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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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谦道:“那么,还请军师说明一下,为何拖延至今!”

  huáng翎羽目视谈谦,单凭一股气势,就为他减轻了些许疑虑:“白láng王生xing勇狠好斗而又狡诈yīn险,以他过往战例看来,无不以多疑善变而屡屡从危险境地中逃出生。白láng王能得今日之盛名,战果固然是原因,但他此等炉火纯青的逃生技能,也不能不是功不可没啊!”

  众将仔细回想,片刻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果然如此,不由抿唇掩口偷偷而笑。

  要说白láng王的英勇事迹,众将领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但因为许多都是以少战多的事例,便没有往“逃命”一说上联想。

  而今被huáng翎羽简单两句话概括,该白láng王的战斗生命轨迹竟然就是遵循着“败—逃—胜—败—逃”的循环,大家哪有不讶异非常偷偷而笑的。

  huáng翎羽继续补充了一句:“其实比起白láng王,逃命王的美称倒是更为适合他了!”

  听到军师深得人心的权威评,众将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谈谦也暗自头,捧茶啜饮起来。

  huáng翎羽趁热打铁地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白láng王能够夹着尾巴逃,难道我们就不能逃?我们不但要逃,而且要逃得比他快,比他qiáng!至少逃命王的名号,我们是要定的!”

  长长的“普”的一声,不知哪个末座的军将一大口茶水喷得四处都是,周围几个跳将起来,还不及骂那喷茶人士,就先自傻呆呆站着。

  因为陆军师刚刚不是还在嘲笑白láng王会逃命吗?怎么现在又要自己人逃起来了?出兵之际妖言惑众,可是扰乱军心的重罪!

  试问,但凡上战场领兵出征的,谁不求个功名利禄,谁不求个名留千古?如今按照陆军师所言,他们肯定是能够名留千古的了,问题还是要带着“逃命王”的名号啊,谁还能笑得出来。

  问题是,陆军师诡计多端,谁又能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膏药。所以一时间也没人反驳他的提议。

  huáng翎羽摇头叹气,哀叹道:“你们这些人也真是死脑筋了,”

  及至此时,卓剑唯能想起的就是慕容泊涯私底下对他的话:“huáng翎羽牙尖得能咬死狗,就别和他做无谓的口齿之争。真到危险时刻了,让人直接绑上他就逃。对了,还要让那人一定要塞好耳朵。huáng翎羽的牙口好得,可以到妖言惑众的程度了。”

  卓剑看看huáng翎羽的脸——妖孽;而听他嘴里出样的话——妖孽!从里到外一个名副其实的妖言惑众!

  “古时候曾经有两个qiáng国并存,他们开战却都不在自己国内打,而是qiáng迫临近弱国为他们划出jiāo战区域,在第三国的境内开战,你们可知是为何?”huáng翎羽所的其实是俄国与日本在中国境内开战的事qíng,但不论在哪个时空,以qiáng凌弱的事qíng也是大同小异,此时出来也没人存有疑心。

  一个谋士道:“可是因为战火会焚毁本国的耕田和城池?”

  众将听了,心想可不是当前形势?白羽旗在我国掠抢,不论最后是胜是败,我国百姓的损失则总是最大的。

  huáng翎羽道:“正是如此。所以才要想办法避开可能造成巨大损失的地方。想必大家也有防洪引流的经验,若是要保住一个重要的城市,就要在其他地方的堤坝挖开缺口,引出水流。所以我军现在的任务就是牵引,把他们牵引到对我们最为有利的地方,不论是追是打还是逃,是卑鄙手段还是龌龊方法,我需要大家暂时抛弃所谓的军人的尊严,和白láng王来那么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接下去,就是一番传销般的演讲和鼓动,只说得天花乱坠,把众将听得眼前直如出现了新的天地,原来抛却了军人的尊严和荣耀,竟然可以如此轻松自在!

  [南韩。黑羽旗军营]

  黑羽旗统领王爷金倍尔丹宁急匆匆地走进金文广的营帐,不等兵丁给他倒水就屏退左右,自己倒茶水灌几口,才说:“遭遇了。”

  彼时恰逢无事,阎非璜正在看书,闻言不慌不忙地取出枚金叶子作书签夹了,注目于他。

  “已经是四日前的事qíng,卓剑的军队和白羽军遭遇,但双方仅仅小规模jiāo锋了数次。才过三个晚上——也就是昨日,白羽军就被击败,现正向西南溃逃。”

  阎非璜仔细思索,问:“可知是何原因?”

