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有这么严重么,赵老爷子冷汗直冒,再看随风,好像比他的汗还多,牙齿紧咬仍控制不住格格的磨牙声。
“呃,我马上去。”等大家qíng绪都平静点再回家吧。
“你!”赵补之对着这个一脸紧张的老头子无计可施,愤怒挥袖离去。眼尖的随风却不经意瞄到赵补之袖中紧握得骨节发白的手指,少爷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喜怒于色的,是因为许公子吧?自进赵府他便不再开口说话,整个人仿佛陷在自己的世界,任谁问话都无动于衷,偏又何地都能来去自如,进府两日,做了四件事,观了两次日出,看了两次日落。
而少爷则在耗尽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后快要支撑不住了。随风突然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老爷,或许他能帮助少爷打开心解,放那公子离去也未可知。
于是:“老爷……”如此如此……
有人住了水月小筑!而且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喜欢上房的主儿!!!最可怕是,连随风在谈及那人时脸上都开始挂起了一种叫做羞涩的东西。
于是打算出门的赵老爷子热血沸腾了:“什么?!此事当真?!”
于是赵府所有丫头婆子沸腾了,所有家丁奴仆沸腾了……
随风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多么大的事……
赵老爷子一把揭开脸上的绷带,搓着手命令道:“那还等什么?快带本老爷去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
消息传播后的一柱香时间,整个赵府复便安静下来,大家都沉默了。
“那个不屑子!居然,居然……唉哟我的腰。他是想我早死啊,好啊,好得很!他让我死,我偏不死!唉……轻点,赶快把姜汤给老爷我端过来啊,杵在这gān什么啊。”赵老爷子裹着棉被半躺在摇椅上,有气无力的嘶吼着。
一帮人仗着老爷子的架势想去瞄瞄那传说中之人是何等的模样,到了湖心小筑被赵补之拦下了,说那位公子xing喜清静,不许任何人探望。
xing格bào躁的老爷子仗着自已灵巧的老身板就跳上了小桥,被赵补之一不小心给踢了下去。
后果便是,赵老爷子落水了----活该。所有跟去的奴仆,以纵主之名一律杖责二十---大人的惩罚。随风自觉的负荆请罪,居然平安无事。
这事使得赵府所有人都明白了几件事:第一,这府中老爷最大。第二,少爷在的话否定第一条。次日,发现府中所有传递有人入住水月小筑消息之人嘴巴都肿起来的时候,自发加了第三条,所有主子的话题都不要私议。
“少爷,我……”随风有些困窘的站立着,“老爷他让人带话过来说我是故意怂恿他……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为老不尊!”赵补拿起书册,稍后又略带无耐的问道,“他现在身体如何?”语气微微透着一丝关心。
随风低头回道:“老爷刚去百花楼了……”
赵补之错愕片刻,把书丢到桌面上:“人老心不老啊。”随风不敢抬头,又听赵补之咬着牙道:“六十岁了身体倒还不错。”
第8章 稍稍暧昧
一阵冷风过来将窗户chuī开,外面居然又下雪了。时至三月,依旧寒冷如冬,今年朱雀天生异象……心思瞬间转了几转,又想起太子选妃一事,不经意问道:“柳淡彩进宫后如何?”
“宝公公传来消息说他昨日不知为何惹得九皇子大怒,不过今日好出许多,还陪殿下聊天喝茶。不过……听说,殿下最近常去百花楼。”“百花楼?”那样的场所,赵补之扬眉,凌九陌,你这样自bào自弃如笼中金丝鸟雀,将来如何保我大好河山?
沉默少许,又问道:“那人今日如何?可有打听出来家世来历?”随风摇头:“查不到此人任何消息,依旧安静,不曾进食,也未再开口说话,方才出了房间在亭子里坐着。”
赵补之挑眉:“我去看看,你去备马车,我们稍后要出府一趟。”
水月小筑建在赵府水月湖中心,绿色的竹楼衬平滑如镜的湖面,白雪银妆,平日偶有鸟雀飞过却不多作停留,绝妙的一处闲静风景。
赵补之远远的望过去,还是被眼前的景像给震惊了,那人一身素衣端坐在屋顶,似要与厚厚的雪溶成一体,抬头看着耀眼空旷的天,依旧是略带迷茫的样子。
这个人端底奇怪,无论身在何地,只消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纵使站着不动,都以一种与众不与的姿势。
这场景,如果被凌九陌看到,该如何了得!那双狐狸眼定会在第一时间认出他!
