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可不只是想让莫默当他的gān儿子。
莫默把陆颜清的描述和系统给的剧qíng介绍里核对了一下,便发现一直到陆颜清来到何家之前,所有的剧qíng果然发展得分亳不差。
在原剧qíng中,无论是何白晨重生之前或是之后的一世,何文雄都已经在好几个星期之间就打听到了陆颜清要收养gān儿子的消息,更让何文雄惊喜的是,陆家对gān儿子的要求对于何白晨来说完全相符(他已经自动忽略了何沉帆也是符合要求的候选人之一),于是连忙选了一张何白晨最漂亮的照片,并附上何白晨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一并托关系带给了陆家的老祖宗,也是陆颜清的爷爷陆国辉,更让何文雄惊喜的是,何白晨还真的莫名其妙得了老祖宗的眼缘。
陆国辉是当前仅存的一位开国元老,在全国地位举重若轻,且人到老年,他的xingqíng越发固执古板,思想也极为封建传统,简直称得上陆家的bào君。幸亏当代陆家主,也是陆颜清的父亲,陆国辉的大儿子陆之涵掌舵有方,三个爱子又分别在军政商三个领域表现突出,故而才能让陆家实时跟进时代步伐,没出现固步自封的局面。
而在自家的三个孙子里,陆国辉最疼爱的,便是与自己一样投身军队,如今以二十九岁年龄就拥有少将军衔的二孙陆颜清了。
所以他才会对老道士的话如此在意,坚持要让陆颜清亲自去接他看中的gān玄孙人选何白晨。
只可惜无论是在哪一世,无论陆颜清有没有恢复记忆,他带走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那便是何沉帆。
第149章 世界九 gān爹的双面逆子(八)
当晚,陆颜清便和莫默一同睡在病房宽敞得有些过份的病chuáng上,陆颜清将莫默搂在怀里,一手伸到他的头下给他当枕头,一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体己话。
直到少年在他低缓的嗓音中再次沉沉睡去,他才轻轻低下头,在少年柔软的唇瓣上轻轻一吻:“晚安,我的默默。”
因为陆颜清的关系,莫默在这家医院里受到的待遇简直好得令人发指,他甚至不止一次地怀疑过陆颜清是不是为了讨好自己特意定了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再特意喊了一些医生护士来他的总统套间给他看病,因为不想让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谎称这是在医院。
不过自动应答系统及时遏制住了他突然而来的中二qíng怀:“你以为陆颜清和你一样年少轻狂?他可是一个理智的老男人。”
穿越过无数世界的真·老男人·莫默咽下一口老血。
莫默这具身体只是受了些轻伤,再加上几天没吃饭有些贫血,在陆颜清堪称二十四孝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很快就痊愈了,甚至被养得面色红润,就连原先瘦得尖尖的下巴都开始有些圆润起来,诱得陆颜清总是喜欢像挠小猫似的伸出手在他下巴上挠来挠去。
不过,陆颜清却是只字未提要带他回家的事,只是每天会出去一段时间。
莫默有时候也能看到一些英气勃勃的兵哥正挺直背脊站立在男人身前,低声报告着什么,不过他却是什么也没问,只是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继续踱步回到房间钻进暖洋洋的被窝小憩。
不管陆颜清想做什么,总归不会害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又何必刨根问底,多思无益。
这一日,仍然是万分悠闲的一天,天气也晴朗,天也很蓝。过了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进房间里来,莫默手上捧着一个削了皮的苹果,窝在陆颜清怀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咔嚓咔嚓啃着苹果。
陆颜清手上大大咧咧地拿着军中的顶级机密档案在看,时不时还低头指着某处问问莫默的意见,问的次数多了惹来少年不耐烦嘟囔,还会低下头趁他抱怨时偷啃一大口他的苹果,而回过神来的少年只能对着缺了半边的苹果yù哭无泪,然后送给他大大一个白眼。
房间里气氛正是融洽温馨,却听到“砰”得一声门响,一个不速之客气喘吁吁地闯进房间里。
莫默下意识抬头一看,惊愕之下一小块苹果ròu卡在了嗓子口,他连忙揪住陆颜清领口,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难受得黑眸之中都已经泛上一层水汽,脸色也憋得有些红。
陆颜清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档案,扶住他的身子给他拍着背,只觉得好气又好笑,道:“之前叫你不要吃这么急,现在可不噎着了?快把它咳出来。”
两人在这边手忙脚乱,倒是完全把来客晾在了一边。
何白晨睁大了他那双本就很大的杏眼,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死死盯着房间里亲密无间的二人,就连手上拎着的一篮水果都直直掉在了地上。
“小晨,怎么站在门口?”被他挡在门外的何文雄有些不满地催他,说完还清了清嗓子,动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带。
因为之前陆颜清出乎意料的行动,让他目睹了何白晨对何沉帆施bào的场景,事后何文雄一边暗叹着“晦气”,一边自我安慰着好歹陆颜清的gān儿子也是出自他何家,将来该有的好处还是一分不少。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陆颜清带着何沉帆刚走不久,他的管家和李嫂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报告说何白晨被人打晕了!
