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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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是如此的不同,却又同样的执著,所以才能如此相互吸引。不过时间总是可怕的东西,也许在过长的等待中,有的东西也已经变了质。

  但这也只是也许,谁也不知道对方心中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既然已经习惯了分歧,继续走自己的路好了。huáng翎羽看向慕容泊涯,发现他也在回望自己。昏huáng的油灯火光头在他脸上,有着说不出味道的qíng绪。程平杵在司徒傲旁边,一丝不苟地警戒周围qíng势,文风不动地充当烛台。

  这世间的分歧何其之多,多他和阎非璜一对也不多,少他们一对也不算少。他要是为了这点事qíng就觉得沮丧的话,慕容这一家四兄弟还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哭呢司徒傲停止jiāo谈的结果,就是他很快完成了对慕容炽焰的初步的治疗,抱着病人不知道要送上哪一方的马匹。

  最后还是huáng翎羽说:“给我吧。把它jiāo给泊涯,带回去又是一堆麻烦。”

  这个慕容炽焰不光是南韩人的仇敌,也是西戗人的仇敌。慕容锐钺不知道支使他杀了多少人,等到彭祖得罪光了所有人,便翻脸不认人地疏远他们。要是送回白衣教里,指不定什么明里暗里的祭祀或复仇等着他。

  “说的也是。”司徒傲道,他将人送上huáng翎羽的黑马。偷眼看看慕容泊涯,果然发现这个人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早就知道他心中那点思量,这些年又少见他如此憋气的时候,暗地里快乐得不得了。

  虽说huáng翎羽此举省了慕容泊涯两面为难,但当时人却好像不太领qíng。

  因为慕容炽焰还昏着,huáng翎羽就将他安置在自己前方,想想还是觉得不够安全,抽出他的乌金弦将整个人捆成ròu粽子,最后又缚紧在马鞍上。

  司徒傲看了不得不觉得奇怪:“够了够了,不用这么捆也摔不下马去。”

  “谁说是为防他摔下去的,我释放他突然惊醒犯病,我这弱不经风的样,可经不起他折腾。”huáng翎羽俨然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慕容泊涯听了这个解释,脸色慢慢变好了,不过还是很有良心地道:“他都已经在鬼门关里徘徊了,你还这么折腾他。我看他在你手里,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看到刚刚还有点闷不吭声的慕容泊涯恢复了jīng神,司徒傲像是丢失了玩具的小孩,简直无语凝噎:“你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第108章 终需一别

  自从出了繁城,慕容泊涯手下鲲组就和huáng翎羽手下汇合到了一处,只是两队人马泾渭分明,谁也不参到谁的队伍里去。

  不管进文广是不是阎非璜都是不容轻视的对手,至少要同行三十里地才能确定已经脱离危险地带。所以这短暂的三十里地,也成了十分珍贵的一段路程。

  司徒傲很自然的落在后方,顺便让闲杂人等尽量离那两人一段距离。

  过了十里地,司徒傲旁边就有人小声议论:“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也不怕遭报应吗?”

  “说不准,不过老大做事总是让人放心的,我们总要信任他。”

  “毕竟不好吧,这次出来也是瞒着白衣教里做的。”

  “你知道个屁,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联合起来打南韩,等国内稳定后,就该轮到铲除他们了。”

  “外面传言不可尽信,咱们不是搞qíng报cao作的吗,难道还不知道有的谣言也能传得天下尽信。我看瘟疫的来源不一定就是传闻中的那样。”

  “……有理,回去咱们下功夫好好查查、”

  走在左方的六芒楼人众习以为常,特立独行,对他们的议论充耳不闻。与战场上尽显“风流”本色的作风相反,一个个高深莫测讳莫如深,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是在高呼“理解万岁”而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是在对这些自以为是的辩白而不屑一顾。

  慕容泊涯与huáng翎羽在队伍的包围中不时低声jiāo谈,道路不同,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huáng翎羽亲热地拍拍慕容泊涯胯下坐骑,那是慕容泊涯曾经要送给他的大huáng马,名叫“雄huáng”,一方面凸现了他傲人的xing别(+_+!!!),一方面彰显了他亮丽的huáng色。huáng翎羽离开慕容泊涯时走得匆忙,就没带走它。

  雄huáng谨慎地低下头,斜眼观察huáng翎羽,那神qíng十分人xing,真让人无法不喜爱。

  “你还是把他带走吧。”慕容泊涯道。

  “不必,我有伽椰子就够了。”

  慕容泊涯驾马走出几步,才有点没听清似的问:“什么?”

