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无定让像不大高兴,冷着脸对他弟弟爱理不理的,狐城起初还耐着子好言以对,沮渠无定却一会儿冷笑连连,一会儿怒声责备,狐城似乎也怒了,说话便也大声起来。
两人拌了间嘴,其中还曾经拿手指着我,似乎也有与我有关的争吵内容。
最后沮渠无定怒气冲冲地走了,狐城驱马到我跟前,朝我欠了欠身子打招呼,微笑着说了句话,估计是安抚的话。
我勉qiáng回给他一个微笑,然后打手势比划表示我也要走了,他笑着点点头,我便拍了拍壁炉的臀部,壁炉扬蹄跑起来,跑出一小段我回头看了一眼,狐城果然正遥遥凝视我,见我回头,开心地冲我挥手。
我可不想让他自作多qíng,便没有表示地跑了。
我此后一直在想如何让公主坚定立场。一直到晚间,终于有一件事给了我契机。
有很多计谋都是产生于灵机一动,粗糙而随意,不过更加不着痕迹,也不易防范。我不是什么智多星,当时想到的时候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况且这本身就是不什么高明的计策,我当时完全没有深思熟虑,也根本没想过有很大几率失败,以及失败之后必须要面对的局面。但是我很幸运,成功了。事qíng是这样的:晚间继续为了匈奴的盟友设宴,这不是什么盛宴,只是常规晚宴。但是沮渠无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qíng烦恼,还是回鹘舞们妙曼的舞姿使他不知不觉喝多了。
公主号称身体不大舒服,一早退席了,估计也是不大喜欢和这哥俩应酬。我当然更不想了,所以也退了席。回去之后我想来想去,还是去斋主了。
我的营帐离公主的本就不大远,远远都能看到,甚至可以看见公主可能早预料到我要去,把卫兵都撤了。所以我便继续穿着女装,坚定地走上去公主营帐的道路,感觉像个男扮装去qíng的qíng夫。
一直到这里为止,都没有沮渠无定什么事。但是我走出营帐没多远,居然被黑暗里的一只手捉住了当然,我狠狠吓了一跳。这只手很用力地捏着我的手腕,把我往黑暗中拉。
我的手腕很疼。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尖叫。
也幸好我没有尖叫,接着我就闻到冲天酒气,然后看到沮渠无定那张始终令我不愉快的脸。
他明显喝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小心跑到这儿来,还是有心来埋伏我的。不过从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眷营地看,很可能他是收买了什么人的。
我用符合我身份的惊慌看着他。
他的笑几乎可以命名为笑,嘴里含糊不清嘟哝着什么,我能听出来是匈奴语,看来他已经醉得不记得要用回鹘语和我jiāo谈。
不过虽然听不懂,我还是可以猜出他说的无非是“小宝贝,想死你了,让大爷亲亲,有你的好处”云云,而且他的动作神qíng搭配也非常典型:先是来抬我的下巴,被我扭开脸之后,又企图用酒臭难闻的嘴qiáng吻我,我死命推开。
这位仁兄估计十分庆幸我是个哑巴,根本不费心捂我的嘴,而是十分托大,直接用手来摸我的胸。
我的胸是假的,岂能让他摸到,于是我狠狠踩了他一脚,趁他痛得直跳时候扭头就跑。
为什么是踩他一脚而不是直接飞踹重点部位呢?因为就是他企图非礼我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产生了一些想法,此时,我就不想让他过早丧失战斗力。
我脱身的时候,衣袖被他拽住,“撕拉”一声,被拽了下来。
这个声音似乎想来可以刺激男人的,沮渠无定果然紧追上来。而我跑的目的地就是公主的营帐。
这段距离根本不长,让一个醉鬼追不上我很容易,我甚至中间还停下来等过他一次,他看见了以为我跑不动,当然更加要追着不放。
这一切其实是以很快的速度完成,何况门口没有任何守卫,我毫无阻碍冲了进去。
公主在灯下穿了一件红寝衣,可以说得上十分感,几乎苏胸微露,半卧在榻上,看来她算准我还要找她,并且想继续昨晚的试验。
看到料想中的人却以一种料想不到的方式冲进来,还云鬓散乱,气喘吁吁,衣衫不整,公主自然惊讶地坐起身来。我喘着气,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沮渠无定就昏头昏脑冲了进来。
我连忙往旁边一躲,沮渠无定果然不负我所望,朝着在他看来这里唯一的人,何况还是衣着火爆,等在上的人扑了过去。
可怜公主还没坐好,就惊呼一声,被他压了个正中。
沮渠无定把公主压在上,乱亲乱摸。
第133章 杀夜
沮渠无定扑到公主身上乱来的时间大约持续了三秒。这三秒,自然是公主的反应时间。毕竟,未免荒缪了点。
