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媳妇_林东【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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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躺下,咋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这头……”麦冬叹了口气,“都怪哥没本事。你躺着,俺给你煮点儿药。”转身去了外屋灶台,麦冬神色黯淡。如果自己有本事,把家业过好,给妹妹置办一副好嫁妆,又咋能耽误了妹子。

  被麦冬给扔到一边,胡氏本就不大高兴。这会儿子一看麦冬对麦芽儿那个小心翼翼的劲头,比对自家闺女还上心,当下更是撂了脸子。

  “呦……”胡氏一声冷笑,“瞧瞧芽儿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千金小姐呢,咋这么个娇贵了?庄户人家的闺女,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咋你就这么值钱呢……”说话夹枪带棒,说是冲着麦芽儿,更像是冲着殷勤伺候的麦冬。

  麦冬在外屋烧火,准备煮点儿自己采的药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胡氏的话。

  麦芽儿更是闭目合眼躺着炕上,完全一副半昏迷人该有的状态,完全无视胡氏。

  胡氏闹了好大一个没趣,哼了一声,“冬子,你到底跟不跟俺回去?”

  “去哪?”麦冬在厨房头也没抬,“这是俺家。”平日里被媳妇压了一头就算了,丈母娘还想给自己当家,如果不是看她是长辈……麦冬又叹了口气。

  “咋?”胡氏登时就急了,“你妹子是人,俺家闺女就不是咋地?冬子你可别忘了,俺闺女肚子里可是你的种,你这是要gān啥?想和离咋地?”

  所谓的和离,指古代离婚制度中的一种。

  古代离婚制度包括"休妻"和"和离",而和离指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而不单纯是丈夫的一纸休妻。

  “和离”始见于唐代《唐律。户婚》,在“诸犯义绝者离之”条后规定:“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问罪)。”和离需由丈夫签“放妻书”。后代循唐例,也称“和离”为“两愿离婚”,并为近代法律沿用。

  胡氏这个时候提出和离,就是看准了麦家家穷,即使和离麦冬也不会娶媳妇了。试问,哪家闺女能不要聘礼嫁过来这样一个穷家。

  再者,和离本身对男方的名声就是有污点的,不然男权社会,如果女方德行有亏,gān脆就写休书了。

  胡氏这样明显就是欺负人,偏偏麦冬还没办法。吴家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儿,吴氏才敢有事没事就在麦家闹闹,更有甚者bī着麦芽儿嫁人,以至于bī死了正主。

  手中的葫芦瓢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还是麦冬第一次从胡氏嘴里听到“和离”的话,以往吴氏跟他闹别扭说要和离,麦冬都不甚在意。只是这一次……是吴家的长辈开口。

  麦芽儿一听外屋的动静,心道坏了。这不是往麦冬心上捅吗,这胡氏,做事还真是不留余地。

  瞥到胡氏得意的笑脸,麦芽儿顿时松了口气。如果胡氏是真心实意要和离,绝不会是这样一副景象。按照她的xing子,还不得把麦家闹翻天啊。

  仔细想来,在刚刚的jiāo锋中,其实胡氏根本没吃亏。可她在家说了算习惯了,到了麦家,稍微有点儿不顺心的,又是女婿家里,这脾气也跟着见长了。

  麦芽儿眼珠一转,故作不解的问道:“婶子,咋地,这是我嫂子的意思啊?我嫂子这是看上啥人了,不想要我哥了?”

  麦冬怔忪,还没有听明白麦芽儿的意思。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冷,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好不容易娶的媳妇,这要是真没了……

  胡氏毕竟活了一把年纪,一听麦芽儿这话,仔细一琢磨就品过味儿来。

  这可是事关名节的大事,哪里容得麦芽儿胡说。

  当下喝道:“你个毛丫头家家的,没事胡说个啥,俺闺女肚子里是你们麦家的种,她还能看上谁咋地?她这辈子生是麦家的人,死是麦家的鬼。”之所以故意加重了后面两句话,就是怕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影响了闺女的名誉。胡氏虽然不讲理,可这世间的大规矩还是知道的,死是小事,女子名节何等的大事。

  “啪啪啪。”麦芽儿躺在炕上拍手叫好,“婶子这话说的好,既然嫂子有这个心,我哥也会真心对我嫂子的。”麦芽儿抻着脖子故意冲外屋喊,“哥你听到没有,婶子说那和离不过是逗你玩呢。”

  胡氏错愕的看着麦芽儿,这还是那个老实巴jiāo的麦家毛丫头吗?

