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诸王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安生自在地从此以后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们的chuáng上如今是没有什么美女美男了,别的东西倒是层出不穷。
平时一个人睡时啥事也不会发生,可要是两个人睡一张chuáng,什么东西都能冒出来。
毒蛇蝎子是常出现的,有时候居然能从被子里忽然抓出四五条癞皮狗,或是七八个癞蛤蟆,这玩意到底是隐she他们之中哪一个,狄九倒也懒得多想,只是对某些人的品味,实在没有多少好评。
chuáng板断裂,chuáng脚塌陷,被子全湿掉,这都属于平常事件了。只要他们一进入亲密状况,要gānqíng人该gān的事,外头生生能给他闹出,着大火,发大水,又或是外敌入侵警钟长鸣,全教上下,立刻集合的若gān严重事件。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那帮子人,狠下心到处放火的决心,又或是,把沙漠中心的绿洲弄出大水灾的恐怖创意,和特意把对头放进总坛,只为了破坏他们办好事的恶毒用心。
倒是有几次,狄九和傅汉卿在一起,整夜居然一点意外的事都没发生,倒害得他们两人一夜没睡好,睁着眼睛等这帮人搞怪,一直没等到,也不知道是该意外,该吃惊,还是该失落。
当然,除了这些下作无赖的手段之外,居心险恶的事件也在进行中。
很短的时间内,二人就碰上一系列极容易在彼此之间引发误会争吵的事,总会无巧不巧地听到有关对方的坏话,和见到极为破坏彼此感qíng之事。
可惜,傅汉卿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是真迟钝还是假糊涂,反正他是一个心眼到底了,而狄九呢,反正所有在他面前说过傅汉卿坏话的家伙,都被他亲自拎到刑堂,非常友善地询问关于犯上之罪的处罚条例去了。
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段时间内,狄九对傅汉卿的感qíng的确是在突飞猛进的。而促进这份感qíng飞速增长的功劳,无论如何是要归于诸王的。
原本狄九只是打算做一个完美的qíng人游戏,然而,被这么多人反对,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便怪不得他的抗力也越来越大了。
当他无数次冷眉冷眼,驳斥别人的劝解,坦然大声说,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时,这誓言也许无声地便进了心中。
当他无数回在别人指责傅汉卿的愚蠢迷糊笨拙可恶时,怒而击案去细数那人的真诚坦然专心无欺时,他其实并不知道,有的话说得多了,记得最深的也许反而是他自己。
别人说那人,即不妩媚,也无风华,哪得值得温柔相待,他可以振振有词,说他俊朗可爱,相处如chūn风拂面。说得多了,再看那傻乎乎的笑脸,便也觉得不再可厌,倒还可亲了。
在那么长的岁月里,他们总是在一起,同心携力地挫败诸王的所有暗算诡计,看到诸王失望的样子,就算是他们,也会悄悄得意偷偷笑。
有了共同的敌人,有了同样的目标,每一次眼神jiāo流,彼此都明白心意,每一次平地风波,彼此都不会担心。
他们不会误会对方,他们不会彼此反目,他们相信彼此,他们亲近彼此……
一直一直,他们总是在一起的。
于是,日子象水一样流过,无数的岁月悄悄地从指尖划过。
诸王还是一直同他们做对,找他们麻烦,以破坏他们亲近为乐,以影响他们的感qíng为目的。
很奇怪这些出色人物,做起棒打鸳鸯之事,手段为何如此拙劣。
不过,细想起来也是难怪,这帮子大魔头们,要gān坏事何需如此费jīng神,瞧谁不顺眼,杀掉就是,何苦这么麻烦,真要挑拔离间,他们也不是没本事让人家父子相残,夫妻反目的,只是那些个手段又实在不好用。
毕竟他们只是不想让教主和天王整日卿卿我我,可不想真让他们反目成仇。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谁乐意再搞一次内哄,叫所有人都跟着吃苦受罪啊。
虽说大家也早就承认失败了,只是天长日久,破坏他们两个的幸福生活,也就成了习惯,不管有用没用,隔三岔五,总要来这么几回,也算是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
闲着没事,还可以打打赌,不是赌谁能成功,而是赌,谁出手被识破的最迟,哪一个被反击时不输得太惨罢了,又或是谁新想出来的主意比较新奇有趣,值得一试。
日子有功,很多旧事初衷都已渐渐忘去。
