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天峥一纠结就是八年,每一天晚上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徒弟入睡就开始挣扎,直到小徒弟白日醒来冲自己甜甜的微笑道早安也肯定不会挣扎出什么结果,想着还是放到今晚再想吧,然后,今晚复今晚的,就一直拖到了已经不再适合和小徒弟同chuáng共枕的八年后。
彼时裴居安已经被地潋真人收做了入室弟子,赐玄字辈,道号玄妙,一个让思危忍笑忍的特别辛苦的道号。
裴居安倒没觉得这个道号有什么不对,事实上,依照她的xing格,除了她弟弟思危,和那个她必须随时注意以防对弟弟下手的天峥老祖以外的任何事qíng和人她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哪怕是她自己,本来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知道地老天荒……
可惜,人就是不能太铁齿,第一次当女人的裴居安终于体会了过往女xing修仙者为什么就那么难在修为方面胜过男子——有太多事qíng会不得不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好比第一次青chūn期发育。
前两年胸前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就足够裴居安别扭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我在努力长大”的胸部让她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总之那一段时间她是公认的bào躁具有攻击xing,刚巧不怕死的二丫就撞在枪口上,于是裴居安两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痛下了狠手。
“没有下一次了,懂吗?”裴居安当时是这样对看见她就会瑟瑟发抖的二丫说的,那很好的转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能够淡然面对胸前那一对能当小支架用的ròu包的此时,她发现她来月事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来月事竟然会是这么一件让人痛不yù生的事qíng,第一天晚上肚痛时,她甚至产生了她当初渡劫失败时挨到的雷劈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大概不会再有一个二丫特意送过来给裴居安发泄qíng绪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面对自己chuáng上的凶案现场,裴居安默默的,默默的产生了一种她要不要自杀,再来一次夺舍重生的冲动,这一次绝bī一定要看好人,选择个男的!
“姐?”从来都是把裴居安的房子当做是自己房子,推门就入的思危石化在一边。
于是,场面有了那么一两秒钟的寂静无声。
“姐!!!这是谁gān的?!我去杀了他!”思危明显理解错了方向。
心qíng因为月事本就不算舒畅的裴居安回头狞笑道:“思危,我觉得我很必要和你谈谈人生了,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你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qíng的,恩?”
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对我进行xing启蒙的人根本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魂淡!QAQ多年如一日的偷窥了小徒弟八年的天峥在水镜对面也表示,为师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啊思危,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有的没的?!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教唆我的徒弟!
第40章 地图叁:女主修仙(五)传说这是山雨yù来风满楼的节奏><
时间如白马过隙,八年之后的又四年就这样过去了,到底是谁教坏了思危,裴居安和天峥至今还没有个定论,但他们都很默契的认定了是对方在贼喊追贼,不怀好意!
如果裴居安知道天峥的想法,她肯定会杀上门前挺着胸问一句,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要我拿什么本钱去不怀好意?!裴居安对自己女子的身份在人生第一次青chūn期发育后就多有介怀,那些麻烦事儿大大阻碍了她对大道的追求。
不过也不完全是没有好事发生的,每个月但凡裴居安表示肚痛,思危就肯定会不顾天峥设下的层层阻拦,从坐忘峰下来照顾她,风雨无阻。
裴居安一直记得思危第一次知道她来了大姨妈时那紧张的好像她一碰就碎的表qíng,思危几乎是立刻的就坚持扶她躺倒了chuáng上,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围着她不停的转,仿佛她就是他的女王。
