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驰纵身一跃,就到清韵跟前停下了,问道,“三姑娘找属下有事?”
清韵清澈明净的眸底,闪着莹润笑意,问道,“沐清柔和沐千染脸受伤,是不是你……?”
清韵话未问完,卫驰就道,“尚书府姑娘是属下gān的,府上五姑娘,是个意外,属下还未出手,她就那样了。”
卫驰敢作敢当。
是他做的,他认。
不是他做的,他不邀功。
不过,沐清柔倒霉,虽然他没有直接出手,却和他有脱不了的gān系。
那在房梁上跑的老鼠,不是被沐清雪吓掉下来,是被卫驰吓的。
那只倒霉老鼠正在房梁上爬啊啃啊,玩的不亦乐乎,卫驰纵身一跃,就上了房梁。
四目相对,卫驰眸光森冷,透着寒光。
那老鼠一惊,转身要逃,结果倒霉的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老鼠受惊在前,沐清柔受惊在后。
卫驰还没想好怎么给沐清柔教训,她就先摔了,还摔的那么惨。
他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却也不好火上浇油,雪上添霜。就转身去了沐尚书府。
卫驰帮她出气,清韵向卫驰道谢。
卫驰脸难得一红,连忙摇头道,“保持主子心qíng愉悦,是属下应该做的。”
卫驰尽忠职守,他负责保护清韵,就不能让清韵受丝毫的委屈。
只是清韵的委屈。没法洗白啊。因为伯府承认了,还给了赔偿。
不然,今天大太太怎么会那样自然而然的就要清韵把药拿给她。带回去给沐千染试一试?
在人家心里,清韵害沐千染下颚留疤,她有那么责任帮她除掉。
可清韵是被人冤枉,替人背了黑锅。
别说清韵气了。就是卫驰听着,也是一肚子邪火。
而且。他从清韵和大太太的话中,听的出来,清韵想将赔偿的两万两银子再要回来。
只是,凭着沐千染下颚上的伤疤。清韵想要回两万两,根本不可能。
卫驰就小露一手了。
他不但要帮清韵出气,还有沐尚书府承清韵的qíng。
恢复下颚的伤疤。就算是应当的,脸上的伤总和清韵无关吧?
卫驰看着清韵手上的药瓶。笑道,“三姑娘的药瓶还是略大了些。”
清韵笑了,没看出来卫驰还有jian商的潜质。
一瓶子药装的分量少,就得多买一瓶啊,一瓶一万两呢。
清韵决定听取卫驰的建议,只是她手头上没有更小更好看的玉瓶了。
卫驰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玉瓶递给清韵。
那玉瓶呈葫芦状,差不多中指那么长。
小巧玲珑的,叫清韵嘴角抽了又抽。
她手里的药,能装两瓶了……
清韵接了小玉葫芦,卫驰就纵身离开了。
清韵将药倒进小玉葫芦里,然后去了芙柔苑。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有丫鬟急忙跑出来,和清韵迎面碰上。
丫鬟赶紧福身见礼,道,“三姑娘总算是来了,大夫人都等着急了。”
清韵在心底冷哼一声。
这就等不急了啊?
当初,她咽下半根绣花针,嗓子疼的在chuáng上打滚,可有谁这么急过?
她当时xing命堪忧,沐清柔至少没有xing命危险吧。
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可怜些。
清韵迈步上台阶,进了院子,朝正屋走去。
屋内,济济一堂。
清韵进屋,就听到丫鬟禀告大夫人道,“三姑娘来了。”
大夫人就站在chuáng边,神qíng紧张的看着太医帮沐清柔处理伤口。
清韵走之前,屋子里还有大夫,这会儿已经不在了,想必是走了。
清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很快,太医就将沐清柔的伤口处理好了。
伤口更加的明显,伤的很重,叫人瞧了心疼。
大夫人望着太医,问道,“钱太医,清柔的脸,能保证不留疤吗?”
钱太医望着大夫人,摇头道,“想不留一点疤,除非有一瓶子养颜膏,若是用寻常药物,难。”
大夫人脸一白,养颜膏,极品祛疤良药,进贡之物,三年才得两瓶,宫里那些贵人都不够分的,她哪里去弄?
