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证书:七处分布在首都和杭城CBD地带、新城区的地皮, 包括苏浩的琴行铺面。产权所有人:梁章。
——房产证书:2012年开始积累至今,已经有十八个国家的房产,其中还有一栋庄园城堡。房产证户主:梁章。
——贺氏集团股权转让书, 2014年6月16日,10%原始股权受益人:梁章。
梁章脑袋嗡得一声,顾不上其他冲过去打开门。贺鹏轩还一脸做错事的表qíng站在外头等他,梁章举起手上的东西, 抖着声问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贺鹏轩摸了摸鼻子:“昨晚上放进去的……看到你的曲稿真的是个意外。”
贺鹏轩知道梁章的习惯,锁进保险箱里的东西必定是他最珍惜的,很重要却不会再轻易打开。所以,才会把股权书和房产证也放在里头,想着哪天梁章偶然打开看到或许会有惊喜——这是昨天他深刻反省过后想到的一个深以为可行的làng漫点子。
就在昨晚饭后——梁章和赛车游戏奋战的时候,也是因为将这些合同放进梁章保险箱里仅有的文件夹,贺鹏轩才巧合地看到了里面夹着的曲稿,稍加翻阅,以他一个门外汉的眼光来看都觉得埋没这些曲子太可惜了。
他看上面的个xing备注就知道是梁章近期才重新整理出来的曲稿,这么jīng心地收藏着,梁章想必也十分珍视。
贺鹏轩相信梁章对音乐再度拥有了野望,之所以缩步不前,是因为杨伟和郑成斌的所作所为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和动力,贺鹏轩认为现在的梁章需要新的肯定和成绩让他真正迈出那两个人所带来的yīn影。所以在那三位资深音乐人提出想看梁章的新作时,贺鹏轩没多想就将梁章的曲稿拿给他们鉴赏。
贺鹏轩心里其实明白梁章肯定要生气,毕竟任何一个创作人都不喜欢这种不尊重的行为。
只是贺鹏轩从商多年,处事已经习惯衡量利弊得失,他认为这件事做了利远大于弊,因此才会没有再深入去想。
可是他现在却后悔了。
因为他的行为惯xing,他忘了一个更重要的衡量因素,那就是梁章的qíng绪。
梁章自己大概没有注意到吧,刚才那瞬间他脸色变得有多难看,几乎脸上的血色都褪gān净了……
贺鹏轩心脏蜷缩在一起,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因此和梁章说话时,眼神都不自觉带出了几分小心翼翼来。
梁章则因为过度的刺激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喘着气,憋着声说不出话来。
惊喜?
是惊吓吧!
梁章表qíng都要扭曲了,好半晌才从牙fèng里挤出声音道:“谁问你这个了,好端端的你把股权转给我gān嘛!”
房产地产就算了,凭贺鹏轩的身家也就是九牛一毛,VV工作室的股权也不算多大事,但贺氏集团的股权呢?!0.1%就抵得过VV工作室的100%了!何况还是原始股!他梁章再不懂经济,也知道贺鹏轩名下的上市公司的市场价值几何,这10%就是他奋斗十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贺鹏轩把他推进房里,带上门,低头看他神色,问:“你不高兴?”
“高兴个屁!”
“吓到了?”
“知道你还笑!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笑得很好看吗?!”
梁章头皮都要炸了,贺鹏轩这么做是几个意思啊?他怎么就这么心慌呢?
贺鹏轩笑个不停,仿佛这些东西和昨天他jīng挑细选了号码的电话卡没什么区别,轻描淡写道:“公司转回国内的时候,原来的几个合作者不看好形势就把股权释放出来了,我收回来就记在你名下,反正也没什么差。”
梁章:“……呵呵。”
我们讨论的,确定是同一件事吗?
——
梁章坐在饭桌上食不知味。
脑中还在回想着刚才贺鹏轩和他说的话。
他问贺鹏轩,那些地产房产又是怎么一回事。
贺鹏轩说:“你以前不是总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没钱给你爸妈养老么?”
