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那人果真悄无声息的离去后,凌九陌才紧紧的抓紧朽掉的木头……父皇,您这是存的什么样的心思呢……不是处心积虑的要除掉我么,结果我远走他国,如您心意了。已经认了凌梦合,可关系为何又会生疏起来?三日不上早朝……身体一向健康连咳嗽都不曾有过的,什么病至于严重到如此地步呢?
“皇上这病生得蹊跷啊……依老夫看乃是心中之结。”“在下也赞同李太医的观点……”
“可皇上会有什么心疾,啊?莫不是皇后娘娘?”“依我看是因为九皇子,听说皇上每日都去朱池宫,九皇子犯了什么错至于禁足一年?”
“禁足一年?……前些日子外面有人传,道是九皇子和于丞相之女现身在郊外……”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议宫中之事!”一个尖细的声音冷不丁叫了起来。
“啊?!宝公公!宝公公息怒啊……我们只是为皇上的龙体担忧,断不会私自揣测圣意的,宝公公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求求宝公公,我们也是为皇上担心啊!”
……
“好吧,下不为例。倘若这话传到有心人的眼里,各位大人可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知道知道……谢谢宝公公!多谢,我等今天就暂行告退了,明日再来。”“告辞……”
宝公公揣着拂尘长长叹了口气,唉,皇上他从朱池宫回来又不见肯召见任何人,三餐也无心食用,这……这可如此是好……
第63章 回到从前
朱池宫
筝儿捧着榛果对鸟笼发愣,伸出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里面两只小东西:“看你们无jīng打彩的样子,也想九皇子了吧?我也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呢,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他到底去哪里了呢?整整三十天都没有消息了呢,真是让人念着。皇上天天来这里,进了书房便呆上一两个时辰,脸色也越来越让人担忧,好像是生病了。你们说,九皇子他难道就不想家,不想皇上,不想我们么?……”
“这女人在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东西?”绿鹦鹉困惑的问道。
“好像是想九皇子了。”红鹦鹉用嘴巴理了理翅膀上的毛猜测道。
“我就不想他!”绿鹦鹉貌似欢喜的跳了两下,“总是挑毛病想办法饿我们,走的这段时间真是清静,终于可以吃饱睡好了,哈。”
“我想,他在的时候经常会扯我的翅膀,在我背上乱画,可我就是喜欢。”“因为你贱!”
“啊?!你居然骂我……你才贱!”“我又不喜欢他”
红鹦鹉愤愤道:“你是不喜欢他,你喜欢那个老家伙,怪不得那人最近几天都往咱们家跑呢,敢qíng是你们两个勾搭上了!”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啊,他是皇上,要灭九族的哦。”
“切,我才不怕!见到那人你就恨不得扑上去,大晚上还对着那个破月亮练嗓子,看他来就鬼吼鬼吼的!贱!”
“你敢骂我……”“我就骂你,贱啊”“啊……”“啊?!……”
筝儿终于回神了,慌忙将它们分开:“唉呀我的小祖宗,你们就别搅和啦!平日里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今儿怎么打起来了,啊!芭蕉,你将樱桃的毛都啄掉啦!”
