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查了一下。”卫天宇笑着说,“其实不止两百年,起码有五、六百年没出过像样的画家了。现在的画都是由电脑制作的,大部分是我们那个时代绘画作品的翻版或者拼凑之作,当画家就没什么前途了,虽然近百年来流行复古风,手绘作品相当珍贵,好的作品售价极其昂贵,可画家仍然没出什么。这个帝国的风气有点像古代的斯巴达,对艺术是比较轻视的,只崇拜军事力量,而连年征战需要大量的军人,所以年轻人必须先服兵役,退出现役后才能从事其他职业。那时候人的年纪已经大了,再从头学习音乐、绘画什么的显然不太现实,所以,确实没有什么艺术家了。”
“怪不得。”容寂点头,“我看那个皇帝定要叫小意进宫,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好奇吧,想看他怎么把一个人画出来。”
“我看也是。”卫天宇看向解意,微笑道,“你又是画油画的,正好对他们的路子,实在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
“那我们要是在这里开个画廊,一定能赚不少钱吧。”容寂开玩笑地说,“专门宰皇亲国戚。”
解意慡快地点头:“如果今天能全身而退,我不反对。”
“必须全身而退。”容寂瞪了他一眼。“没有‘如果’。”
“容哥,你放心吧。”凌子寒笑道,“有我和觉非在,一定把小意保护得周周全全。”
“嗯,有你们跟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容寂转向解意,再三叮嘱,“如果遇到什么紧急qíng况,你可得听子寒和觉非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解意开心地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凌子寒看了看表,对他们说:“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走吧。林靖,你们今天去莱因克尔那里,应该问题不大,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就跟天宇联络。”
“行。”林靖笑着答应。
雷鸿飞豪气万千,“有我跟他一起去,你就别担心啦。我还不信了,倒要看有谁能把我们两人怎么样。”
“怎么样是不会。”容寂提醒道,“我看那个莱因克尔的意思是想拉拢你们,所以,你们要警醒一些,免得酒酣耳热之时,一冲动就答应了什么事,就此脱不了身。”
“容哥说得对。”林靖笑眯眯地看了雷鸿飞一眼,“听见没有?别头脑一发热就讲义气,什么都胡乱答应。”
“不可能。”雷鸿飞很不服气,“我是那样的人吗?”
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是。”随即笑出声来。
雷鸿飞悻悻然地哼了一声:“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
“你反正块头大,jīng神足,nüè一nüè也没无伤大雅。”凌子寒笑道,然后对他们说,“那我们就出发吧。”
第16章
英翔把车停在皇宫前面的广场上,凌子寒和宁觉非先下车,解意最后下来。
宁觉非抬头看着巍峨壮丽的宫墙与大门,轻声笑道:“把墙筑那么高gān什么?又不是古代,飞行器那么多,如果想要进去的话,这道墙根本挡不住。”
凌子寒微笑着说:“你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了,肯定把你当叛乱分子办了。”
宁觉非微一挑眉,然后放松下来,笑嘻嘻地看向他,“说到秘密工作,还有谁能比你高明?有你在,盘古又是我们这边的,我放心得很,不会有人听到我的话。”
“那可不一定。”凌子寒的神qíng也很轻松,但话音里仍然带着谨慎,“qiáng中自有qiáng中手,还是小心为上,我们两人无所谓,要闯出来不是难事,可小意不能受伤害。”
“我明白。”宁觉非点头,“我在古代呆过,这里应该也差不多吧,基本概念是知道的,肯定不会闯祸啦。”
“帝制都是一样的,无论古代还是未来。”解意在旁边微笑,“只不过这里不用跪拜,让人感觉好过一点。”
“是啊,算是星际时代的骑士帝国吧。”凌子寒笑着点头,然后看到波尔男爵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
“欢迎欢迎,陛下正在等你们。”他热qíng地与凌子寒和解意握了手,随即看向宁觉非,“请问这位是……”
“我们的弟弟。”解意温和地说,“他叫宁觉非。”
波尔立刻向宁觉非伸出手去,“幸会,幸会。”
宁觉非与他握了握手,谦恭地说:“昨天晚上哥哥们回去后都提起男爵先生的大名,在下十分仰慕。”
波尔很高兴,“哪里哪里,过奖了。”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便一起进入宫中。波尔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挂满电脑仿制油画的走廊,来到装点得美仑美奂的茶室。
解意支起画架,拿出画具,波尔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克莱斯特和皇帝一起走了出来。
三人上前见了礼,索克斯坦四世顿时笑眯了眼,“好好好,都是漂亮的孩子。斯诺家族真是人杰地灵,子孙后代个个这么水灵,好。”
他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凌子寒和解意都不知道按宫廷礼节应该怎么回答,宁觉非却是明白的,便恭敬地说:“多谢陛下厚爱,微臣不敢当。”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好好好,这孩子真好。你多大啦?结婚没有?”
