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礼貌地欠了欠身,“我今年三十岁,平时也没做什么事,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偶尔出去旅行,喜欢画画。”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少议论,很多人都以惊讶和钦佩的目光看向他。
“这么年轻?还是画家?”皇帝也很意外,随即大感兴趣,“两百年来都没出过画家了,你应该算是我们的国宝了,对吧,克莱?”
克莱斯特含笑点头,“是啊,确实是国宝。”
皇帝更加高兴,张口就说:“你明天来宫里为克莱画像吧。”
解意一怔,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
这位皇帝陛下丝毫不掩饰眼中的yu望,谁都看得出来,他叫解意进宫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没人愿意搅了皇帝的兴致。
容寂心念电转,立刻笑道:“陛下,他是敝人的伴侣,我们结婚多年,到哪儿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既是陛下召他进宫为公爵大人画像,自当遵从,明天我一定陪他来。”
“哦?结婚了?”皇帝有些失望,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陪他来吧。”
容寂和那些兄弟们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皇帝的目光随即看向许幽,仍然亲切地问出同样的问题,“多大啦?在做事吗?平时喜欢什么?”
“二十八了,帮大哥经营家族企业,平时喜欢呆在家里陪儿子。”许幽对答如流。
皇帝又是一怔,“有孩子了?”
“是啊。”白啸风早就不耐烦了,一直在勉qiáng控制,这时便抢着说,“他十六岁就跟了我,我们的儿子都上学了。”
见他态度生硬,容寂怕激怒皇帝,便赶紧笑道:“多谢陛下关心。家母喜欢儿孙满堂,所以我们兄弟都是很早就结婚了,孩子也都不小了。”
“哦。”皇帝这才一笑置之,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伸手拿起酒杯。
波尔男爵善解人意,立刻提议,“为陛下的健康gān杯。”
大家便纷纷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其后不再有什么变故,皇帝与克莱斯特谈笑甚欢,对莱因克尔也关怀备至,也没忘了弗朗西斯与卡提亚,间或和容寂他们闲聊几句,似乎心qíng一直很好,对今天的叛乱一个字都没问,仿佛毫不关心。
菜很美味,酒更香醇,气氛也很融洽,不知不觉间,皇帝已是微醺,便笑眯眯地看向波尔,“有什么余兴节目吗?”
“有。”波尔答应着,起身对着角落的方向一挥手。
不一会儿,便有音乐响起,竟然是进行曲风格,而不是通常的宴会舞曲。接着,一群美少年跑了出来,在前面的小舞台上站定,随即跟着乐曲跳起舞来。他们都赤着上身,下面穿紧身皮裤,模仿着格斗武技,一对一对地ròu搏,看着颇有味道。
银河帝国自建立以来,一直qiáng调好勇斗狠的尚武jīng神,就连平时的歌舞也总是以此为主题。虽然只是花拳绣脚,但出自一群如花似玉的少年,那就十分赏心悦目。人人看得津津有味,皇帝也是两眼放光,笑眯眯地说:“这些孩子真不错。”
弗朗西斯看了卡提亚一眼,国防大臣立刻会意,笑容可掬地提议,“总是这些节目,陛下也看腻了吧,不如今天换换花样。”
皇帝一听便来了jīng神,“好,你说,有什么新花样?”
卡提亚彬彬有礼地说:“这些孩子跳得再好,也没什么真正的战斗力。我听说雷曼将军当年在军校曾力克群雄,连续两年在军技大赛上夺得第一,今天在座的将军有不少,不妨上去当着陛下的面比试比试,岂不也是一大乐事?”
“好啊,就这么办。”皇帝果然大喜,笑逐颜开地看向莱因克尔,“怎么样?让我看看帝国一级上将的本领吧。”
君王开口,自是无戏言,莱因克尔起身立正,“遵命。”
按照爵位官阶,吉尔斯坐在侧后面的另一桌,这时连忙赶过来,帮着他把外套脱下,拿在手上,这才默默地退到舞台一边。
波尔男爵挥手让台上的少年全部退下,莱因克尔缓步走了上去。他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口和袖口都有繁复的花纹,下面的呢制长裤笔挺,皮鞋锃亮,衬得他如临风玉树,分外英俊。他神qíng冷淡,往台上一站,平静地问:“不知哪位同仁愿意上来赐教?”
