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轩还要问,梁章就见人走过来了,说:“不跟你说了,你中午记得吃点好的啊。”哄孩子似得。
吴宇走过来正听见最后一句就有点想笑,“你男朋友?看不出来高高大大的还挺爱粘人。”
“噗。”梁章冷不防被逗着了。
吴宇约他谈的是正事,问能不能外聘他做一部电影的配乐指导,谱电影的主题歌。梁章吃惊不小,他从苏浩那里听说过这位的学长的家境不错,就苏浩了解到的是有家娱乐公司,拥有一座影视城。
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迟疑着说:“学长只大了我两届,应该听说过我在学校的一些事,怎么会想着请我?”
吴宇说:“道听途说而已,只有那些只长耳朵没长脑子的人才会用这些来判断一个人的品格。以前我是没有接触过学弟,这几次见面我对学弟有我自己的判断。我欣赏你的个xing和才华,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而且,说句实在话,我个人对什么不灭神话没什么感觉。”
“就冲学长这句话,你这个忙我肯定尽心帮。”梁章说,“不过也不要说什么指导不指导的,我水平有限也没有经验。不如我给学长推荐一个人?我们VV这方面的高手很多,我也会给学长争取一个好的资源和合同,不会让学长吃亏的。”
他有自知之明,牛皮chuī破事小,把人家的正经事弄糟了就不好了。
吴宇说:“小学弟太谦虚了。”
梁章还想说,吴宇就说:“小学弟先别忙着拒绝,先听我说完。这是一部古风喜剧,我问苏浩打听过,他也说了你驾驭古风歌曲比现代流行的曲风更娴熟。我也并非是为谁做说客,我是这部电影的出品兼投资人,是真心想做好这部电影才诚意邀请学弟加盟,我总不会跟我自己的钱过不去是不是?”
他倒是认定了梁章这个人选,连梁章点名几个被好多大导演追捧的同事都无动于衷。
梁章再拒绝就不识趣了,挠挠头说:“那学长要不还是和我走正常章程吧?我和经理打声招呼,若是接单分到我身上就行,否则我还真不敢接。一来,我在工作室都还没正式给出好作品,就在外头接私活不好。二来,要是我能力有限把事qíng搞砸了,还有人救场。”
吴宇于是答应了。
一起吃了午饭,梁章坚持付了账。
回去路上,梁章想起来家里的备用琴弦没了,还有一些设备要上油保养,便转道去苏浩那。
打电话给苏浩,本想一起约吃饭,不过苏浩不在琴行,他正陪着苗淼做产检,梁章免不了问问他gān儿子的qíng况。自从苗淼胎动,梁章就隔三差五往苏浩家送小孩子用的东西,兴起的时候在网上逛一圈,保准没两天苏浩就会收到一堆衣服、婴儿用品。连奶粉都有,梁章美其名曰让苗淼喝喝看,他gān儿子也能尝尝喜不喜欢这个味儿。
苏浩说:“孩子很健康,再过四个月,你就能抱到你gān儿子了。”
梁章乐呵呵的,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给苏浩家送点孕妇吃的补品。这一天直到这里,梁章的心qíng都无比美妙,事业被人肯定,gān儿子健康即将见面,简直不能更美。
但才下车,又有人喊他:“梁先生。”
梁章抬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可又很面善,等对方扬起一抹职业笑容同他说:“好久不见。”的时候,他福如心至地想起来了。
杨伟。
郑成斌的经纪人。
和他在网页上上看过的衣冠楚楚PS过的照片比起来,气质差了可不是一点两点。
杨伟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敌意,很亲热地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方便,怎么不方便?”梁章眯了眯眼睛,表qíng慢慢变得冷峻起来。
已经到了琴行,梁章就借了一间接待室,坐下说:“说起来,我和杨大经济还真没什么话好说的,但你既然找了我,我可好奇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这时和梁章相熟的接待妹子端茶进来,梁章说:“小王啊谢谢你,麻烦帮我把茶拿回去,人家和我不是来喝茶的,别làng费。”小王诧异了下,看了看还挂着笑容像是听不见梁章不客气的话似得的客人,心里有点怂,莫名觉得有点吓人,赶紧端茶走了。
杨伟打量着梁章:“梁先生看起来chūn风得意,不知在哪里高就?”
梁章:“看到我这样,我猜肯定让杨大经济失望了。”
杨伟一脸疑惑,“梁先生这话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懂了?”
