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病症,好些太医都说的上来,可是并没有人能救治,从来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不过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居然会医术,着实叫人惊诧。
两暗卫说着,楚北坐在小榻上走神。
他今天去安定伯府就是想看看镇南侯给他定下的姑娘,他一身的毒,不想害了人家。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在安定伯府见到的第一个女子,就是她。
当时他已经坚持不住了,不然见到她,他就该躲起来,不让她发现。
只依稀记得她的容貌,方桃譬李,婉转双蛾远山色,肌肤嫩得像清晨被露水润泽,最叫他记忆深刻的是她的眼睛,像是笼着薄雾的夏天的湖水,被阳光照she,璀璨生辉。
他在走神,直到听到有说话声传来,“北儿?”
不知什么时候,镇南侯进了屋,他赶紧起身,只是起的猛了些,头有些晕眩。
卫风赶紧扶着他坐下,镇南侯看见他衣襟前的脚印,眉头陇了陇,问道,“谁踩的?”
楚北抬起袖子,三两下就将胸前的泥巴脚印给糊没了。
镇南侯就知道,他不想说这事,也不为难他,只道,“江老太爷派人传了话来,定亲信物,安定伯府已经收了。”
收了定亲信物,这亲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楚北望着他道,“祖父,我一身的毒,不能娶……”
镇南侯抬手打断他,道,“祖父说你的病能治好,就一定能。”
楚北神qíng黯淡,这话他都听了六年了,他的病他心里清楚,恐怕时日无多了。
“祖父为何就看中了她?”楚北忍不住问道。
镇南侯笑道,“安定伯府三姑娘不错,虽然身份上是略差了些,但胜在xingqíng不错。”
卫风、卫律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安定伯府三姑娘xingqíng不错?
跟丫鬟赌气,对着个陌生男子又是摸又是看的,简直有违闺训了,老侯爷肯定不知道,不然就不会这么说了。
一想到清韵的豪放xingqíng,楚北耳根子又红了三分,“祖父,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惜对江老太傅出尔反尔?”
楚北知道镇南侯重信守诺,他不可能因为几位太太不同意,就出尔反尔的,定是有别的缘故。
镇南侯大笑道,“祖父记得你小时候,也曾挖过狗dòng,正好,三姑娘也好此道,将来娶了她,不愁没话说,这锦墨居又四面环水,祖父倒是想瞧瞧她还怎么挖狗dòng。”
楚北,“……”
两暗卫在一旁,脸紧紧的绷着,肩膀直抖,险些憋出内伤来。
这就是老侯爷一定要大少爷娶安定伯府三姑娘的原因?
还能更奇葩一点吗?
第二十四章 丢脸
远在佛香院收拾包袱的清韵,忽然一个喷嚏袭来,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清韵碰了碰鼻子,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议论她,肯定没好事,正心中腹诽着,就听青莺道,“姑娘,屋子里寒气重,你去外面晒晒太阳,咱们东西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清韵点点头,就出去了,屋子里确实冷的厉害。
她刚迈步出屋子,就见两个粗壮婆子走过来,手里拎着砖块什么的。
清韵脸不期然红了红,她怎么也没想到桃香看到的那只手是江家总管的。
江老太爷怕她吓坏了,夜里做噩梦,所以跟她说了实话,让她别担心。
清韵抬眸,四十五度望天,眸底有忧伤。
她是不担心了,可脸也丢的差不多了,丢到姥姥家不算,还丢到未来婆家去了!
她简直没法理解镇南侯,她挖狗dòng,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寻常人家听了,就算定亲了估计都会以此为借口退亲,他倒好,非要自己的孙儿迎娶她,他就不担心她将来挖狗dòng爬墙给他孙儿脸上抹黑,还是他根本就和自家孙儿有仇?
可从江老太爷话中,镇南侯是极其疼爱这个孙儿的,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清韵靠着走廊柱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扭着手中绣帕。
秋儿把两个来补墙的婆子送了出去,然后凑过来献殷勤。
只是才巴结了没两句,青莺就背着包袱过来,瞥了她道,“你想跟我们回泠雪苑伺候?”
