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大希望牺牲我的个人幸福,而且回鹘也不是我理想的定居国啊。该死的小皇帝他爹,叫他迷恋男,弄得皇室子嗣艰难,要不找个没野心的宗室子弟跟公主联姻多好。小皇帝如果大几岁也好啊,可以娶回鹘王,顺便把他们国家当嫁妆拿过来。
唉。因此我的游说就胶着了。
胶着也就罢了,行军两天之后,突然一天早上,奶妈匆匆走进我的营帐,神有点慌张,说:“大学士大人,为(委)屈您一下,陛下请您还(换)上这些衣服。”
我定睛一看,不大吃一惊,居然是一套刺绣jīng的华丽装,薄薄的朱红绫罗和杏huáng透明蝉纱,还镶了些小小珍珠作滚边,一起拇的还有些珠宝首饰。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指着这堆衣服。到这里之后,我还没有穿过装呢,这算什么……
奶妈面无表qíng:“这是为您好。”居然五个字都没有走音,字正腔圆的。
第126章 对镜贴花huáng
我看到那些装,吸了口气:“这些好像是……难道是那些舞姬的衣服?”
奶妈面部肌ròu跳动了下:“这是旺(王)陛下的衣裳!”
“哦……对不起。”
“旺(王)陛下的身高才跟你相仿。”
“哦。”
卧乖套上那些衣服,有点紧,不过还能穿。
我毕竟原本是个子,穿得还挺利索,当然,也可能是少数民族的衣服没有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这么麻烦。
站在奶妈面前,她有点目瞪口呆,望了我半天,在我胸口塞了两片软垫,然后领我去见王。
王看到我也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张大人果然是绝代佳人。”
我有点尴尬,却也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王左瞧右瞧,对奶妈说:“该给他修饰下了。”
奶妈原来是古代版的大造型师,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拇许多大大小小匣子箱子,一一打开,首先在我脖子上抹来抹去。
张青莲这种别不明显的家伙本来就没有特别明显的喉结,经过yīn影的处理,再抹点东西遮盖,就能炕出喉结了。这点我明白。然后她又在我脸上画来画去,胭脂水粉什么的,折腾了好半天,最后给我戴上了珠冠额饰,一串繁复的珍珠项链,一串石榴石手链。满意地说:“好了。”
面有得意之。王看看我,神又无奈又好笑。
奶妈去张罗镜子去了,很快一面大铜镜放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心中也不一动。虽然古代的铜镜效果很模糊,还是可以看出镜中人的光芒四she。
这分明就是个古代的西域人,身上衣着华贵热qíng,脸庞完无缺,一双黑黑的湿漉漉的眼睛仿佛黑宝石一样,比我原先圆且大,眉毛被修成柳叶状,嘴唇红滟滟的,和额上的红宝石jiāo相辉映,洁白的面庞趁着颈上圆润的珍珠。红锦杏纱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毫无顾忌地彰显感之余还有点遮遮掩掩的qíng致。
高明的是,这镜中人不但一点不像男人,并且一点不像张青莲。
我仔细观察了下,不由大叹高手啊,眼睛比原先大是眼线与眼影的效果,颧骨被淡化处理,脸侧的yīn影视下颚棱角更加柔软,淡淡几笔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这是化妆师的至高境界啊!这位皇家奶妈放到现代去一定是明星们的恩物……
不过,把我打扮得跟肚皮舞娘似的想gān吗?“陛下,您的奶妈真是妙手,不过,敢问这是何意?为何我要如此装扮?”我很平静地问。
公主为我释疑:“左贤王的世子要来,被他看到就不大好了,我也想让你看看他的动静意图,gān脆装扮一下。”
我叹了口气,指指门外说:“何不扮作使,还不引人注意。”
“你不能开口说话,所以要扮作哑,做使恐怕有问题,我就说你是我母系的亲戚。正好我确实有个表是哑巴,平时从阑见人,也没人知道她长相。”
“那就有劳陛下了,”我当然不会放弃机会窥伺回鹘和匈奴的高层会面。“只不过倒不知道回鹘子平素打扮都如此丽。”
王笑了笑:“我族人民qíng奔放,子无论丑,都喜歌舞,爱之心甚重,贵族子尤甚。只不过我从小不喜欢胭脂珠宝而已。”
