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傻了?”幼宁问,然后伸出两只手说:“抱抱吧,我都蹲了两个多小时了,你买的衣服一点也不保暖啊!冷死我了。还下雪了,本来说是下午四点多可以到的,但天气不是很好,所以晚了几个小时……”
赵睿大喊一声,抛掉了怀里的面包与书本,用尽最大的力气冲了过去。
幼宁唠唠叨叨的,揉着酸麻的腿,扶着墙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探出手,等着赵睿的拥抱,下一秒,却被飞扑过来的爱人猛力的扑倒在雪地里。
他仰躺着,接受那肆无忌惮满含思念的吻。
几乎要窒息的吻。
深吻之后,赵睿却没有抬头,他放松身体,压在幼宁身上,在他耳边只是重复着低喊着“幼宁,幼宁,幼宁……”
幼宁一遍遍的应着他,任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感到他的手掌,轻轻的触摸自己的额头,拨开眼前的发,轻轻的,轻轻的,将吻印在颤动的眼睫上。
张开眼,幼宁翘起嘴角,翻过身,将赵睿压在身下,弯着明亮的眼睛说:“我记得,有人还输给我一个赌。”
赵睿一遍遍抚摸着幼宁削瘦的脸颊,低声笑着。
远处的烟火盛放,人群的欢呼声中,幼宁听见赵睿轻声的贴着他耳边说:“如你所愿!我的爱人!”
这一年,幼宁通过努力,取得了美国C大的三个月jiāo换生名额。他想见赵睿,这个念头几乎让他入了魔障,每天刻苦的学习,提前休完了研究生的课程,然后申请了C大的jiāo换生。但是,C大的jiāo换生,一向竞争激烈,他不知道能否成功,不想让赵睿分心更不想让他抱着希望再失望,幼宁默默的计划着,独自一个人忐忑的等待着C大的通知。
如果失败了,幼宁不会把他曾经做过的努力告诉赵睿。
好在,他成功了。
小存折上少了很大一笔金额,最后那个星期,幼宁每天睡前,都要把那张飞往C市的机票拿出来摸一把。
这一天,飞机起飞,离开了中国,穿越了北极,降落在美国的C市。
这一天傍晚,他想给赵睿一个惊喜。
他拿着赵睿邮寄回来的C市地图,拿着赵睿傻傻的站在二层小楼前照下的照片,按照航空包裹上的地址,按照记忆中听过的车次,听过的路名,拖着装满土产的箱子,沿街问着,一路找到了照片中灰白色的有着雕花门和欧式路灯的2层小楼。
这一晚,C市彻夜狂欢。
家人们围着暖炉吃着美味的蛋糕美食,qíng人们拥抱着轻吻祝福。
而在这栋灰白色的小楼里,二楼尽头,在那间不足10平米的小套房里,有这样的一对爱人,他们缠绵,他们诉说着离别的思念,他们相拥着靠着窗口看着远处湖面上的盛放的烟花。
相识
相知
相恋
相爱
相守
然后白首着一起到老。
每个人生命中都有着可以珍惜的人,从相识到相守,学会了包容与原谅,学会追逐爱qíng的勇气。
赵睿与幼宁,注定的,是该一直相伴白首的,幸福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
正文部分全部完结了,这几天修文,休息两天上番外
心里有点激动,仔细一想,竟然写完了这么长的文章,回想当年论文答辩,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劲头。
茶茶从小就被拎着耳朵说“如果你不马虎,那么能多多少分,自己算算!!”,但可惜,这么多年,一路都马虎下来了,提笔写文,又马虎到了文章里去,真的十分谢谢一直包容我的朋友们 :)
番外卷
第50章 番外你们要幸福
2010年,夏天正要结束,树叶却还没huáng的时候。这是赵睿幼宁同居的第六个年头。
开完会回到了座位,邻桌的Claire伸过头对赵睿说:“你电话一直震动,是不是家里有急事!”
