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给我买东西的话,那就不用了,我都准备好了,昨天下午。”
表弟太独立太能gān什么的让表哥压力很大啊!思危有点沮丧,鼓着一张包子脸极其幽怨。
景孝瑜一头黑线,为什么他会觉得思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沮丧?他就那么想花钱吗,个败家玩意!
“既然东西已经买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去玩吧?你还没来过帝都,正好趁着还没开学好好转转。”思危的沮丧永远都不会维持太久,特别是有旁人在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活力。
“好。”这个时候景孝瑜倒是不忙着客套的拒绝了,因为看着对方我意已决的眼神他就明白他最好还是不要làng费口舌。只是,思危这个样子,明天的出行真的没问题吗?
后来景孝瑜才明白,担心明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今天他都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
思危实在是有些活跃的过了头,他就像是被流放孤岛多年突然见到了个大活人,嘴根本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让本质上不怎么喜欢和人有过深jiāo流的景孝瑜很头疼,因为思危和那种爱以自我为中心,谈话重点永远都是自己的人不同,比起他自己,他更喜欢问景孝瑜的想法、爱好,比八卦记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最该死的是,思危还总爱在关键时刻用那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看着他,说上一句:“我要是说的你烦了你记得告诉我啊,我只是太激动了。”
与整张墙融为一体的新型电视正好播到一个qíng景喜剧,里面的主角一脸无措的苦恼道:“我这么活泼热qíng,而且……热qíng活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贯装bī惯了的景孝瑜能说什么,当然只能笑着说:“没有,怎么会呢,我很高兴啊。”
第5章 地图壹:君主立宪(三)有些人生来就是要被宠爱的王子。
后来几天陆续出游的经历终于让景孝瑜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思危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自然是因为有人特么的替他安排好了一切!
思危临睡前一通电话,第二天司机、助理就全部齐活儿,小到衣食手机,大到导游参观,能gān的李姓助理用她虽然瘦弱但一看就蕴藏gān劲的娇小身躯给一肩挑了,一个顶五个,生猛的连爷们都自愧弗如。
早上景孝瑜从外面晨跑回来,就看见李特助在厨房做饭,现炸的一手好油条。等把思危叫醒后,就一边给他搭配衣服,一边递上了新手机。出门的路上,这位神奇的特助又争分夺秒的开始手把手教思危怎么用手机。到了景点,她就化身比门口的导游还要专业的存在,一路引经据典、妙语连珠,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以前的职业。等夜幕降临,安全把人送回住处候,她竟然还能以饱满的jīng神面貌语气温柔的哄思危上chuáng睡觉。
最要命的是,思危竟然也习惯了这样的殷切,去参观的时候他这个本地人一惊一乍的程度比景孝瑜不知道高了多少,晚上睡觉更是一点都不觉得被别人哄着有多别扭……他以为他几岁?!景孝瑜颇为看不惯这点。
参观的最后一天,李特助打电话给莫汉一次xing回报了这些天出游的全部内容,她是莫汉的特助之一,主要负责的工作范围就是思危。
“对,BOSS在鱼缸里养了个新手机,他看上去好像很喜欢。”
端着咖啡路过的景孝瑜勉qiáng听进了这么一耳朵,对李特助和她背后的那人嗤之以鼻。在从小什么都必须由自己扛的景孝瑜看来,思危就是被这样养废的,父母之爱,则为之计深远,谁都不可能陪着谁一辈子,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不怎么明白这个道理。
离开前李特助对景孝瑜转述了莫汉对他的问候:“恕我直言,我不喜欢您,但BOSS喜欢您,所以,不管在您完美的笑容下掩盖了多少龌龊,也请您能在BOSS面前一如既往的掩盖下去,OK?您不会想知道如果您不这么做的后果的。”
看,保护的还真是密不透风,景孝瑜无不讽刺的想。不过即便是被人看透了自己的本质,他也依旧眉目含笑,进退有度,不见任何负面qíng绪。
“那么,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明天见。”李特助也表现的很是礼貌周到。
直至玄关的大门彻底合上,重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景孝瑜才终于bào露了一些自己的qíng绪。忽而窗外狂风大作,像是哪位大能在渡劫般的电闪雷鸣,窗内景孝瑜yīn沉着一张不比电闪雷鸣弱上多少的脸,拳头紧攒,上压下唇,直至发白,惯常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神锐利狠辣,这就是现实,他对自己说,有人生来是王子,有人就只能自己披荆斩棘的成为国王!
