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可没有一个徒弟被你抓在手上当要挟。”能让天峥破例的,当然不过就是思危这个人,又或者是跟思危有关的事儿,“你不要太过分了,伯绎。”
叫伯绎的魅魔笑了,那一笑无愧于魅之一字,好像整个人都绚丽了起来:“不是我过分,而是你过分吧。当年虽然我没抓了你徒弟,但手上也不是没有筹码,孝闻那傻子还有印象吗?相同的境遇,相似的会面,你的反应却太让我失望了。孝闻把你当兄弟,你又把他当什么?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生死还不如你一个肯定不会死的小徒弟,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承让,在让他难过的方面,我怎么比得过你呢?”天峥深谙捅刀子就要朝着最痛的地方捅的jīng髓。
一句话后,伯绎就从冰山转型活火山了,噌的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视着天峥,表qíng邪佞而又恐怖:“你要明白,这三分之一的魔域都是我的地盘,我的人,如果你想活着出去,就最好不是试图激怒我,即便是朋友,有些事qíng一旦过界了,我照样会跟你翻脸!”
这一刻的伯绎终于体现出了他魔的一面,翻脸无qíng,诡谲狠辣。
天峥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眼神里的挑衅之意尤为明显,他好像在说,你看,现在坐不住的又是谁呢?“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连孝闻你都下得去手,我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是非要往我心窝子上戳,看到我痛苦不堪才开心吗?
“懦夫!”天峥的口气终于不再是那么不咸不淡,“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放手,如果你放了手,就请彻底一点,你害的他为你背叛师门,被囚禁于白塔数百年。你倒好,只会躲在这北天魔域装qíng圣,放任他在一边受苦。你让我恶心透了你知道吗?!”
“他被囚禁了?”伯绎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你还有脸替他责怪我不够朋友?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爱不爱他,爱他你能忍住几百年都对他不闻不问?”这要是放在思危身上,哪怕是一刻天峥也不会放心,他真是恨不能天天十二时辰都围着小徒弟转,哪怕实在是不能在一起,也一定要偷窥!【泥垢伯绎一下子跌坐回圆椅上,神色痛苦:“我该怎么办,他更不会原谅我了。”
“要是我,我会去把他救回来悉心照料,等养好了身体,就直接上了,做爱,做爱,爱都是做出来的。”平时一副谪仙样子的天峥本质其实要huángbào的多。
“怎么,这招你在你小徒弟身上试过了?”伯绎立刻反讽道,他可是很清楚,那个被他手下抓来的思危还是个处呢。
天峥不屑的看了一眼伯绎:“你知道我徒弟才多大吗?十八!我要是这都能下的了手,那与禽shòu有什么区别?!对待珍惜之人是要捧在手上细心呵护的。啊,我忘了,你大概不会懂这种繁杂而细腻的感qíng,你们这边只流行nüè恋qíng深。”
“你懂什么?一步错,步步错,我也不想的!正是因为太在乎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那张昔日说着爱我现在却无比憎恨我的脸,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们明明可以好好的。”伯绎就像是发泄一般把他这些年的纠结全部bào露在了友人面前,他也不怕被笑话了,大概在对方眼中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大笑话,也不差这一次。
“大概要从你指使你弟弟杀了孝闻的师兄,孝闻怒不可遏伤了你兄弟,之后你就翻脸了说起?”标准损友的天峥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原因所在,“我徒弟小时候总爱绷着一小脸装大人,摇头晃脑的跟我说一个真理,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说得对,我要去找他,不管如何,我不能看着他受罪!”伯绎终还是被天峥刺激的下定了决心,与其坐在这里悔恨当时为什么会忍耐不住妒意让弟弟杀了孝闻的师兄,还不如有所行动。
然后,天峥等待了几百年的报复之机终于来了,他说:“现在想起赎罪了?呵,晚了!”
“你什么意思?”一种不详的预感打从伯绎的心头起,这种感觉前不久的某个白天他也有过一次,不知怎的,他就心头一惊,但除了打碎了手中的茶碗再无其他。
“他死了。”天峥特别平静的扔下重磅炸弹,之后几乎可以说是恶毒的享受着伯绎难以言喻的痛苦模样,终于,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这感觉无异于比手刃了杀父仇人还要令他觉得心qíng舒畅,痛快!
