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时光之外-:当小意遇见小非_满座衣冠胜雪【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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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来,宁觉非的体温一直起伏不定,身体状况十分不好,让他很是担忧。这时也不管他的拒绝了,解意转身出门,去请来了据说是这个城中最好的大夫。

  那大夫须发皓白,只怕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却是jīng神矍烁,红光满面。

  解意雇了一辆马车将他拉过来,非常诚恳地请他诊病。

  那大夫确实名不虚传,搭上宁觉非的腕脉,不一会儿便心中明白。他看了看宁觉非的舌苔、眼睑,又伸手要去解他的衣服。宁觉非微微一惊,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老大夫沈稳地道:“孩子,切不可讳疾忌医。”

  “是啊。”解意也在一旁劝道。“你这样不行的,身体永远都好不起来。”

  宁觉非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解意立刻说:“那我出去。”说著,便转身出了门。

  宁觉非看著他的背影,终於放开了大夫的手,任由他揭开了自己的衣襟。

  解意站在院里,静静地看著外面不远处蔚蓝的大海。

  不一会儿,两个大嫂便买了菜回来,看到他在,便恭敬地叫了声:“解公子。”

  解意微笑著对她们点了点头。两个大嫂便走到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解意倾听著稻糙和树枝燃烧著的“劈啪”声,闻著带著微微腥气的海风,心里觉得很宁静。

  再过一会儿,那位老大夫神qíng凝重地走了出来。

  解意立刻迎了上去,关心地问:“怎麽样?”

  老大夫看了看周围,便与他一起走进正厅,这才道:“那位小公子曾经遭受过极其残忍的凌rǔ和nüè待……”

  解意仔细倾听著,听著一个个词从他嘴中说出,殴打、灼烧、qiángbào、迷药、媚药……实是惊心动魄。最後,他说:“小公子一直伤势未愈,本就落下了病根,接著又受了严重的风寒,所以才会久病缠绵,幸得他还年轻,似乎以前练过功,底子打得厚,还能顶住,不过,若是掉以轻心,仍是非常危险的。”

  解意连连点头,恭身道:“还请老先生多多费心。”

  “这是当然,医者父母心,老夫还从未见过像那位小公子这样可怖的伤病,自是要悉心诊治。不过,解公子,你们要不要报官?做下这等事的人,实是禽shòu不如,你们应该向官府告状,将那些人绳之以法。”这位老先生义正辞严,确实是古道热肠。

  解意从未问起过宁觉非身上的伤从何来,此时自是不便乱答应说要去告状,只是温和地笑道:“咱们平民百姓,哪里轻易敢进官家的大门?还是先把舍弟的伤病医治好了再说。”

  “这倒也是。”老先生慨叹。“所以啊,一介糙民,只有屈死不告状了。”

  解意陪著他嗟叹半晌,这才替他磨墨,守著他把方子开了出来。

  老先生详细地对他说了药的煎法,以及病人要忌些什麽,这才打道回府。解意厚厚地付了诊金,将他一直送到门外等候的马车上,这才去厨房吩咐道:“张嫂,麻烦你去城中的药房,先把药抓来。”

  张嫂立刻答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解意这才回进宁觉非的房间,走到chuáng边坐下。

  宁觉非躺在chuáng上,抹了把脸,忽然笑了起来:“看青山笑我今非昨。”

  解意伸手过去,轻轻理了理他额前的乱发,温和地说:“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差不多,都是苦孩子。”

  宁觉非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

  解意微微一笑,轻声道:“一组世界顶尖的心理学家给我治疗了一年半,才为我完成了心理重建,使我恢复了正常。小非,你比我坚qiáng多了。”

  宁觉非没再多问,探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沈默良久,却道:“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撑这麽久。”

  解意脸上的笑就如和煦的阳光。他紧紧握住宁觉非的手,豁达地道:“我相信,我们现在的qíng形,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

  “我也相信。”宁觉非笑著点头。“就不知这里还有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

  解意幽默地看著他:“怎麽?你也想像美国那些蹩脚的科幻电视片一样,组个时空突击队?”