  金王爷脸色白了青青了白,很失面子似的不甘心地道:“据是不堪其扰,详细qíng况军报上未写。”因为是信鸽传讯,能携带的消息自然有限。

  金倍尔丹宁生xing直慡,就算白羽旗的白láng王爷与他政见不和,既不是为他的战败幸灾乐祸,也不为他突破对方防线进军柴郡而心生诅咒,只是为qíng报的不足而惋惜不已。

  阎非璜却把书丢了,伏台闷声地乐。

  “有何可笑?”

  “你先别问,照例过几日就有详细军报过来,那时就知道了。”说完,阎非璜抛下王爷快步离开。

  许久不曾遇见棋逢对手的qíng形,也只有huáng翎羽才能让他如此尽兴。这一局,喝了huáng翎羽洗脚水的还是他们黑羽旗的老政敌。终于还是有些像联手作战的感觉。阎非璜心中默默祝祷,尽管他毫无信仰,却唯独愿意为huáng翎羽的安危祝福。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还年轻。那个时候,似乎又用不完的时间,有永无尽头的jīng力。那个时候,他曾顽固地认为,既然倾心就要在一起。他曾见过很多离散各地,结果劳燕分飞的事qíng。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qíng了。难道不是吗,即使分开,还能为同一个目标而战斗。也许今后会在战场相见,但到那个时候,一定已经快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即使放出慕容泊涯是西戗人的消息,也没见南王辖下有任何反弹。才多少年不见啊,慕容泊涯就已经能让辖下的臣民乖乖闭上口了。这么看来,让huáng翎羽在南王兄弟的庇护下生活,当不会受到无妄之灾。

  而遇上了熟读冷热兵器时代战史的huáng翎羽,通过第一次的jiāo锋,可以确定白láng王最后的下场十分凄惨。照这样看来,根本不用多久,黑羽旗就能取得南韩国内的军政大权,而到时候,就是他和huáng翎羽再见面的时候。

  军营外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再远的地方,chūn花已经凋零,在入夏的时节凋零也是常见。

  阎非璜现在相信着,花开过了季节,的确就会凋零。然而人错过了季节,却还能在下一次因缘际会时,比肩而立。

  最终卷 六芒乱世

  第141章 技术高下

  时间到退回四天之前的夜晚。

  刚刚遭遇南王军,卓剑率领的军队果然不同凡响。就算是简单的试探也不见毛躁或紧张,张弛有度而举轻若重,尤其阵脚压得极稳——可不是一支容易被偷袭的军队。

  卓剑占据着山谷关隘,掌握着通往柴郡道路的控制权,只有清除支队伍才能真正的往前迈进。

  白láng王叶钦。郝尔寿感觉到了今后战局的无形压力。

  当夜,正值白láng王与几个心腹谋士商量策划yīn谋诡计,反复论证可行xing与危险xing时,帐外忽然战鼓喧,雷鸣似的响彻夜空。

  外面自有当值的副将,闻声便命号兵chuī号。仓促中,刚睡下不久的士兵纷纷从帐篷里出来,但看时,都是匆匆起来的,头盔歪斜不说,裤带也纠缠在一块,显是突兀间被惊醒,迷糊得连裤带也没打好。

  可等白láng王穿好盔甲,率众出营应战之时,战鼓声音却都停了,静悄悄中只见三间外的敌营乌漆抹黑,鬼影都不见半条。(注:弓箭的一个she程为一间)

  副将催马上前问:“王爷,敌方如此嚣张,是否要一举进攻?”

  白láng王眼珠子碌碌地转,暗忖对方占着熟知地形的便利,又是熄灯瞎火的,也许内中有什么埋伏。便道:“回去,睡觉。”

  白láng王回了营,策谋诡计的主意早被这一遭子事qíng打断,再没方才的灵感。他yīn沉下脸,慢慢解开盔甲的系带,由当值兵丁挂上木架。

  破敌之策也不是硬想就能想出来的,就好比发明创造,也要讲究些“开窍”、“灵感”,若是qíng况好时甚至能“计如泉涌”。而如今,灵感被赶飞到九霄云外的空间,他再狡诈也只能睡觉了事。

  好像还是刚触枕没多久的事,思绪才迷糊几瞬,身下chuáng榻竟然震动起来,犹如地震山崩泥石流。他腾地坐起身,手里已经扯出佩剑,但等看清四周时,思绪才明朗起来。没有山崩地裂也没有刺客来袭,有的只是对面那个万恶的敌军,又擂起战鼓。

  如是qíng形者,当夜反复共计三次。

  终于蒙蒙亮了,士兵们一个个揉着黑眼圈,心里郁闷得只想冲出营寨和卓剑率的南王军gān架,也不只是哪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不招人爱的孩子想出的计策,若是找出这个人来,定要让他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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