然后……国王的门就被抱着枕头的王子敲响了。
“你还没睡?”开门后,思危和景孝瑜默契的一起发问。
与呆毛蜷缩,满眼满脸都写遍“求收留”三字真言的思危僵持了有一会儿,景孝瑜最终还是让步了,他突然有了那么点“果然会这样”的认命感,他走到chuáng边掀开被角,对着思危做了一个绅士十足的“请”:“进来吧,大少爷。”
“万岁~\(≧▽≦)/~”思危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了chuáng,一脸兴奋,“太棒了,我早就想有个能一起睡的兄弟了。”
“这样就不怕打雷了?”景孝瑜调动了自己全部积极的qíng绪才终于只是稍微调侃了一下。
没想到思危给的答案却是直截了当的否定:“我为什么怕打雷?别开玩笑了,就算我以前害怕,父母去世那么久,也早就治不药而愈了。”
景孝瑜一怔,父母去世?那李特助背后的那位老板是谁?他一直以为是思危的父亲。
思危没顾上管景孝瑜在想什么,只是环顾四周,打量着景孝瑜住了有一段日子的客房,愕然发现……景孝瑜还真是只把客房当客房,除了井井有条被放在一角的简单行礼,客房几乎没有任何一丁点景孝瑜生活在这里的痕迹。这是准备要随时跑路的节奏吗?
“你不喜欢住在这里?”思危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没有,这些天我玩的很开心。”景孝瑜不知道思危这样的敏感到底是来自老天对蠢货的眷顾,还是他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他还是下意识的否定,并开启了忽悠模式,“只是快去学校了,我先整理好东西,免得到时候掉三拉四。”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是我想岔了。”思危挠挠头,重新恢复了白痴似的的笑容,好像真的是全身心的相信着景孝瑜,只要是他说的,他就相信。
莫名的景孝瑜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有人曾经对他说过的:“你这个人看着比谁都温柔良善,实则内心却比谁都冷血多疑,能陪在你身边一辈子而不被伤走的人只有两种,无论你怎么伪装都能看透你本质的聪明人,又或者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信的蠢货。”
景孝瑜也不知道是他是几辈子才修来这么一个孽缘,那个蠢到真的是他说什么都会信的蠢货竟然出现了。
对方在给他磁卡时笑着说“欢迎回家”时的灿烂样子一下子划过了景孝瑜的脑海,已经平波无澜均速的跳动多年的心脏好像在那一刻突然加速了,那是已经渴求到绝望的死灰复燃,景孝瑜开始勉qiáng觉得思危这个蠢还是可以加个形容词的,蠢的挺可爱。
直至大半夜,思危却还像是第一次去朋友家睡觉那样兴奋,根本睡不着,所以他做了每一个猪一样的队友都爱做的事qíng,戳了戳他旁边早已经闭眼准备休息的景孝瑜,小心翼翼的味问道:“你睡了吗?”
景孝瑜无语的翻身看过来,语气有点不善:“你觉得呢?”
“睡不着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思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好像藏着一闪一闪的星星,璀璨夺目,耀眼明亮。
“……好。”上帝啊,求你收了眼前这个妖孽吧。
“我也是从微博上看到的段子,偶然与一江湖大哥聊天,见大哥两臂各纹一狰狞锦鲤,红黑相间,左上右下,形态遒劲,骇人异常。终按耐不住好奇低声询问其寓意,大哥吐出一个烟圈,充满沧桑的说:‘我出生在2月28……’我竖起耳朵,等待着聆听注定血雨腥风的故事。大哥押口烟,幽幽的说:‘我是双鱼座’。”
然后,景孝瑜就一脸面无表qíng的看着思危笑成了个傻bī。
“呃,这个不好笑啊,那我换一个,也是微博上的,还是黑道故事,那日见一江湖大哥对身边瘦弱的小弟语重心长的说,‘后天你就要第一次跟着我去收账了,再疼,明天也给我把纹身纹了!’,我想,哪一行也不容易啊……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我活的就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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