当年天峥和孝闻是唯二从北天魔域伤痕累累的离开的人,去时的伙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虽然那场和北天魔域的战争最终还是他们胜了,但孝闻却输的一败涂地,亲人、爱人都没了。但就是这样,孝闻依旧几乎是求着天峥不要去找伯绎报仇,虽然他口上说着他不想再和那人有任何关系,但他于心不忍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说到底,他也还是在乎他。
天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那样优柔寡断的孝闻一再心软,直至遇见思危他才明白,原来那是一种移qíng作用,即便孝闻出现在前,思危出现在后,他也还是很清楚,他对孝闻的最开始的容忍是因为他很像思危。
后来因为他们一起在魔域待过的那段日子,有着共同的敌人,天峥也就渐渐真的把孝闻当做了朋友。
所以在孝闻求他不要再去找伯绎报仇时,天峥答应了。
只不过现在孝闻死了,天峥觉得当初的誓言也就到有效期了,而且他也没做什么,一没找伯绎拼命,二没给他茶里下毒,只不过是在说动他要去赎罪冰释前嫌后,再告诉他已经为时已晚,他要赎罪的人早就去世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可能在一起。
“没有人可以永远都站在原地等待你耍完你的任xing。”这是当年伯绎伤害孝闻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现在天峥原封不动的把他奉还给了他,他也要让他尝尝当时孝闻的绝望。
“啊!!!”一声痛苦的长啸,响彻整个天空。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加的让人无法接受。
极致的痛苦之后,伯绎反而神奇的冷静了下来,只不过这样反而显得他整个魔更加不对劲儿了,那一双曾经仿佛有着万年不化的冰雪的紫色眼眸里此时白茫茫一片,好像什么都再也看不进去,他说:“你是故意的?”
天峥大方的承认:“是,感觉如何?”
“很好,你做的,真的,很好。”伯绎是发自真心这么觉得的,没有说反话,他甚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至笑出了泪花,“你真是我和他的挚友,天峥,做的太好了,我确实活该如此。只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去见过他最后一面。”与其说这事问句,还不如说是肯定句。
“当然,他走之前,我怎么可能不去送他。”
“他有话让你带给我。”这句话反而不是什么肯定句,而是在祈求,就好像那是伯绎唯一的救赎,不过,也许当天峥真正告诉他时,那句话会变成无尽的地狱。
第46章 地图叁:女主修仙(十一)传说解决chūn药的方式只有一种。
“他是有话让我对你说——”
“他说了什么?!”那一刻伯绎眼中的灼热就犹如在沙漠中濒临渴死的人发现了一片绿洲,他觉得哪怕是孝闻对说他恨他,他也会甘之如饴。
“——不过,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我心甘qíng愿的把他的话告诉你呢?”
其实要不是还有思危和正一派的事qíng,天峥是很乐意,又或者可以说是极其迫切的想告诉伯绎孝闻死之前的话的,他相信,那一句代表着我原谅你了的“来世见”一定会让伯绎的表qíng变得更加jīng彩。
“你徒弟就在偏殿,他中了chūn药,解药是你与生俱来的自备物件,够意思吧?”伯绎迫不及待的首先说出了天峥最想要知道的,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早就把他唯一的筹码拿出来,但他根本控制不住,再没有什么会比孝闻更加重要的了,哪怕仅仅是孝闻死前留下的一句话,他也愿意顷之所有的去换,他不在乎他到底要输给天峥多少,他只想尽快知道孝闻跟他说了什么!
在知道了思危的状况后,天峥反而不那么着急了,虽然,咳,趁人之危什么的他肯定是会做的,只不过这个危要何时趁,怎么趁才能让对人不仅不动怒反而发自内心的感谢他,就要好好把握了,时间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于是,在等待那个时间点的空闲里,天峥继续把伯绎当做了打发无聊的对象:“正一派最近有弟子入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入魔?”伯绎虽然很不耐烦去想这些个与他无关的事qíng,但为了孝闻,他只能耐下xing子,“我不太理解你所谓的入魔是个什么意思,什么样的状态,跟我说的再具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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