依他那日谷中痴迷表现,本以为会对自己言听计从,那样入得宫中便可做为一枚重要的棋子,作用不可小窥。
未曾料到的是,到府中后许诺居然未言半语,对他居然不理不睬,不得不让自己改变计划,命柳淡彩改了许诺装束,请卓画师临摹了背影送呈上去。好在凌九陌看后大喜,未加任何过问便请柳淡彩入宫去。
如今此人留在赵府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倘若传到有心人耳朵里,算是欺君……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自己居然一时冲动带回来天大一个麻烦……来历又是不明,留他不得……
“你快下来,坐在屋顶上成什么样子!”赵补之喝道,他忽然想起昨日卓画师临走时恋恋不舍的样子。
许诺愣了一下,看到赵补之后眼睛似乎一下子清亮起来,一纵身来到赵补之跟前,两只冰冷的手怀着赵补之的脖子,用脸颊轻轻蹭赵补之的下巴。
赵补之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又来了,这人怎的一阵亲昵一阵疏离?又想起他此举的原因,一阵yīn郁。那个“天一”定是十分宠溺他,才会如此无规矩礼束,赵补之心想。却无法解释心中生起的不快的原因,索xing不去想他。
下意识的把他两只冰冷的手掌放到自己袖中,半是责备道:“上面风大,会着凉!”说完吃了一惊,手也顿住了,如此娴熟自然的动作及话语,真的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许诺伏在赵补之肩膀上,很久都没有动静。
他一向苍白的面颊此刻居然显得有些嫣红,眼神也不似刚刚的澄清,带着点诱惑般的蒙胧。赵补之伸手拭他额头,果然是着了凉……
如此,甚好……生病了才有点人的样子……一把将他抱起往水月小筑走去,身体轻得让他不可思议。
“等了很久都不见你,天一,我都快要忘记你样子了……”怀中人喃喃低诉,手指轻划赵补之的下巴。
许是发烧的缘故吧,话显得比往日要多。赵补之yù帮他解衣衫的手顿住了,又是天一!什么样一个人让他爱得如此之深?……赵补之斜瞄铜镜,那人当真和自己容貌如此相似?心中升起阵阵酸酸的嫉意来,他讨厌和任何人相比。
许诺轻轻翻身,无意识的抱住赵补之的腰,“真好,现在可以看到你了。”赵补之轻抚许诺发丝,唇角勾起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少爷。”随风在外敲门,“马车已准备好了,几时出发?”
赵补之起身把门带上,和长随一同起到厅子里,吩咐道:“去找一个叫天一的人。”
天下何其大,单靠名字去查一个人……“少爷……”,长随有些为难的道。
赵补之摸摸下巴,那里似乎还留有许诺手指的冰凉触感,轻笑。举国上下均闻赵太傅玉面冷颜,貌赛潘安,却不知少爷笑起来更为好看,可是他却很少笑……
随风走神的时候,听到赵补之淡淡道:“听说,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啊?”,随风立刻明白了,“找到后?”
赵补之眼睛含笑看过来,“杀了。”
随风身体僵了一僵:“属下明日去办。”答完话,并不离去。
赵补之看着他道:“你可是想问我留那人到几时?”
随风低头道:“属下只是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过几天失了兴趣就罢手。”赵补之若无其事的说,随风看不透他的表qíng。
长随的心更加忐忑了,少爷嘴角笑意未变,眼中的冷酷却让他更加心寒。
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压根就没有qíng意……他看不透。
“许诺,喝药了。”赵补之把许诺轻轻的扶起来,chuáng上的人因意识模糊显得有些庸懒:“不喝,可不可以?”许诺盯着那碗黑色的汤药征恂道。
“不喝病怎么会好?”这人居然还怕吃药?
“不喝,可不可以?”许诺又认真重复又问了一次,眼如琉璃,清澄如冰,毫无生病的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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