赵睿拿起手机看了看,十二个未接来电,一个接一个,列满手机的屏幕,来电人全部是“幼宁”。
最迟的一个电话,时间是50分钟前。
心里有点着急,他赶紧拿着手机躲进小会议室,电话响了几次,终于被接了起来。手机里传出幼宁有些急躁的声音,赵睿忙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幼宁声音有些不稳,语气中带着难得一见的慌乱与哽咽:“我爸出事了,医院……已经下病危了,我在机场,4点的飞机,先不和你说了,要起飞了……”
“幼宁,等……”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便传出了嘟嘟的声音,赵睿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出了小会议室,扭头便进了大老板的办公室,想要请假。老板拉下了脸,质问他原因,赵睿斩钉截铁的说,女友的父亲生病了,一定要赶回去看。老板略一思索,让他把手里的肥差转给了其他几个同事,赵睿没有任何质疑与争辩,点点头便出去了。
匆匆赶往机场,在车上打电话定了票,6点的飞机,与幼宁一前一后,飞往武汉。
前几年,张爸张妈就已经退下来了,但两老都是闲不住的人,张妈每天和院子里的老姐妹们跳舞练cao,张爸爸到老年大学去教英语了,日子过的很充实。
今天一早,张爸爸如往常一般,先去遛了鸟,又在阳台上浇了花,回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被地上的水渍滑了一跤。张妈妈听见声音,赶紧从厨房出来了,那时候,张爸爸已经扶着角柜站起来了,正在拍灰揉腿。
张妈见他没事,接着回去做早饭了。谁知过了不到十几分钟,张爸爸就在屋里喊着头痛,张妈妈帮他揉揉太阳xué,他却还是叫痛。
张妈妈觉得有点不妥,赶紧到隔壁敲邻居家的门,让他们帮着一起送人去医院看看,几分钟后,等她从邻居家回来,张爸爸已经不能动弹了。
几个人一起把张爸爸抬上车,赶紧往医院送。在车上老人还清醒了几分钟,醒着的时候,只和张妈妈说了句“把孩子叫回来吧,我不怪他了”。
之后,就迷糊上了。
飞机从北京起飞直到在武汉天河机场降落,一共2小时的时间。
两小时的时间内,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幼宁心里一片忐忑。他贴着飞机上的小窗,看着西边的太阳,云层之上,没有云彩的遮挡,那阳光异常的刺眼。
下飞机,招手拦出租,赶往医院,路上他打开手机,短信声响起。
“已上飞机,很快到,别着急,有我在。”是赵睿发来的信息。
他来了。
幼宁慢慢的将眼睛闭起,深深的呼吸,平复慌乱的心qíng。然后睁眼,镇定的将医院的地址发到赵睿的手机上。
医院会让人想起什么?
消毒水味道、雪白的墙壁,安静的走廊、手术室的门灯……
还有呢?
伤痛与死亡……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张家的几个亲戚。
张爸爸,安静的躺在病chuáng上。他这病,是老年人常见的,由跌掉引起的脑内出血,也就是脑淤血,即使万幸他能挺过来,也许剩下的日子,也只能瘫痪着在chuáng上度过余生。
张爸爸年纪大了,血小板也比较少,医生摇头说,没有什么更好的的医疗方法,只能用输氧,用仪器先维持着生命。
一切,都只能看天意。
幼宁赶到医院,透过小窗看见妈妈正坐在病chuáng前,默默的看着chuáng上的爸爸。
他轻轻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妈。
张妈妈只是略偏过头,低声说了句:“回来了,来看看你爸爸。”
幼宁抖动嘴唇,又喊了句妈。
他知道,妈妈无法原谅他,无法原谅这个同xing恋的儿子。
……
去年夏天的时候,厂里组织退休职工旅游,张家爸妈与一群老朋友一块,去东北的五大连池度假,回来时正好路过北京。老两口也没给孩子打电话,怕耽误孩子工作,本想着看孩子一眼马上就走,但那天所见的一幕,却狠狠的给二老心上,捅了一刀子。
那天晚上八点多,老两口照着地址找到了小区,刚走到单元楼下,就见一辆银色的小车开过去,张妈妈眼尖的看见自家儿子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高兴的正想喊呢!
车就在单元搂前停下了,幼宁回头,探身在后排位上拿过一袋东西,回身的时候,被驾驶位的赵睿搂着脖子照着脸蛋亲了一口,幼宁伸手往他脑袋上拍了下去,这才按上车窗,拉开车门下了车。
面面相对,张家爸妈呆住了,幼宁也呆住了。
张家人的脑子里都有着瞬间的空白。
赵睿觉得不对劲,顺着幼宁的眼光往后看,这才看见张家爸妈。
他的脑子也跟着乱了一下,但马上的,又镇定了下来,他连忙下车,将幼宁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说:“赶快带爸妈上去坐,别站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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