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叹一口气,gān脆闭上眼睛想事qíng,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过了一会儿,这两位姑娘不知是从我漂亮和善的脸还是被绑的手看出我确实不是绑匪一伙的,终于有一个试探的,怯生生开口说:“这位大叔……”
大叔?
我……我差点摔倒在地:跟我多么有距离的词汇啊!我的青chūn,我的xing别……哭无泪,造化弄人现在都是很适合我的词汇。不过想想也是,张青莲也二十七八岁了吧,让十五岁的小姑娘叫声叔叔也没什么。
经过困难的沟通――关键是小姑娘们太羞怯了,声音又低,叙述又没条理,我的听力和逻辑都受到不小的伤害以后,我终于连猜带蒙地弄清楚她们的遭遇。好在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倒也不需要如何挑战我的想象力。
两个小姑娘一个是河南乡下的,夏天水灾时被家里人贱卖,倒了几次手被卖到这里;还有一个是无锡人,家里虽是小门小户,倒也不穷,去庙里进的时候被人直接拿帕子捂了嘴,丢到马车里,给运到这里来了。
看来,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组织严密,高手,那个比较如云,手段多样化,货物品种喝级也很多样化的人口贩卖集团。
我皱起眉头:贩卖人口在哪朝哪代也没断过,一旦遇到天灾,战乱瘟疫就尤其猖獗,但是,一般都是比较小规模的作坊类经营,这么大规模的集团化行为还是很少见的。
不管怎样,我们自然不能坐视。
但是,当务之急,首先是我和小皇帝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
还在思索之际,铁栅栏门“咯吱”作响,被打开了,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在两个小姑娘尖叫声伴奏中,一人一个,把我们提了出去。
石牢过道里吵吵嚷嚷,好些人正被编成一串,像牲口一样往外驱赶,哭喊声,怒骂声,哀求声,鞭子声,惨叫声,响作一片。
在这么嘤的环境中,那几个抓我们的黑衣人居然还高高兴兴,并且很专业地快速吃了两个小孩不少豆腐,引起了她们更响的尖叫和哭泣,甚至连身为男人的我也没被放过,脸和屁股各被捏了一把,顿时叫我怒火填膺。
外面是深,停了好几十辆货车,被贩运的可怜人们像是牲畜一样被装填上车,以极不人道的密度堆在货车里。我们四个比较好运,被扔到一辆马车上,车上有几个黑衣人,之前那个首领和那个恐怖的小孩也在。除此之外,车上还有三四个貌的小孩。
“呸,真倒霉!”那小孩跺着脚说:“这次上等货那么少,肯定比不过黑熊他们那边了!”
突然看到我和小皇帝,他又怒道:“你们这几个蠢货,把这小孩弄上来gān吗?把他装小孩那车去!”
手下的黑衣人答应着,就要去抓小皇帝,小皇帝本来见到这个小孩就一肚子气,此刻见人来抓他,狠狠一口咬在来抓他的那人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反手打在小皇帝脸上,打得他脸高高肿起,嘴边也渗出血丝。
我惊呼一声,又心疼小皇帝,又怕他被抓到别处失散,有个三长两短。
黑衣首领喝道:“住手!说了多少回了!不要打脸,不要打脸,打脸掉价钱!”又看看小皇帝说:“我看这孩子长相也不普通,先留着吧,说不定是哪个富家孩子,能换一大笔赎金。”
我松了口气,连忙说:“是啊,这孩子子烈,不定弄出什么事来,让他留在我身边,我会看住他的。”脑子里却在飞快思索,他们若觉得小皇帝能换赎金就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卖了他,我得想个什么富贵人家,就说小皇帝是他家孩子,到时候哪怕真出一笔赎金也不打紧,只要先脱了险,回头再收拾这些不法之徒。
只是这户人家既不能太有势力也不能是江湖人士,还须是实打实的富家,而且又要信得过。这却大大为难了。
我虽认识些人,却不是官员就是江湖人。
正在绞尽脑汁,那个讨厌的小孩又蹦到我面前,恶狠狠说:“你倒挺着紧啊,这是你儿子吗?”扭头看看小皇帝又看看我,摇头说:“不像,不像。”
他捏着我下巴,望着我的脸,又拿小手在我脸上摩挲了一番,甚至还摸到我的脖子,我只觉诡异非常,打了个寒颤。
那孩子眼光往我平坦的胸部扫了一眼,脸顿时难看了,啐了一口,连叫晦气,跳到一边,再也不理我了。
旁边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小渊你是心动了吧?我说你白天看到他们非要兴师动众去捉来,是看上这个了?可惜啊,不是扮男装,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小孩说:“呸,我才没看上他!”