  宁觉非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第6章

  要过年了,整个三江口都喜气洋洋,在解意他们家帮工的两位大嫂也张罗著给他们准备年货,二人自然都没意见。

  宁觉非半躺在chuáng上,看著解意悠悠然地在坐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喝茶。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套紫砂茶具,他悠闲地洗杯、温杯、放茶、洗茶,然後才倒出来一杯,闻了闻茶香,这才慢慢喝完,一脸的享受。

  宁觉非看他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问他:“你就打算这麽过下去了?”

  解意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滚烫的茶出来,这才靠向椅背,从容不迫地道:“我带了指北针,还有那边的地图。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从那里钻过来的,是不是因为那边有一个时空通道,我无巧不巧地正好碰上?所以,我想等你养好身体,咱们按照图上的经纬度,在这里找一个对应的点。”

  宁觉非一听,立刻大为兴奋:“对对对,很有道理。嗯,你穿越过来後就落在了临淄城外,只怕那里大有玄机吧?”

  解意想了想:“也有可能,总之,左右无事,咱们慢慢地找就是了。”

  宁觉非想著,很是高兴:“看来,我只怕可以跟著你穿越到2008年去。哈哈,倒像是美国那部老电影,叫什麽来著?”

  解意似是知道他说的哪一部,慢悠悠地答道:“时光倒流五十年。”

  “对对对,我倒真想看看我爹小时候啥样,还有我爷爷奶奶,哈哈。”

  解意也笑。

  这时,张嫂将药碗端了进来:“解公子,小少爷该吃药了。”

  解意立刻起身接过,对她温和地说:“谢谢。”

  张嫂每次听他说“谢”字,都会手足无措,这时也是涨红了脸,喃喃自语著退下。

  宁觉非皱著眉:“他们这样称呼咱们俩,我听著真别扭,倒像我真比你矮了一辈似的。”

  解意把药碗递给他,笑道:“岂止一辈?要在2008年,就你爹也得叫我一声叔叔。”

  “可咱们实际年龄差不多。”宁觉非不甘心地说。

  解意重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端起小小的茶杯,与他的药碗一碰:“来,gān杯。”

  宁觉非便笑了,仰头一口气把药喝完。

  解意拿过碗来放在几上,又去倒茶,嘴里却叹息道:“可惜没有咖啡。”

  宁觉非笑著问他:“那是你最喜欢的饮料吗?”

  “是啊。”解意笑。“我最喜欢牙买加的蓝山咖啡。”

  宁觉非却是识货之人,闻言啧啧赞叹:“那可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你是大款?”

  解意轻描淡写地说:“算不上大款,有几个钱吧。”

  “多少?”宁觉非很是好奇。

  解意略想了想:“可能有上亿吧?都放在投资公司托管的,我也就是年终看看报表,都不大清楚。”

  宁觉非哦了一声,嗤笑道:“这还不叫大款?那年头,手上有个几十万就会嫌公共jiāo通工具臭,有个一两百万就要跟以前的穷朋友划清界限,表示跟他不太熟的,你有一个亿,还不算富?”

  解意缓缓地道:“我的朋友很多都比我有钱,小者几亿、几十亿,多则几百亿、上千亿。到最後,那些不过是数字了,也没多大意思。人嘛,日拥千间,夜眠七尺,想透了,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

  “哦。”宁觉非点了点头。“你一直在gān摄影师?”

  “当然不是。我一开始也是白手起家做生意,这些钱也算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差点连命都陪上。”解意温和地笑著。“後来,遇到些事,生意败了,自己也出了些问题,有点心灰意冷,就决定退出江湖了。……其实,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不值一提。”

  宁觉非只跟他相处了短短一个多月,却已很清楚他的xing子,虽然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些事必定非常严重。他略想了想,也不便多问,便只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你做摄影师多长时间了?”

  “5、6年了。”

  宁觉非很羡慕:“做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那可是很慡的工作啊,你可以周游世界。”

  “是。”解意笑著点头。“我可以拍我想拍的东西,研究我感兴趣的课题,碰到各种各样有趣的人。很自由,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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