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王伯当见李渊时,李渊又是咳嗽又是卧chuáng,每次一有什么事他就装病,吕仲明心想这家伙也真绝了。
“有劳挂心。”吕仲明笑道:“想必无大碍。”
王伯当有点担忧,说:“年纪这么大了,还中了一箭,还是好好将养罢。”
吕仲明心想啊?装得这么像吗?早上来送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李渊有点装过头,吕仲明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得讪讪赔笑。
王伯当又道:“听说你和李家世子从小一起长大?”
吕仲明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渊到底在他面前说了些啥?也不先对好口供?要他认李渊当义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便只得道:“嗯,我和世民,是好朋友。”
王伯当笑道:“看走眼了。”
正说话时,尉迟恭上了车,朝王伯当客客气气一点头,什么也不说,便朝扯上一坐,这么大个人进来,车厢里登时挤得很,王伯当便不好再问下去,说:“到了再说。”
王伯当一走,吕仲明终于松了口气,尉迟恭看着他,表情却有点复杂。
“我不是为了帮你才救的李靖。”吕仲明道:“本来也得去瓦岗一趟。”
“我知道。”尉迟恭淡淡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与李靖这么要好了?”
吕仲明答道:“我觉得你俩没jian情呗。”
尉迟恭:“……”
“我只是和他同病相怜。”尉迟恭随口道:“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不知道有朝一日,如果我被唐王处死的话,会不会也有人来救我,为我说情。”
吕仲明笑吟吟地看着尉迟恭,说:“我知道。”
尉迟恭被他看得有点心里发毛,转过头去,吕仲明哼哼着歌,抬起一脚,架在尉迟恭大腿上。
马车摇摇晃晃,吕仲明知道对这大个子,说多了成天被他调戏,聪明得要死,只有装作若无其事,才不会中了他的计。
尉迟恭眯着眼,靠在车里打盹。
“我还是喜欢你。”他突然说。
“我知道。”吕仲明懒懒答道,随手拉开窗帘,阳光洒了进来。
尉迟恭又笑笑,说:“骗你的,别太往心里去。”说着伸手,刮了刮吕仲明的鼻子,说:“我会把你当弟弟,好好照顾你的。在凡间玩得开心。”
吕仲明看着尉迟恭,尉迟恭狡猾一笑,吕仲明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尉迟恭跳出马车去,呼喝着去整队。
这次换了李靖上来了,端端正正坐在车里。
吕仲明问:“差点被砍头的感觉怎么样?”
“重获新生。”李靖答道。
吕仲明道:“生生不息,新生快乐。”
李靖笑了起来,说:“你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吕仲明也笑了起来,答道:“不敢当。”
尉迟恭点完一队兵,又回来了,上了马车,与李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马车内坐了三个人,甚挤,车体还微微朝着尉迟恭那边倾斜。
吕仲明道:“你们一定要挤在这么小一个车里么?”
尉迟恭莫名其妙道:“不然去哪儿?让我们跟在后面走路么?”
吕仲明稍稍一动,不是碰到李靖就是蹭到尉迟恭,天气又热,被尉迟恭整个人贴着,挤得十分难受,知道这家伙刻意要欺负他,便不吭声了,片刻后,打了个响指,指间撮出一道璀璨的光球。
登时车厢内甚热,气温不住提升,三人都开始流汗。
李靖:“……”
尉迟恭出汗快,便开始脱衣服,光着膀子,依旧不下车。
吕仲明又打了个响指,车厢内的温度倏然就降了下来,一阵寒风卷过。
尉迟恭:“……”
尉迟恭一件一件地穿衣服,穿到一半,吕仲明又打了个响指,尉迟恭只好下去骑马了。
尉迟恭走了,吕仲明便把脚搁在他坐的长椅上,李靖却突然开了口。
“明明互相喜欢。”李靖道:“为什么又总是闹别扭?道长是个聪明人。”
“李兄,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情趣。”吕仲明彬彬有礼,一句话就把李靖给堵住了,李靖只得苦笑,不吭声了。
沿途行行停停,吕仲明把尉迟恭给赶下车去,尉迟恭便骑着马,在周围晃来晃去,有时在左边,有时又出现在右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找李靖说话。
“药师,你看那边风景正好,与我前去踏青赏花如何?”尉迟恭一本正经道。
车里,李靖与吕仲明都心知肚明,这话是是对吕仲明说的,李靖眼里带着笑意,却严肃脸答道:“不了,俩大老爷们,赏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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