周围有人笑。那黑衣首领又笑道:“何必不好意思,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也该娶媳了,你倒是看看这些雏儿,有没有中意的,好好寻摸一个。”
原来那个小孩已经二十多岁,然是侏儒的样子,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漂漂亮亮,挺可爱的孩子,却也古怪的很。
那个唐小渊被他揭穿,却变了,脸上甚至浮起一层杀气来。
第144章 冒名顶替
出于礼貌,我们看到残疾人通常会回避下目光,装作没看到,其实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有点不大礼貌的,按理应该根本回避都不回避才算一视同仁,但是这却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行为。
所以,第一反应,我也像没听见,压制下惊讶和好奇,不去多看那个奇怪的唐小渊一眼。
但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正常社jiāo场合,我应该再刺激一下他,让他跟那个黑衣首领窝里斗才对,就算不真的打起来,只要有了嫌隙,就有可能予我可乘之机。
所以我立刻惊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转过目光,这个动作我做得很明显但又很自然,不着痕迹。
那个脾气bào躁的唐小渊果然立刻bào怒起来,一下子窜到我身边,狠狠捏着我的下巴,用力摇晃,“你这是什么眼神?嗯?什么他妈的狗屁眼神?”
我很想告诉他,尽管你是个伪装的正太,最好还是不要说与形象不符的脏话,但我只是照着我心里想好的剧本,忍着下澳剧屯头晕,仰着脸死死闭着眼睛,就是不看他,也不说话。
唐小渊更加生气,当然我的下巴也更加受罪,“你他妈给我睁开眼睛,再不睁开我就给你挖了。”
感觉到我旁边的小皇帝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我装作勉qiáng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闭上,眼神很平静温和,但是藏着一丝即使迟钝之辈也可以察觉的怜悯。
这下气得浑身发抖的变成我面前这凶恶之徒了,但是我极力向圣母玛丽亚靠拢的眼神和表qíng却让他对我发不起火来了,于是,不出我所料,唐小渊转而把怒气对着揭发他的真相的黑衣首领爆发。
他一把推开我,对着那个黑衣人首领冷冷哼了一声,说:“我的脾气你不知道吗?”
“上次有个不长眼的guī孙子说我是侏儒,我把他活活剥了皮,把他全家男的割断手筋脚筋扔在臭水河里,女的都卖到最烂的窑子里……”
我暗想,这孩子很有职业jīng神,这么气愤的时候还没全杀了,还想着的可以卖钱。
“……包括听到他说这句话的人,我也一个不留全杀了……”
脾气真坏啊,不过这是典型的心理疾病了,应该在专业的心理医生那里接受治疗。
唐小渊杀气冲天,那个黑衣首领qíng商却比他高不少,居然赔笑说:“我可没说那混账话,兄弟,老哥哥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跟哥哥计较,你要不爱听,我们以后什么都不说。”
那个变态孩子听他说好话服软,估计也是自问没实力把在场的人都gān掉,哼了一声后坐到旁边生闷气去了。
我暗叹一声,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没那么容易实现,挑拨太过了,只怕那变态先把我抽筋剥皮。看起来这孩子一开始把我当成扮男装的孩时候对我颇有点意思,但现在知道我是男的,正看我万般不顺眼呢。
马车一直在疾奔中,后面却有几匹马踢声极其急速地追赶过来,我们的马车停了,黑衣首领出去了,只听到外面低声急促的jiāo谈,正在赌气的唐小渊坐不住,也出去探看。
我心里怦怦直跳,难道,是锦梓他们追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掀帘子进来,我突然觉得气氛不对,这两人都凝着脸,yīn晴不定,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黑衣首领突然过来,一把揪住我领子把我提起来,yīn森森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惊,望着他。
唐小渊也黑着脸:“我们的驻地被征西军端了,大军怎么会有时间来管我们?是不是因为你们?”
糟了,要bào露了,万一我和小皇帝身份被他们知道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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