第14章
莱因克尔在军队里升迁极快,可谓扶摇直上,不少出身贵族世家的军官都不服,认为他不过是靠着哥哥的裙带关系上来的,并没有什么真本事,至于他在军校中取得的优异成绩,大部分都没有亲眼目睹,总不免认为是溜须拍马之辈曲意奉承,夸大其词,不一定是真的,这时见他上台去“求教”,自然有人跃跃yù试,纷纷上去“领教”。
莱因克尔一个一个地打过去,屡战屡胜,将他们纷纷击倒在地。他动作gān脆,力道刚猛,转折之间十分舒展,非常漂亮,下面的人看了,支持者鼓掌叫好,敌对者哑口无言。
卫天宇凑到凌子寒耳边,微笑着说:“这孩子的技巧真不错。”
“是啊,能做到将军,又有这样的身手,那是很了不起的。”凌子寒点头,“的确是位优秀的军人。”
坐在他另一边的雷鸿飞见猎心喜,忍不住凑过去说:“我手痒,好想跟他打一架。”
“不行。”凌子寒的脸上带着微笑,眼里却流露出告诫,“你最好别显露身手,以免麻烦。我们只是过客,不能树敌,更不能在这里被绊住。”
“哦。”雷鸿飞叹了口气。“真可惜。”
凌子寒笑道:“你要真想打,林靖就是很好的对手啊。”
“嗯嗯,回头跟他打一架。”雷鸿飞眉开眼笑。“还有觉非、远望、小翔和你,一个都不能少。”
凌子寒被他的孩子气逗得开心不已:“好,到时候一定奉陪。”
“说实话,这位年轻将军的身手真不错,不过,如果你上去,那就没他的戏唱了。”雷鸿飞笑眯眯地说。
“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凌子寒摇了摇头,“虽然是一出好戏,我们欣赏就行了,不要当主角。”
雷鸿飞自然明白他说的有理,便笑着点了点头,不再提起上台的事。其他人更是只限于欣赏,赞赏地跟着鼓掌,不多说一个字。
可是,事qíng往往不会尽如人意,他们正准备看戏看到底,等到完美落幕就离开皇宫回家,一边的卡提亚&?尤根却撺掇皇帝,“陛下,据说当年的斯诺公爵可是身怀绝技啊,至今再没看到过那样的身手了,不如让他的后代上去跟雷曼将军比一比,也让我们大开眼界。”
这个“据说”让凌子寒和卫天宇都暗暗吃了一惊。两人对视一眼,卫天宇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凌子寒轻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与此同时,皇帝兴致勃勃地看向容寂,饶有兴趣地说:“斯诺侯爵,你们的祖父早就是帝国的一个传奇,可惜他失踪的时候本王尚未出生,不能领略他的风采,实在遗憾,既然你们来了,不妨上去演练一下,也让本王欣赏欣赏,了却心愿。”
他既然这么说了,当然没人能够拒绝。雷鸿飞看了凌子寒一眼,见他没有阻止,便想起身。林靖的动作却比他快,唰地站起来,淡淡地道:“我来领教雷曼将军的高招。”
他身材高挑,相貌俊美,气质更是冷冽qiáng悍,皇帝眼睛一亮,大为高兴,“好啊,这孩子跟莱因克尔还真有点像,颇有大将之风,不错不错。”
莱因克尔看着林靖,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对手,qíng绪立刻被调动起来。
雷鸿飞大为不快,嘀咕道:“明明是我上的,居然抢我的活儿。”
凌子寒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起身过去,帮着林靖把外套脱下。他一边解密集的衣扣一边低声说:“只能败,不能胜,但是别让人看出来。”
“明白。”林靖轻声答应着,将外套脱下,递到他手上,便大步向台上走去。
皇帝看着凌子寒,目光又开始闪烁起来,跟着他的身影移过去,便看到他身边的卫天宇,不免心痒难搔,张口便道:“那孩子结婚了吗?”
卫天宇礼貌地欠了欠身,一指旁边的凌子寒,微笑着说:“他是我的伴侣,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结婚很多年了。”
皇帝看了一眼台上的林靖,有些不解,“他的伴侣不是上台的那个孩子吗?”
“不是。”卫天宇又指了指雷鸿飞,“他才是。”
“哦。”皇帝看了一眼虎虎生威的雷鸿飞,倒没起什么特别的心思,便把眼光转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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