我看了一下旁边一脸恨铁不成钢,怀才不遇模样的奶妈,不笑了。
下午的时候,沮渠无定来了。
比较起他弟弟沮渠狐臣,我对沮渠无定印象并不大好。此人虽然英俊,但有点yīn贽之感,样子也孤傲。当然,作为敌人我也不用对他有好感,呜心的是此人心胸谋略,来意如何,是否有机可趁。
沮渠无定来,是为了劳军,加qiáng对回鹘这边的联络和控制。所以仪式还是比较正式的。
公主甚至还以一国之尊,到营帐门口迎接他。
沮渠无定穿得也很华丽正式。身边从人不少,还带了三千近卫,估计也防回鹘一手。
我和奶妈躲在帘幕后看,只见他们行过相对于圭朝还不算繁琐的礼节,沮渠无定的军需开始大声宣读一张礼单。
他读完一句,奶妈就很熟练地翻译给我听:
“拗(牛)五四(十)头。”
“羊两拜{百}只……”
“粮糙一千单(石)。”
“骏马一百匹。”
“jīng亮(良)铠甲五百套。”
奶妈真是qiáng人啊,到现代怎么也可以做个jiāo传的翻译,而且相当职业。
匈奴期待着回鹘上场的表现,赶紧临阵再送上一份厚礼。
王请沮渠无定上座,然后又是筵席歌舞,这也不能怪他们,古代娱乐贫乏,能有什么像样的节目。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今天,还不是一样吃吃喝喝,看看表演,唱唱歌。
王的意思是我不必露面,万一不幸遇到,再介绍说我是她表,如果遇不到,那当然就再好不过。
所以我就躲在这里,由奶妈给我当临时翻译,但我心里一直很担心奶妈遇到机密的就不翻译,可又无计可施,所以一直很郁闷。果然不会外语还是不行啊。
“再行军两天酒(就)到了,这一路来,辛苦陛下了。”
“事成之后,我们的允诺不会变的。
说的都是这类没有实际意义的事qíng。
但是,当屏退从人之后,沮渠无定说了一句话,公主怔了下,沉吟不语。奶妈也显然大吃一惊,身尊动,露出专著深青竖着耳朵听。
我急了,连忙扯扯奶妈衣角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他向陛下求婚。”奶妈匆匆意译给我。
我也吃了一惊,看来匈奴也不打算放过这大好联姻机会。
公主看来还在沉吟,过了一会儿微笑着说了句什么。沮渠无定脸上也炕出欢喜还是沮丧,只是点了点头。
“陛下说要开(考)虑。”奶妈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得意状,好像是自己儿优秀追求者众多那种神qíng。
他们酒宴散了,我也去休息,因为改妆,我的营帐也移到了靠近公主的眷区。
我其实没什没方便的,就怕知道真相的这君臣俩心里不大自在。
晚饭前,我提出要去外头溜溜马。
公主并不反对,她知道我现在赶都赶不走。只是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别走太远。
营地西边不远有条小河,已经冻底了,周围佑树岗,天寒地冻,也不过剩点光秃秃的枝条绞缠一处,因为长弟,才像点树林的样子。
脚下马儿有点畏寒,小步踱着,我在它背上颠来颠去,一会想不知道公主对沮渠无定的求婚怎么想,如何抉择;一会儿想壁炉现在不知在哪里,一会儿想如果锦梓看到我装的模样不知有何反应……
正脑袋里乱七八糟,觉得有点寒冷,裹紧身上皮裘,突然有只冰寒的手从后面一把扼住我脖子,用力一扯,我从马上摔下,落在一人怀中。
一只手扼住我颈项,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不许作声。我只是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喊,我只好扭断你的脖子……你听得懂吗?如果明白了,俱点头。”冰寒如刃的声音,带着不经意的肃杀。
……却意外的悦耳。我睁大了眼睛。
第127章 又见锦梓
人有的时候会出现既想哭也想笑的矛盾心qíng。我现在就是这样。
但是我最终既没哭也没笑,甚至连我的声音听起来都平静得枯燥:“锦梓……吗?”
身后的人僵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分明是人,还是的身体里发出男人的声音被吓着了。
张青莲的声音虽然低沉宛转,毕竟还是男人的。可怜的锦梓,又没去过泰国,对这种现象估计也不大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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