秋儿是点头如捣蒜,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她就是不想在佛香院伺候了。
她xing子活乏,受不得冷清,有清韵她们在,佛香院还有些人气,要是她们都走了,就留下她对着吴婆子,估计不出半个月,她不是累死,就是无聊的把自己憋死。
看着她那样子,青莺是打心眼里鄙视她,她当三姑娘是什么啊,可以任由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她们在佛香院住,她没少帮着大夫人使坏,为难她们,以前的事且不说了,就最近几天,她就帮着吴婆子弄脏姑娘抄好的家训,还跟吴婆子告状她们拿了她的炭火,以前帮着吴婆子祸害她们,现在还想来巴结,她的脸真是够大的。
青莺眼珠子一转,嘴角一咧,笑道,“吴妈妈这会儿还躺在chuáng上呢,你要是跟三姑娘走了,谁照顾她啊?”
青莺说话声很大,吴婆子住的近,听得是一清二楚,气的嘴皮直哆嗦。
那小贱蹄子,喂不熟的白眼láng,自己对她那么好,现在她还病在chuáng上,她居然想丢下她,跟三姑娘走,真是良心狗被啃了!
吴婆子脾气不好,这不,就在屋子里破口大骂了。
秋儿脸一白,气汹汹的看了青莺一眼,赶紧去找吴妈妈解释去了。
青莺朝吴婆子屋子呲牙,作凶狠状,“想跟我们走,想的倒美!”
她话音一落,屋子里就传来秋儿的说话声,同样很大,“吴妈妈,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跟三姑娘走,别看她定了亲,许给了镇南侯府大少爷,谁不知道镇南侯府大少爷是外室所出,还是个病秧子,她往火坑里跳,我哪会傻的跟着去啊,佛香院虽然冷清,但是我从小就和吴妈妈住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一番话,说的青莺火冒三丈,掳了衣袖就要过去。
喜鹊拦了她道,“好了,别生气,嘴长人家身上,你就是今儿拦着了,也拦不住明儿。”
“就是看不惯她欺软怕硬的样子!”青莺愤愤道。
喜鹊笑道,“我知道,以后咱们不会再回佛香院了,和她八竿子也打不着了。”
清韵已经迈步下了台阶,朝佛香院走去。
青莺和喜鹊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两人还有些觉得是在做梦,毕竟这一回,老夫人和大夫人是罚清韵住佛香院半年,如今一个月还没到,就能搬回泠雪苑住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清韵心qíng不错,一路东瞄西看,兴致高昂。
佛香院到泠雪苑,平常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但是清韵走了两刻钟,才到流韵苑。
远远的,她就看到流韵苑的绣楼了,玲珑jīng致,青砖碧瓦,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路过流韵苑门口时,青莺还忍不住咕噜了一句,“姑娘该住这里才是,表姑娘都住了三年了,还不还回来,不知道姑娘能不能从流韵苑出嫁。”
听青莺这么说,清韵多瞥了流韵苑两眼。
当初沐清凌出嫁,原是说好了从流韵苑出嫁的,谁想在她要搬流韵苑住的前一天,周梓婷就病了,脸色苍白,还发着高烧。
老夫人心疼她,连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给她看病,她身边跟着的周妈妈就说她要静养,流韵苑太热闹了,于她病qíng不利。
出嫁,哪有安静时候,沐清凌要在流韵苑出嫁,那丫鬟是要忙的脚不沾地的。
沐清凌知道周梓婷不想她搬到流韵苑,从流韵苑出嫁,估计使的苦ròu计,她就提议说chūn晖院僻静,让周梓婷搬过去住两日。
可周梓婷说,她病的厉害,搬去跟老夫人住,会扰了老夫人的清净,要是把病qíng传染给了老夫人,那她就不孝了,母亲在天之灵会责怪她。
她这么说,老夫人只觉得她孝顺有加,疼的是心肝ròu疼的,哪还要她搬出去啊,就对沐清凌道,“就从泠雪苑出嫁吧,搬来搬去的也麻烦。”
是以,沐清凌是从泠雪苑出嫁的。
想着脑中那些记忆,清韵都觉得无语。
至于吗,为了不让沐清凌从流韵苑出嫁,居然连苦ròu计都用上了,她就不明白了,让沐清凌从流韵苑出嫁怎么了,是少了一块ròu,还是要了她半条命啊?
远处,沐清柔几个过来,身姿窈窕,莲步款款。
见清韵看着流韵苑走神,沐清雪笑道,“三姐姐这么看着流韵苑,是想回流韵苑住了?”
清韵收回目光,瞥了沐清雪一眼,道,“只是想起和大姐姐住在流韵苑玩耍的qíng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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