然后,公主就回过神来,狠狠一脚,踢在了菹渠无定身上。只听一声惨叫,这醉鬼立刻就被踢飞,在空中几乎翻了1个圈,重重落在帐幕上,我倒抽一口凉气,从我站的角度可以看出个公主充满怨气的一脚,落在十分关键的要害部位。——这家伙大概是废了。
当然,这时候我也没闲着,鼓足肺活量大声尖叫:“来人啊——”
事实证明奶妈是尽忠职守的好同志,来的速度远比110专业。她不到一分钟就带着几个卫兵出现,简直像是等着抓jian的。
我联想了一下公主的xing感扮相,大致也便明白了:公主打算和我纠缠的时候让奶妈和侍卫冲进来捉jian,我就不得不娶她了——这馊得不能再馊的点子绝对是奶妈出的。
而奶妈显明被眼前多出一人的场景搞晕了。公主在忙于愤怒和七手八脚把单往身上裹,顾不上理她。
我只好不qíng愿地停止大叫,指着明显已经晕过去的沮渠无定对奶妈愤怒地说:“此人如此大胆妄为,竟然闯入内营非礼陛下!”
奶妈对她奶大的公主十分护犊的,一听这话急红了眼,立刻挥手让卫兵上前将他捆了个结实。而此时,我显然不止惊动了早谋的奶妈,而是如我所元动了所有人,外面人声鼎沸起来。
于此同时,我连忙把身上服脱下,迅速拾起沮渠无定的一件外袍往身上套,顺便把身上的首饰胡乱扯下,捡起一个衣袖在脸上猛擦一阵,把发鬓也散下,胡乱束了一番。
在短短几秒钟恢复男装。呵呵。
外面已经很多人,但显然不敢乱闯王帐。
一个浑厚男音响起,略带焦灼,我认出是当初把我请来的那个将领。虽然听不懂,可以想象他必定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正了正声,刚要开口,我从她神态已经看出她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这可不行!大大违背了我的初衷。我灵机一动指着昏迷的沮渠无定大叫:“沮渠无定,你想gān吗?!”说着一下扑过去,装作一个踉跄,狠狠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沮渠无定本是疼晕过去的,这下又惨叫一声,疼醒了。
而在回首看过来的大家看来,却像极了沮渠无定醒过来,想摸摸gān什么或是逃跑,被我冲过去一脚踩在地上。卫兵立即条件反she纷纷撤出兵器。
里面的动显然让外面的人着急了,那将领连声呼喊,带着手下人冲进来,还有另外几个回鹘大将。
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公主也没料到事qíng闹成这样,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奶妈气愤愤地跟大将们说着什么,然后大家便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痛得缩成虾状,绑成粽子状的沮渠无定。
为首那个更是恨得大喝一声,拔刀朝沮渠无定冲过去,幸而被大家拉住了。
沮渠无定被这么折腾了一番,估计酒也醒了,开始忍痛大声嚷些什么,估计是为自己辩解,但是显然回鹘人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正闹腾的时候,突然外面有齐整的马蹄步伐兵刃声,大伙儿连忙令手下出去看,却见沮渠狐城领着他们的三千人马,装甲肃然,把这里团团围住,都张弓搭箭,手执利器,举着火把,回鹘人在外面的纷纷喝问,两边似乎要动上手。场面很混乱。
为首的沮渠狐城一挥手,身后的兵将们都闭上了嘴,一时鸦雀无声。
沮渠狐城开口用回鹘话责问回鹘人为什么扣押他的兄长,他一贯温和甚至总带点俏皮无赖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是里面多了一种坚定不可动摇的成分,让听得懂听不懂的人都不由自主侧耳倾听。
公主用匈奴话冷冷回了一句什么,匈奴那边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有点小小动。连狐城都似乎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向这边沮渠无定。
沮渠无定仓惶失措,气急败坏地大声说着什么,一副看到主人的落水狗模样。甚至还一手指着我,估计说是被我骗的,或者说他本来是想非礼我。
我一言不发,提起旁边一把剑,一下架在他脖子上,用我唯一会的汉语大声说:“沮渠狐城,你哥哥丧心病狂,想要qiáng行非礼王陛下,以为如此就能qiáng迫王陛下嫁给他,满足他的野心。他是咎由自取,你还不快放下武器,难道还想包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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