清韵倒是有两瓶,可她叫人送镇南侯府去了,老夫人也不可能为了清柔,得罪镇南侯府,夹在逸郡王和安郡王中间难做人。
可要是脸上留疤,将来清柔还怎么许人,岂不是毁了一辈子?!
大夫人望着清韵,伸手道,“快将药膏拿来。”
清韵用的药,是她和沐清柔最后的救命稻糙。
清韵伸手,将药瓶子递了上去。
大夫人看着那小玉葫芦,眉头皱紧,“就这么一小瓶,就要一万两银子?!”
清韵轻点了点头,“暗卫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
清韵这么说,大夫人没再理会她,将小玉葫芦递给钱太医,道,“钱太医看看,这药可能让清柔不留疤?”
看着大夫人手里的玉葫芦,钱太医眉头挑了下。
这小玉葫芦怎么瞧着那么的眼熟啊?
那不是他装金疮药给楚大少爷用的吗?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金疮药还能祛除疤痕的呢,楚大少爷这是逗三姑娘玩的吧?
钱太医在心中腹诽,还是伸手接了小玉葫芦。
他掀开盖子,轻轻嗅了下。
鼻尖一股清香萦绕。若有似无。
他眉头又挑了下,倒了些药在手心,又嗅了下,眸光大亮。
他有些激动道,“这药膏极好,就算不能跟养颜膏媲美,也差不了多少了。”
言外之意。就是能保证沐清柔脸上不留疤了。
大夫人听了高兴。坐到chuáng边,握着沐清柔的手,道。“娘说不会让你留疤,就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
沐清柔连连点头,太医说的话,她听见了。
能不留疤。她就安心了。
老夫人眉头拧紧,问太医道。“保证清柔脸上不留伤疤,需要几瓶子这样的药?”
钱太医看着手中玉瓶,有些窘了,用这样小的玉瓶装药。还要一万两银子一瓶,谁制的药啊,心这么黑。
钱太医在心中嘀咕。清韵站在一旁,打了个喷嚏。
钱太医挑了下眉头。多看了清韵两眼。
他眸底微动,有光芒闪烁。
这药膏,用药之法,和上回给楚大少爷开的药方,应该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那药方,他记得真切。
用药之独特,堪称胆大妄为,他生平仅见,他可是将药方熟记于胸,回去仔细研究。
那药方上的字,娟秀有力,但难掩一抹温婉之气,应该是出自女儿家之手。
正巧,安定伯府三姑娘,以胆大妄为出名。
那药方,不会是沐三姑娘开的吧?
钱太医猜测着,然后他讪笑一声,觉得自己糊涂了。
三姑娘,乃大家闺秀,擅抚琴唱曲,小小年纪,又居于深闺,从哪里习得高超医术,根本就不可能啊。
而且,这药应该是楚大少爷送她的。
当初,听说她嫁给楚大少爷,他还在心里小小的同qíng了她一把。
他认识楚大少爷也有六年了,他被毒素缠身,受惊折磨,是他亲眼所见。
那一身的毒,用尽办法都去除不掉,根本熬不了两年。
沐三姑娘嫁给他,必定是守寡的命。
谁想到,才和沐三姑娘定亲没几天,楚大少爷就寻得了解毒之法,不出半年,身上的毒就能除尽。
可见三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啊,也难怪镇南侯府如此看重她了。
钱太医望着老夫人,道,“这药,三瓶都不一定够用。”
闻言,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
三瓶不够,那就要四瓶啊,四万两银子啊!
大夫人咬紧银牙,她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陪嫁也才五万两,要是给沐清柔买药治病,就不能让她风光大嫁了。
想着,大夫人手攒紧了,她瞥头扫视清韵,眸光深处有杀意。
若是眼神能杀人,清韵早千疮百孔了。
大夫人和沐清芷想的一样,沐清柔会伤了脸,都是清韵的错,是她阻拦沐清柔出佛堂,不然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清韵知道大夫人会迁怒她,有些人,生来就不知道反省两个字怎么写,她从来不会做错事,因为就算是错了,也会qiáng摁到别人头上,她始终是无辜的那个。
可是,有些事,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还有个公道人心。
沐清柔为什么会伤了脸,伯府上下,人尽皆知。
要是这一次,老夫人还是非不分,偏袒大夫人,那从今以后,她沐清柔绝对不会再遵守伯府家规,更不会对她有半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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