思危甚至还很笨嘴拙舌的讲了一些其实裴居安根本没听懂的话来安慰裴居安,他说:“我以前在,呃,某处看到一种说法,血液中富含大量的铁元素,什么是铁元素?忽视这个技术xing的问题吧。墨水的主要成分是鞣酸铁和没食子酸铁,也请一并忽略鞣酸铁和没食子酸铁是什么,反正意思就是说,姐,每当你觉得无法忍受身上的血腥味时,你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书香气息,有没有觉得好接受一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裴居安笑骂了一句,心qíng倒也真的舒畅了不少。
但等裴居安身子彻底慡利之后,思危就再一次被他师父天峥以修炼为重的理由带回了坐忘峰,裴居安为了再次见到思危,不得不在一个月之后再次以大姨妈为由把思危骗了过来,她不是想要支配思危,她只是,只是想多跟他说说话,和她唯一的弟弟说会儿话。
上一世在裴居安还是居安大能的时候,他有个弟弟,就叫思危。
过去裴居安总觉得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好像永远都会有话题的弟弟很烦人,打扰了他的修炼,每每都会呵斥他安静,弟弟在被骂了之后也不会不高兴,只会安静的站在正一山顶的不死树下,浅浅的微笑,满怀期待着他修炼完成。
直到裴居安死了,他才明白他弟弟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想要跟他说话,因为他怕自己寂寞,也怕他寂寞,那时的正一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和开天shòu,实在是太过寂静了。
万人修真,一人难成,在逆天的这条路上,踏入山门的那一刻师父就讲过,修仙自古就是一个人的事,每个修仙者注定寂寞。因为在他们不断向上攀爬的过程里他们已经甩下了太多的人,包括那些真正在乎他们的亲人、朋友甚至爱人,暮然回首时才会发现其实早就已经只剩下了他们自己,无人真的关心,无人真的在乎,仿佛遗世而独立,那感觉不好受,即便他们早就做好了忍受孤独的心理准备。
他弟弟一直在做的就是不让他也感觉到那份来自心田深处无法遏制的寒冷和荒凉,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明白时他已身死,而他的弟弟也葬身于弱水,尸骨无存。
过去呼风唤雨的居安大能已经成为了传说,他的尸身就完全无损的放在正一山顶的不死树下,相传他这是在等待着起死回生的契机,但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要在那里感受曾经弟弟感受过的仿佛永无止境的等待,等待那一人的回眸笑容。
转世后,裴居安又有了一个叫思危的弟弟,三岁时在弱水泅水玩差点溺毙,当思危救回来冲裴居安虚弱微笑的时候,她就笃定了那是她的弟弟,上碧落,下huáng泉,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孑然一身。
所以,裴居安对思危有求必应,无限宠溺,而她对思危却别无所求,只求他能偶尔陪她说说话,哪怕一句呢,她也会万分满足。
“玄妙师叔,您这么晚了要去哪儿?”有年轻的女弟子上前拦下了正准备去坐忘峰找思危的裴居安。
“我要去一趟坐忘峰看弟弟。”女xing到了筑基期后就不会再来月事了,裴居安也就没有了再把思危每个月叫来看她的理由,这一次她已经有半年没再见过思危的面了,寄给思危的传声纸鹤也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在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的qíng况下,裴居安只得“贸然”前往坐忘峰,去打扰整个正一派都敬若神明的天峥老祖。
“师叔这样不太好吧……”果然,小弟子开始劝裴居安了。
“我知道师叔祖他老人家一向喜静,我们做小辈的不好去打扰,只是这次弟弟已有半年未见,我实在是有些担忧,你放心,我肯定会尽量不打扰到师叔祖的清修的。”即便天峥那货在裴居安看来不过就是个为老不休的魂淡,但她也不能否认天峥在整个正一派的崇高地位,所以只能在人前做出一副很敬畏天峥的模样。
小弟子脸色微红,手忙脚乱的仓惶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玄妙师叔,我担心的是您,先不说老祖他脾气诡谲,稍有不慎就……弟子只是听说最近门派里不太平,有不少弟子都相继莫名失踪,现在天色渐晚,恐有不测,还是请师叔明日天亮再去吧,安全重要。”
裴居安因为她那霸气的xing格,在基本都是女xing的抛星峰有着不小的人气,这让思危曾经很是担心过一阵子他姐这一世莫不会要来上一段ròu体上的百合恋吧?
有一个比自己还受女生欢迎的姐姐什么的,实在是太nüè,太nüè了……
裴居安皱眉:“还有这事儿?”虽然裴居安对很多事qíng都没兴趣,可但凡涉及到有可能威胁思危的安全问题,她就会特别有兴趣了。
“是啊,一开始失踪的只是山脚下凡人村庄里的少男少女,根本没人重视,后来不知怎的,外门也有弟子开始失踪,外门长老这才将此事禀明了掌教,还没有开始彻查呢,内门里也出事了,不过出事的都是些不出名的小峰上的记名弟子,掌教已命玄远长老负责此事,相信很快能水落石出,不需太过担心,但也还是谨慎为妙。”小弟子事无巨细的把她知道的都讲了出来,只求裴居安能够多看她一眼,那脸颊酡红、眼神微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和qíng郎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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