  “伽椰子,她是母马。”huáng翎羽拍拍坐下大黑马的鬃毛,“大恶人的坐骑自然也要有非同一般的名字。”

  “搞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真不中用,金那个什么的就懂。以前我经常和他一起讨论怪力乱神之事,”huáng翎羽用慕容泊涯能够理解的词汇说,“他认为最恐怖的鬼是贞子,我认为最恐怖的鬼是伽椰子。”

  “哦?”

  huáng翎羽自言自语地道:“贞子最多就是从电视里爬出来而已,没有电视她还猖狂个头啊。还是伽椰子比较厉害,她那动作跟蜘蛛似的,在血泊里游啊游啊游下来……”

  “如果他是公马,你又叫它什么?”

  “好像没听过很极品的男鬼……那叫异xing吧,还是叫奥特曼?”

  慕容泊涯看着他犯难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三十里很快到了尽头,望着眼前分岔的官道,huáng翎羽笑笑:“用个套话,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吗?”

  “呃?”

  “……算了,不过临别之际,至少要有些表示吧。”

  “表示?”

  “一个……临别拥抱?怎样?”

  huáng翎羽难以置信地道:“你还真是不知道死活,难道我名声还不够坏?你就不怕回去被肖师父踢死?”

  慕容泊涯扫视周围人一圈,坏笑道:“他们不说,肖师父怎么可能知道?话说回来,如果我不怕被踢死,你就愿意……嗯?”

  “话不能真么说!”

  可惜话已经说完了,慕容泊涯很没有道德地拉开大病号慕容炽焰,一把将huáng翎羽qiáng硬地扯了过来。

  两匹马很有默契地停下,一huáng一黑矗立在官道的分岔口前。

  天色微明,前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了暗灰的色泽,四周糙木在微凉的风中飒飒浮动。

  隔着黑纱的竹笠都被撞歪,huáng翎羽整个上身都被埋在慕容泊涯怀里,这距离是那么近,以至于两人的小腿都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对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外裳传来,如同他那qiáng韧的生命力一样源源不绝。

  “把这破布揭下来让我看看?”慕容泊涯贴在他耳边问。

  “这个比喻很不切实际。”

  “不是破布难道是蚊帐?”

  “很好,很有创意的形容,不过正好有蚊帐的功能。”

  慕容泊涯沉声笑了出来,喉头到胸口那低沉稳定的震动让huáng翎羽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年轻气盛的皇子,在这纷乱的时局里,他们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然后慕容泊涯始终是为了皇室而战的吧,今后或许也会有对垒沙场的一日。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六芒楼与鲲组的人陆续从两边走过,安静地走入官道上不同的岔道。

  “把自己名声搞得这么臭,不怕什么时候被人一刀咔嚓了?”

  “热烈欢迎。”

  慕容泊涯深深深深地叹气:“有些话想和你说,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就趁着这时候跟你说了吧。”

  他放松了手臂,huáng翎羽得以在马鞍上做直起身,疑惑地看向慕容泊涯。

  “今后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一定告诉我。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好,就算你要与天下为敌,我也相信你。”

  huáng翎羽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这时候旁人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岔道口前只剩他和慕容泊涯,还有一个昏着的慕容炽焰。

  “你这样,根本就是盲从。”最后,huáng翎羽低声道,“我很讨厌这种没有主见和判断力的人。”

  慕容泊涯忍不住微笑出来,隔着在竹笠边缘垂下的黑色纱布,他抚上huáng翎羽的脸颊,靠近他的耳旁轻声道:“盲从和信仰从来就只是一纸之隔,区别在于对象是否值得追随。”

  说完,顺牙在他颈侧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哈哈大笑地纵马离开,雄huáng大概知道主任惹了祸,跑得飞快,屁股后头都起了一溜子烟。

  huáng翎羽忿然捂住被咬的地方,破口大骂:“靠!老子这上等黑纱沾上了你的口水还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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