连狄九都快忘怀,最初与傅汉卿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了,最初的最初,那机缘,那理由曾经是多么荒唐,多么奇特,多么不可思议的。
许多许多年以后,狄九回思往事时,他可以清晰得记起,每一次他们并肩时的笑语,每一次携手时的心qíng,每一回,他们识破诸王诡计时的快意,每一次,他们成功反击后得意洋洋躲起来相拥着大笑时的畅快。
然后,他不得不承认,原来,当时,他真的是快乐的。
原来,和傅汉卿在一起时,他真的曾有过那么多的快乐。
他曾经为着许许多多,微不足道的,全无意义的,根本不重要的事,那样那样地快乐过。
然而,在当时,他一直一直不肯承认,不肯相信。
他以为自己是个完美的qíng人,他以为自己演绎出十全十美的一切,他以为,一切的欢乐,一切的欣喜,都是最成功的表演。
他痛的时候,他没有感觉,他快乐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他可以一边抱着傅汉卿大笑,一边挑眉看诸王颓丧之态,一边漠然看着时光悠然而去。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永远继续,永远不会停止时,他收到了楚国大变,方轻尘自戮的消息。
第八十四章 世事变化
时光如水,流逝如飞,这些年里,修罗教的变化也非常之大。
在许多国家得到官府的支持,他们可以公开招收门徒,发展势力,做任何事qíng也都比其他门派方便许多。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收敛一些过于不为世所容的行事方式,以及在官方需要时提供协助。
大部份世人付出一切,追求得无非是名利罢了,就算是违法乱纪之徒,他们做恶,也很少是因为单纯喜欢作恶,或是因为喜欢被人通辑围剿,说以底,犯罪的理由,无非是因为犯罪可以最快最有效地聚敛财富和势力。如果不需要付出人人喊打不能见光的惨痛代价,就可以得到想要一切,又有几个人会去和这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过不去。
一开始,许多与此无关的国家只是冷眼旁观,眼看着,那些专门给官府给朝廷找麻烦造乱子的魔教子弟,不再动则抢掠官府制造骚乱,反而时不时替官府平定qiáng盗流寇出力费心。眼看着那些国家每年节省了大笔打压魔教的人力物力,却又平添许多不用朝廷发饷,却能帮上大忙的高手相助,国内的山贼糙寇,流匪恶党,大多为之一清。
当大家真切地发现招安怀柔比qiáng力打压多出无数好处之时,楚国走出了第一步。
楚国新帝楚若鸿主政后不久,楚国朝廷就决定学习当年燕齐韩庆等国家的创举,对修罗教的弟子安抚优容,让这股势力涉及多个国家的qiáng大民间武力可以为官府效力。
得此消息后,其他许多国家都受到了鼓动和激励,先后又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宣布修罗教在他们的国内属于合法的民间组织,官方不再打压。
短短几年之间,修罗教的风头势力,便已如日方中。
不再qiáng行借武力发展,反而在悄然无声中,便以qiáng大的商力财力以及对民众生活必须物品的掌控,把他们的地位提升到一个极高的位置。
当年傅汉卿等人在赵国时,分坛第子从商业奇才风劲节那边学来的经验被狄九组织人手推广向全天下各处分坛,其成效是显而异见的。
而一些没有bào露身份的暗舵弟子也无孔不入地配和明处的分坛,悄然渗入各国的上等人之间。
或是考科举,取官职,占权位,或是为缙绅,行善事,得盛名,或是悄然结jiāo权贵,于当权者治下任要职,在无人能看清的暗处,他们的根扎得越来越深。
以前那种动则灭人满门,有事没事就拿刀剑说话的行事方针早就被摒弃,他们更善于用看起来合理合法的方式去掠夺获取,即使是巧取豪夺,为非作歹,也从来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和方法。
水至清则无鱼,各国官府也从来没指望过这些江湖豪qiáng们真能变成循规蹈矩的善人。万事只要不要太过份,不对国家的秩序造成严重影响,大家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这样的事实,即使是修罗教总坛的傅汉卿也是同样接受并默认的,虽然知道这也不能算是对,只不过,如果没有足够的特权和利益收获,又怎能指望别人放弃简单的杀戮迫害,而接受较多的束缚规则呢。
就在修罗教的弟子们享受着种种特权各种方便,势力一日千里地大发展,还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大家都算是大善人的时候,武林中的传统门派,当然没法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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