中来。两个人一间房,相对而坐互不gān扰,但若有问题倒常会争执得面红耳赤。

  huáng翎羽牙口利,慕容泊涯偶有被堵得快要憋死的时候,便gān脆离座将huáng翎羽拖到里进的小卧房,又是搔痒又是缠斗,反正就是不做口舌之争,直到出了气了,才整肃衣冠,重新办公。但最终多还是从了huáng翎羽的意见,就算有极大的阻力,也想办法去解决。不能不承认,如果单单以工作效率而论,慕容泊涯比huáng翎羽快多了。

  这日,huáng翎羽在书房看着最新报上来的地图,慕容泊涯在计算防务开支,自从去年秋冬开始巩固柴郡城墙,开支大了不少。好在有莫谙掌管着采矿手工,又有陆嗜酒为首的商队不断从外国赚取回bào利,以此购得的粮食足够弥补支付劳工兵丁的粮饷。

  忽然间有人窜了进来,左右一看,唿哨一声又想要退出去。哪知道huáng翎羽眼睛尖反应又快,余光刚瞥见抬手就是一个砚台砸过去。但听得啊哟大叫,李慡哭着脸接住那要命的重物,哀叫连声:“老大,就不怕砸死我啊。”

  “哪有你这样的家丁,丁点敬业jīng神也没有,以后进来要先问安。里不比楼里,好在今日没有外人,否则要是露了陷,看我不叫程平给来个燕韩十大酷刑。”

  慕容泊涯头也不抬,翻完一本册子,迅速批了,边点头道:“正好正好,我家陆嗜酒近年来对刑讯拷问也卓有研究,正可以与程管家会审一番。”

  huáng翎羽听完,早就翻了不知几个白眼,心想,我家程平躲你那69躲得跟逃荒似的,还会审呢,程平自己先跳楼算了。

  恰逢今夜负责防卫的正是程平,他蹲在门外树上值夜,修为早胜当年许多,慕容泊涯句话入他耳朵,几乎吓得要从树上翻下。

  李慡却赔笑道:“哪里哪里,捉到一样好东西,兴奋过头,故而忘规矩,两位大人一定要饶恕小的啊。”

  “那还有甚废话,拿出来看看。”

  李慡便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

  huáng翎羽仔细看时,却是一只信鸽,笑骂:“那衣服里倒是装着个百宝袋,连活物都能装进去。”

  “可不是,鸟乖顺极了,跟楼里饲养的几乎一个德xing。”

  “怎么弄到的?”

  “我们见它飞在天上,就打下来了。”

  “飞在上还怎么打,你当自己是鸟人?”

  “老大!你怎么能教学生骂人,你不是要为人师表的嘛,”李慡苦着脸,“再说也不是我弄得的。鸽子停在树上歇息,歇够了刚起飞就被梁小小用‘弹指神弓’she下来了。”

  慕容泊涯赞叹:“想不到那个小婢女娇娇弱弱的样子,也会传中失传多年的‘弹指神通’!”

  huáng翎羽不屑道:“就听他们胡扯吧,什么‘弹指神通’呢,就是一把大弹弓!”

  “老大,您也给我们留儿面子好不,要打到飞得那么高那么快的鸟儿也要功夫的好不好。”

  “哦。”huáng翎羽招招手,李慡乖乖过去,把垂头丧气的鸽子和一个小竹筒jiāo给huáng翎羽。

  “你先去玩儿吧,知道为什么小小she下来的却自己来吗?”

  李慡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道:“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因为小小早知道你们在一屋子里,以为肯定不是在gān什么好事。”

  huáng翎羽哪想到是这个答案,前面倒是说对了,说到最后怎么就变了味道?他抚额骂:“李慡啊李慡,我带过来的几个人里,最让头疼的就是你了,先出去吧,再不走我真要气死了。”

  等李慡满脸无辜似的地关上房门,慕容泊涯不顾形象地埋头进了书堆,过了好久都不起来。直到huáng翎羽命令他找个笼子将鸽子关起来,才看见原来他脸孔上堆满龌龊的笑意,想停都停不了的样子。

  “行,你们个个都气我,正经事不见这么有兴趣,成想些歪七歪八的东西。”

  慕容泊涯逗逗鸽子,乐得眉开眼笑:“是你自己太正经,别人才总想逗你玩。”

  huáng翎羽死瞪他,慢慢的也换了坏坏的表qíng:“我正经?你去问问你弟,从洛平京里出来那会儿,不是被他捉住过一次么。你去问问他,那夜晚我怎么对他做的,哼哼,我的确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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