何文雄一边吩咐管家去喊他们家的私人医生,一边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抱到chuáng上,目光触及到何白晨娇嫩小脸上红彤彤的两枚巴掌印顿时是心疼不已,就连之前埋怨何白晨不分场合害他丢了脸面的念头也抛得一gān二净,只恨不得把伤他儿子的罪魁祸首找过来狠狠折磨以消心头之恨。
“老爷,肯定是何沉帆那个小贱种下的手!”身后的李嫂看起来十分心疼何白晨的样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他面前告状,“我之前来喊少爷的时候就隐隐觉得奇怪,少爷为什么会让我先下去等他,我估计啊,他就是被那个贱种胁迫了!等到陆少将上来,贱种再qiáng迫少爷扮演出一副nüè待他的样子,既抢了少爷在少将面前的风头,又毁了少爷的形象,老爷,这个贱种真是好深的心计啊!”
恰在这时,昏倒中的何白晨迷糊间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两声,眼角沁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何文雄一看他的这个样子,顿时就信了七八分,心里头在对何白晨愈发怜惜的时候,对何沉帆的厌恶之感也就越发浓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是那种苛待别人的人,他那么善良胆小,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死,上次给他买的那只短毛猫被何沉帆害死的时候还伤心了好几天,又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地在陆颜清过来做客的时候对何沉帆出手呢?
这一切定然是何沉帆搞的鬼!平日里就见他畏畏缩缩yīn阳怪气,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又挑食又容易生病,害得白晨跟着他受罪,现在又整出这么一出,连他都差点被骗了,还以为白晨是那样不讲理的孩子!
“哎老爷,少爷真是好苦啊。”李嫂替何白晨掖了掖被角,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看起来充满了中年妇女的母xingqíng怀,好似前一段时间帮着何白晨nüè杀那只短毛猫再轻描淡写推到何沉帆身上的人完全是另一个人一般。
何文雄眉头一紧,看着何白晨虚弱的脸蛋,再想想陆家老祖宗对白晨的赞赏,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低低咬牙道:“绝对不能让那个逆子抢了白晨应有的东西!”
他吩咐李嫂好好看护何白晨,又催促管家快点把医生带过来,就踏着急匆匆的步伐进了书房,犹豫两下,还是拨通了几个号码。
何文雄走后,本该昏迷不醒的何白晨却早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双可爱清纯的杏仁大眼之中全然布满浓重的yīn翳,他冷着脸朝李嫂抬了抬下巴:“你做的很好,晚上去找我妈拿件首饰吧。”
李嫂眉开眼笑,喜滋滋地应了,夫人的首饰,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就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件,都值她好几个月的工资,李嫂越发庆幸当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帮他们做事。因为在她看来,何白晨母子要求她做得实在是一些再轻松不过的差事了。
何文雄的心偏到没有边际,永远只看到何白晨好的一面,只看到何沉帆坏的一面,即便何白晨犯了错,只要在他面前卖卖可怜,然后拐弯抹角地推到何沉帆的身上,何文雄都会毫不怀疑地相信,然后愈发喜爱何白晨,愈发厌恶何沉帆。
帮助一个注定得到何家家业的少爷去抹黑一条注定要被驱赶出去的野狗,又有什么难度呢?
就算之前帮助何白晨去欺侮陷害一个无辜的幼子让她隐隐觉得有些良心不安,但事后夫人和少爷给她的丰厚的回馈却让她的仁慈和怜悯渐渐消磨殆尽,慢慢地,她甚至病态地享受这一过程,即使有时候何白晨母子两人没顾得上何沉帆,李嫂也会私下里nüè待和苛责他,她从中享受到了一丝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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