“我爷爷退下来之后我爸和两位伯伯在现在的位置上也有两年没动了,我手上的项目等过了专利保护期,到时候不论贺家的处境如何,我也不能再将这么赚钱的东西捏在手里,总归是要上jiāo国家的。而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规避那时的风险。所以,每年你生日的时候我就给你选一块地皮,也是给我们将来留条退路。这东西比huáng金保值,什么养老储备医疗储备,你别再犯愁了,专心做你自己的事qíng就好。”
至于那些国外的房产,则是因为梁章曾经说过,等贺鹏轩退休了他要预约贺鹏轩所有的时间,去环游世界,再选一个最舒服的地方养老。
贺鹏轩是个未雨绸缪的人,这几年在国外到处飞的时候也会留意一下那些地方的气候和人文环境。如果觉得不错,他便买一套房子,将那些地方定做“遥不可及”的养老地备选方案。
梁章早就领教过贺鹏轩教科书式的闷骚,很爱自作主张又不声不响的,但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贺鹏轩不愿意将这一面坦然的展露在……梁小章的面前。
想到这里,梁章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得不远处的管家直皱眉。
之前看梁章赶苍蝇似得把贺鹏轩赶去书房,说是看着他都要吃不下饭,管家就奇怪,完全搞不懂刚刚还黏糊糊的俩小年轻怎么说风就是雨,一转眼就闹起矛盾来了。不过当时看贺鹏轩满脸是笑,而梁章气鼓鼓倒像是在生自己闷气的模样,管家私以为打是亲骂是爱,也就跟着乐呵呵地瞧热闹。
不过眼下管家看梁章这么心不在焉的吃法,愁眉苦脸的吃什么都伤胃,便打断道:“梁先生,若是早饭不和胃口您不妨先上楼关照一下客人,我让厨房再给您准备一份开胃的?”
晕乎乎的梁章这才想起这遭来,盘在椅子上的双脚落地,他连忙将粥喝下去,又塞了两口奶油小馒头,急吼吼道:“陈叔我吃好了,不麻烦陈婶。”
管家不赞同道:“这么吃法迟早要出毛病。”
梁章赶忙回了个笑脸,三两步跳上楼梯,看得管家再三摇头。
刚才被贺鹏轩投放的炸弹炸得魂飞魄散,此时再面对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人前的曲稿,梁章心里原本的惊涛骇làng也就剩下几圈小涟漪了。
他进来时,林深正坐在钢琴前一脸痴迷地弹唱着一首歌,低沉磁xing略带沙哑的嗓音将歌曲里的人qíng世故的睿智演绎得淋漓尽致。其他人听得如痴如醉,谢琦和冬尔晨随着旋律哼着,手指跟着节拍而动。还是王长征先注意到了梁章。
“梁章来啦。”王长征忙说:“林老师一时技痒,你别见怪。”
他也是个机灵人,当然看出梁章之前对他们不经他同意就翻阅曲稿的介意,此时连忙先讨个好。
林深三人也回过神来,正要道歉,梁章摆摆手笑道:“怎么会,这首歌大概谁也唱不出林老师这种味道。”
谢琦松了一口气,随后笑说:“林老师一眼就相中了这首《苦瓜》,我却更喜欢这首《qíng歌》。大冬抢不过我们,又说他最爱的是这首《we don’t talk anymore》……哎,这里首首扣人心弦,我真恨不得都抢回家去了。”
冬尔晨见她要用美人攻心计,连声叫道:“梁先生你可不能偏心哦,这种事咱不讲究女士优先那些虚的,再说这些歌又不是首首都适合她的嗓音。”
王长征跟着嚷嚷:“你们别抢啊,我可是提早就预定好的。我还指着梁章的新作救命呢,怎么也要讲个轻重缓急先来后到吧?嘿嘿,不过么,若是三位老师肯屈尊转到WE来,那自然什么话都好说啊。”
林深看破王长征的“居心险恶”,笑着说:“这件事可不是王总说了就算的,还得问梁先生的意思。”
梁章汗颜,摸摸鼻子道:“三位老师太抬举我了,叫我梁章就好。你们都是我男神女神,叫我先生我特别不自在。”
三人相视一笑,大概觉得有戏,谢琦就说了:“那男神女神小小的要求,梁章你肯定会答应的吧?”至于谁能抢得先手,这可就是拼人品和个人魅力的时候了。
梁章才要说,王长征就cha嘴道:“你们别欺负梁章脸嫩啊,他现在可是我们WE的荣誉音乐总监,不兴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的。”
谢琦觑了他一眼,林深笑道:“王总多虑了,我们只是想和小梁讨教一下,您不会这都不许吧?”
梁章先笑了:“林老师,您别管他,他付我工资我却不归他管。您有话尽管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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