“微臣二十五了,已婚,有个儿子。”宁觉非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皇帝很失望,转眼看到解意的画架,兴趣便转移了,“克莱,你去更衣吧,让画家先生为你画像。”
凌子寒和宁觉非不明白更衣的意思,以为就是换套衣服,解意却很清楚,这肯定是皇帝让克莱斯特脱guang衣服,要他画人体,本来这不算什么,他在美院时常常画,但此时此地却大有关系,克莱斯特是皇帝的人,相当于古代的皇后,他怎么能看光人家的身体?说不定顷刻间便是飞来横祸。心念电转,他立刻说:“雷曼先生的服饰很漂亮,跟这里的环境特别配,我看就不用更衣了吧,这样画就很好。”
克莱斯特非常聪明,看了他一眼便理解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赞赏地笑道:“既然画家先生这么说,那一定是对的,我就不更衣了。你看我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解意环顾了一下室内,过去将一把华丽的高背软椅拉到中间,请他坐下,然后又把角落的一个高脚花朵移过来,上面有只珐琅蓝的花瓶,里面cha着大蓬金红色鲜花,配上克莱斯特的宫廷礼服,相映成辉,而浓烈华丽的色彩更衬得他那张脸犹如古希腊雕塑一般俊美动人。
皇帝立刻惊艳,“克莱,你比过去更漂亮了。”
克莱斯特含笑看了他一眼,优雅地微微欠身,“谢陛下夸奖。”
解意退后两步,让他随意摆个姿势,以舒服为主,因为要画比较长的时间。克莱斯特放松在坐在圈椅里,两肘搭在扶手上,然后问他:“这样可以吗?”
“可以。”解意点了点头,“那我开始画了,你如果累了就告诉我。”
“好。”克莱斯特答应着,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解意退到画架前,拿起了画笔。
皇帝对凌子寒和宁觉非招了招手,“来,你们两个孩子坐过来,我们说说话。”
两人没有推辞,过去坐到皇帝身边。有侍者推着车进来,上面放着琳琅满目的银器,有茶具,还有盛放着各式点心的盘子。宫廷管家戴着白手套,礼仪周到地将这些东西放到他们面前,然后给他们三人斟上茶,再放了一杯到解意旁边,这才鞠躬退下。
皇帝和蔼可亲地对凌子寒说:“尝尝我们这里的茶吧,听说地球上有不少好茶,可惜运到我们这里后就变味了,不像在地球上那么香。”
凌子寒看着那杯红得有些诡异的东西,然后不露痕迹地看了宁觉非一眼,这才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品评半晌,笑着点头,“果然与我们那边的茶有所不同,略微偏甜,有种类似杏仁的香气,很不错。”
“是啊,茶里加了一点花,是奥尔丁顿的特产,只有赤道上惟一的一座雪峰奥第山上才有。”皇帝很高兴,也喝了一口茶,“这些都是贡品,专门供应皇宫的,外面一般喝不到。”
“哦?那真是荣幸。”凌子寒赶紧奉承,“多谢陛下厚赐。”
皇帝满意地点头,闲闲地说:“爱卿在地球上的生活如何?跟我说说吧。当年斯诺公爵猝然去世,令先皇扼腕痛惜。朕听父亲说过多次,对斯诺公爵很好奇,想知道有关他的事qíng。”
这可难住了凌子寒。出于多年从事qíng报工作的习惯,他一向谨言慎行,这时不知道这位皇帝或他的帝国高层官员究竟对斯诺公爵当年的qíng况知道多少,实在不便编造。想了一下,他便推得gāngān净净,“我们从懂事起就从来没见过祖父母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人,母亲也没说起过,直到最近我们才知道有这回事,对于当年祖父祖母是怎么脱险的,怎么到了地球,怎么生活的都一无所知,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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