  胡氏气呼呼的走了,麦冬这心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难受。【他可能不知道过山车,俺只是形容……】

  麦芽儿捏着鼻子喝了糙药汤,瞥了一眼麦冬。这个老实的家伙,就真被胡氏给吓唬住了。

  麦芽儿伸出手拉住麦冬的,“哥,我可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怔忪中的麦冬身子一震。

  麦芽儿心下高兴,拉着麦冬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哥,其实婶子那人吧,也就是个嘴巴厉害……她自己都说了,嫂子肚子里有了哥的孩子,她还能去哪?真要和离了,哥暂时固然娶不上,可放着那些huáng花闺女不要,谁家还真娶个嫁过人的女人不成……”

  麦冬神色松动,麦芽儿把话往回一收,“当然,嫂子和哥你那么恩爱,即使婶子她真说了点儿啥,相信嫂子也会向着哥的。”虽然不喜欢吴氏,可毕竟以后跟麦冬过日子的人是她。再者,在麦芽儿的记忆中,吴氏这人对她虽然不好,对麦冬却是没的说,当然,嘴巴是跟她娘一样,惯常的恶毒。

  麦冬牵起嘴角傻傻一笑,“可不是,你嫂子她不是那样的人。”麦冬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之前的事,“婶子她过来gān啥?”之前他去了吴家,却是没见到胡氏。一个村里住了二十来年,下意识的麦冬还是喜欢称呼胡氏“婶子”。

  麦芽儿叹了口气,也没有隐瞒,把唐包子的事详细的跟麦冬说了。末了,麦芽儿解释道:“不是我挑剔,可是哥你想想,这样好的条件,咱们家连个嫁妆都没有,我又不是啥美人儿,咋就非要娶我呢?”麦芽儿说的气氛,声音不免拔高了几分。半天不见麦冬回应,麦芽儿抬头,却见麦冬又坐在炕边抱住了头。

  “嗯?”这又是咋地了?

  “都怪哥没本事,没给你挣一分嫁妆……”炕边是麦冬痛苦而压抑的嘶吼,“……俺答应了爹娘要好好照顾你的,可俺……”

  麦芽儿一个头两个大,又来了。这个傻哥哥,你说该说他点什么好呢……

  “哎呦,哥,我头疼。”没办法,麦芽儿如今只剩下这一招了。

  果然,一听麦芽儿喊痛,麦冬胡乱擦了一把脸,赶紧安抚麦芽儿。

  窝在被子里麦芽儿偷偷松了口气,总算暂时蒙混过去了。

  见妹子没事,刚刚丈母娘闹了一场,麦冬gān脆去了吴家。

  麦冬前脚刚离开,后脚隔壁张家婶子就过来了。

  “芽儿啊,俺瞅着冬子丈母娘过年了,她gān啥来着?”一个村里住着,谁啥品xing都了解,张氏这是怕麦芽儿吃亏。

  麦芽儿心下感激,正好张氏来了,她也想打听一下,索xing就把唐包子的事qíng详细说了。

  张氏一听胡氏来是给麦芽儿说亲的,这心就咯噔一下。再一听男方居然是獾子dòng村的唐包子,这脸上的表qíng就很是玩味。

  “婶子,咋了?”麦芽儿是什么人?医学院的高材生,张氏脸色一变,她就知道有事。

  张氏一张脸yīn晴不定,几次想张口,可看到麦芽儿那张稚嫩的脸蛋,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没啥,芽儿啊,你别多想,你放心,咋地你的婚事婶子都不能看笑话,俺这就去问问里正。”据说亲事是里正给提的,老láng口这个村子,张氏自认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麦芽儿心知不对,伸手就拉住了张氏。“婶子,芽儿父母已经不在了,哥哥年纪也轻……芽儿又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啥话婶子不能跟芽儿直说的……婶子,芽儿可从来没拿您当外人啊。”这麦芽儿本尊命苦,如今她可不想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婚姻大事必须自己要清楚。

  “这……”张氏犹豫了,那唐包子是啥人?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无赖,可有些话,她不好跟麦芽儿这huáng花闺女说。

  麦芽儿似是看出了张氏的窘迫,“婶子,您尽管说,这里没有外人,出了您的嘴,入了我的耳,再也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张氏就叹了口气,“芽儿啊,不是婶子不告诉你,实在是这人……”张氏还是难以启齿。

  “咋地了婶子?是不是这人不靠谱?难不成还能有俺嫂子之前介绍给俺的那个不靠谱?”吴氏之前介绍的人她虽然不认识,可都bī死了一个正主,想来也不是啥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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