筝儿急忙跑去拿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倘若九皇子知道了可怎么办啊,好好的……怎么就……”
稍后她小心翼翼的涂药在那只红色鹦鹉的额头上,拉开一段距离端详后摇头道:“这下可算破相啦……”
“啊!那个该死的!!“樱桃冲芭蕉扑了上去,破相了……这对一只爱漂亮的鸟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事qíng啊!两个小鸟又纠结成一团,稳儿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们捉住,分笼子关了,看了看沙漏,惊叫着跳起来离开道:“唉呀!忘记去打扫房间啦,昨天梦到九皇子回来呢。”
两只鹦鹉遥遥相望,双双眼红。
“贱!”“真贱!”“贱的很”“贱的厉害”“所有鸟里面你最贱!”……
吵了半天,两只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各自趴在吊环上喘息。
“其实……我也有些想九皇子了,他在的时候这里很热闹。”绿鹦鹉芭蕉终于低了头,幽怨的看着樱桃小声道。
“哈啾!”刚要进门的凌九陌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着凉了么?”许诺看着他微红的鼻头道,才一会功夫,已经第三个了。
九陌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道:“才不是,有人想我呢。”刚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一个,他怒道:“无怨无故乱想什么,还是在我要吃饭的时候。”话毕居然好了,直至饭毕也没有再打一个。
这家人虽然抠门的厉害,菜色却是不错的,只是吃饭的时候仍不放心的很,两人不得不各自出了只手将桌子撑着,心中皆颇为恐慌。
两人用过饭后,天色已慢慢暗下来,院子里的烛火和灯笼已逐渐亮起来,常非一脸慌张的走来道:“这里住起来多有不便,两位不如随我前去新府居住吧。”
凌九陌眉毛高挑,向他伸出手道:“银子给我,我们自己去找住处。”常非怔了一下,连忙从袖中掏出银票递给他:“我们现在便走吧,大哥他……”话未再说下去,许诺和凌九陌却都懂了他的意思,常岭这是在赶人呢。
若不是这里实在住不下去,凌九陌定再讲出“我偏要住”的话语来,便扯着许诺袖子道:“我们快些走吧,这里我一刻也无法忍受了。”
却不见许诺回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居然看到一人坐在对面废墟上喝酒,月光清凉如水的笼罩着府院,一袭蓝衣随风舞动,那人提壶仰首而饮,似感受到许诺的目光,缓缓将脸转过来,冷若冰霜的黑眼睛下一粒小痣尤其醒目,常岭?凌九陌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怎的喝起酒来了?”常非紧张的跑过去道,常府上下皆知常岭不善饮酒,闻则即醉,他一向严谨自律的很,今日怎会突然放纵饮起酒了?因为这间倒掉的房子么?都怪自己,常非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常岭推开常非的手,摇摇晃晃的向许诺走来,口中念道:“有生之年不再相见,不再相见……”,他伸手抓住许诺的衣领,醉眼朦胧的对上许诺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答应过的那句许我来生,究竟是真是假?”
许诺摇头道:“我们并不相识,你只是醉了……”话还未说完,常岭便qiáng吻上来,两唇紧贴在一起。
凌九陌大怒,扯开许诺,伸手甩出一个耳光在常岭脸上道:“你这厮竟敢对许诺耍流氓!”
“啪!”“大哥!”常非慌张的跑了过来。
常岭将头偏向一边,神志稍稍清醒了些,黑眼珠里居然尽是悲哀,轻扯嘴角后自嘲道:“我这是醉了呢……怎么能将别人当成他。”语罢斜睨了许诺一眼,将酒壶抛向废墟,念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径直朝院外走去。
这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认识了好多年……仔细梳理记忆,却又陌生的厉害,东方玉狐,你到底许了什么的承诺给他,让他苦尽一生等待?许诺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一把闪着毛葺葺寒光的利剑,悄无声息的抽出鞘来,出鞘必见血,不杀人则自缢,做一个杀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他紧闭呼吸,擎起剑柄,蓄势待发。
“大哥!”常非追过来叫住他,“我要走了,日后会常回来的,你要保重。”
常岭默不作声,连头都没有回。
“大哥!”
常岭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还有事么?”
常非摇摇头:“没事……”只不过想再看你一眼罢了,以后不能再天天见面了呢。
“大哥!”常非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他飞身扑向常岭,一柄利刃疾若流星般刺了过来,它是那么的快,以至于常非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便被刺穿了胸膛……“大哥,你没事吧?”
常岭大惊,抬脚将那刺客踢开,绿色独角shòu从他袖中咆哮而出,紫红的眼睛泛出嗜血的光芒,对那惊恐的黑衣人步步紧bī。
“小非!小非!”常非隐约听到常岭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小非……常岭在叫他?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叫过他了,一向都是板着脸对自己提名道姓呢。感觉胸口闷的厉害,他伸手触碰到了那把沾满了血的剑,自己像个刺猬一样被刺穿了呢,怪不得……这是要死了吧?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耳中仿佛能听到鲜血哗哗流走的声响,眼皮也跟着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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