梁章牙关一紧,忍住没发飙,皮笑ròu不笑道:“那是,杨大经济贵人多忘事。”
他细细地打量杨伟,忽然发现小梁章被这个人打击的一蹶不振似乎不需要意外了。
这个人一双眼睛狭长而jīng明,就像一只毒蛇,梁章从前见过很多有这样眼睛的人。他们贪婪,恶毒,自私,杨伟与这些人也有不同,他更聪明,他一脸jīng英范,他更不要脸。
杨伟泰然自若,仿佛从未做过对不起梁章的事qíng,jiāo叠着双腿,一副儒雅而又高高在上的模样,笑着说:“梁先生这就误会我了,倒是梁先生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签过合同,上面有一条条款,言明若是梁先生有新作优先卖给本人。我今天来,是想请梁先生兑现这个条款的……”
第24章 给,不给吃?
贺鹏轩下午提前下班了。
给梁章发了信息没回他还以为是和他那个学长的说话不方便,开完会都已经午后三点了,梁章也没接他电话,便想着问问管家他回家没有在做什么。
“先生,梁先生状态不太好。下午回来就问自己以前的杂物,翻箱倒柜了很久,不知要找什么没有找到,这会儿还关在音乐室里生闷气呢。”顿了顿,陈管家还说:“杨妈说听见里面摔东西的声音,问了梁先生也没回答,我们也不敢开门看。”
贺鹏轩哪里还坐得住?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钥匙开门,地上已经成了垃圾场,梁章正坐在地上撕乐谱,撕成碎片。
贺鹏轩蹲下来抱住他,小声问:“怎么了?”
侧头一看,梁章的眼睛也红红的,长长的睫毛还有些黏在一起。
是哭过了。
贺鹏轩心一揪,gān脆陪他坐下来,将他圈在怀里,怕吓着他似得,柔声问他:“谁让你不高兴了?”
梁章把没撕完的曲谱丢开,说:“修为还不够,被一个更不要脸的人气到了,我自己冷静一下。”
贺鹏轩拧着眉头,挺严肃地说:“那我去给你买包辣条?”
梁章回头看他,瞧他一脸认真——梁章见过他签署几千万合同的时候,那表qíng轻描淡写还没有现在的十分之一——发洪水的心qíng顿时沉到贺鹏轩这个大坑里,那些坏qíng绪仿佛都灌在里头被他吸走了。梁章哭笑不得地说:“贺鹏轩我认真建议你了解一下网络语言,不然,我怕我们的代沟以后会变成东非大裂谷。”
贺鹏轩表qíng放松了一点,摸摸他的脸,问他:“怎么了,你那个学长给你气受了?”
梁章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以前不是说过有个特别特别恶心的人吗?今天出门没看huáng历居然又给我碰到了,老子没撕了他是怕犯罪!”
他气闷了下,这会儿翻涌的qíng绪也过去了,擦擦眼睛,撑着贺鹏轩站起来,说:“跟那种人生气,我这是给我自己找罪受,算了,我去洗个澡,今天晦气死了。”
贺鹏轩拉住他,低头看着他。
梁章看他显然不懂怎么安慰人,这会儿纠结得跟生吃了苦瓜似得,心里一暖脸上就有了笑容。梁章跳到他身上,双腿缠住贺鹏轩的腰,说:“腿麻了,你带我过去呗。”
贺鹏轩掂了掂他的屁股,抱着他边走边说:“你还是胖点好,太容易掉ròu。”
梁章埋在他脖子里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是你没见我以前肚子上那块手感好的忘不掉的顽固软ròu。
梁章说他要泡一会儿,把贺鹏轩打发出去了。迎面,对音乐室无从下手的杨妈问他:“先生,这些还要吗?”
贺鹏轩走进去看了看,发现梁章摔了一地的专辑和碟片,撕掉的曲谱里还有他自己这段时间谱的。他俩在家就在一处办公,贺鹏轩知道梁章的习惯,在自己的曲谱上右上角会细心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日期和晨、午、晚、夜这类的字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让杨妈放着别管,他从一堆废纸中把梁章手写的五线谱挑拣出来。
他还记得梁章写这些曲谱的有多认真,贺鹏轩偶尔看着他走神,都能猜到他在写欢快还是悲伤的歌。曲调悠扬他就嘴角微扬,感qíng沉重他就抿着嘴唇锁着眉头,有时候qíng绪上来了,不知是被自己写的旋律感动了还是伤到,眼眶就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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