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车夫没错,错的是清韵。
清韵瞥头看着沐清芷,笑了,“二姐姐这么说,是觉得错在我,车夫很无辜了?我只庆幸那贼晚来的一会儿,不然车夫不在,偷车贼连着我和丫鬟一并带走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不已。”
老夫人脸一冷,别说清韵怕了,就听她这么说,老夫人背脊都发凉。
车夫的职责就是看守马车,他们却跑去玩,让清韵和丫鬟守着马车,这是哪家的规矩?!
老夫人一怒,那三个车夫就倒霉了。
一人挨了四十大板。
沐清柔在一旁,扭着绣帕,一脸的委屈道,“那我丢的衣裳头饰和银票怎么办,谁赔给我?”
清韵缄默不语。
这事要么找回马车,要么只能自认倒霉了,难不成要她赔?
方才被清韵呛了一下,沐清芷也不敢说话了,沐清雪就更不说了。
大夫人也不好说让清韵赔,她还不知道清韵有一千两银子的事,就算知道,也没法开口。
她比谁都清楚沐清柔身上没银子,但是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就道,“从公中拿吧,衣裳头饰就算两百两,一并七百两。”
清韵赶紧道,“我的衣裳值二十两。”
大夫人眼神一冷,却拿清韵没辄,一起丢的,总不能沐清柔赔了,清韵不赔吧。
老夫人就道,“再从公中拿二十两给清韵……”
老夫人话音未落,外面有丫鬟进来道,“五姑娘,马车找到了!”
沐清柔顿时有些咬牙,什么时候找到不好,偏这个时候找到,气死她了!
“怎么找到的?”沐清柔问道。
丫鬟不知道惹沐清柔不高兴了,只道,“是小厮找到的,说是刑部尚书府少爷和户部尚书府少爷比赛马,看谁先到栖霞寺,刑部尚书府少爷赢了,户部尚书府少爷拿石子偷袭,被刑部尚书府少爷弹开,好巧不巧的砸中了咱伯府的马的眼睛,马就跑了起来,他们两个就去追咱们伯府的马车了……路上,马车还撞了个人,他们两个送人去看大夫,耽误了些时间,把马车送回栖霞寺,几位姑娘又回来了,又给送了回来,半道上还被车夫误以为是偷车贼,不过两位少爷没怪罪小厮,小厮把马车带了回来,两位尚书府少爷说马车有丢什么弄坏什么,他们会赔的,还说改日再来府上赔罪……”
清韵就笑了,问道,“那东西丢了没有?”
老夫人嗔了清韵了,“口没遮拦,这要叫人传了出去,岂不是败坏两位尚书府少爷的名声?”
清韵挠额头,道,“我是担心马奔跑,不小心把东西颠簸了下来,还有玉簪,万一碎了……”
丫鬟就道,“马车有些损毁,周总管怕急着用,让人赶紧修好,所以三姑娘和五姑娘的东西,周总管让丫鬟收拾送来了,就在外面。”
老夫人就道,“那就拿进来看看。”
丫鬟就转身出去,拎了包袱进来了。
清韵就一个包袱,里面就一套衣服,都不用看。
沐清柔带了不少东西,铜镜,首饰盒,两套衣裳,还有鞋袜。
可惜,没有银票。
清韵就低呼了,“五百两银票好像不见了……”
老夫人脸一沉。
沐清柔就恨不得掐死清韵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五百两银票到底丢没丢,府里人多口杂,要是传错了什么流言蜚语,这是大祸!”老夫人眼神凌厉。
要是这些话传开了,是说刑部尚书府少爷和户部尚书府少爷手脚不gān净,这是坏人名声的大事,指不定就结仇了。
沐清柔咬了唇瓣,不说话。
不污蔑别人,那就只能抹黑她自己,她成了信口雌huáng,占公中便宜了。
她不说话,大夫人瞥了沐清柔的贴身丫鬟chūn香一眼。
chūn香就跪下来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把银票塞喜鹊登枝的荷包里的,急着出门,肯定是拿错了,奴婢有罪,请老夫人惩罚。”
大夫人就呵斥道,“怎么这么毛躁,连荷包都能拿错,罚你三个月月钱。”
chūn香赶紧领罪。
老夫人一直没说话,但脸铁青的,像是在隐忍什么。
方才大夫人使眼色,老夫人看见了。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忍着才没有呵斥大夫人,不然她一个当家主母,纵容女儿撒谎骗人,占公中便宜,哪还有脸面?
清韵适时的抱着包袱道,“幸好衣裳找回来了,不然我都没合身的衣裳换了,对了,五妹妹,你把我衣裳弄脏了,是不是该赔我一身啊?”
第三十九章 验血
沐清柔气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清韵问的坦然,方才马车丢了,你丢东西都要赔你,你把我衣裳弄脏了,不赔说的过去吗?
沐清柔气道,“那是你衣裳吗?那是大姐姐不要的旧衣裳!”
一句话,堵的清韵哑口无言。
老夫人的脸却沉的厉害,不管是不是沐清凌留下来的旧衣裳,清韵穿在身上,她弄脏了,害的清韵不能下马车,不道歉就算了,还说这话,简直刁蛮至极。
还有,清韵只比沐清雪大四天,她穿她的衣裳完全可以。
怎的有衣裳借沐清柔穿,没衣裳借清韵穿?
反倒让清韵去穿人家还愿的衣裳,这是打伯府的脸!
“绣坊gān什么吃的,知道三姑娘没合体的衣裳,还不赶紧做好了送去?!”老夫人冷了脸道。
大夫人眼神更冷,忙道,“许是绣坊想一并做好了再送去吧,媳妇这就派人去催,清柔弄脏清韵的衣裳,我再吩咐绣坊换个样式,再做一身。”
清韵眸底微笑,起身道谢。
这时候,老夫人说乏了,大家就起身告辞。
等出了chūn晖院,沐清柔就瞪了清韵了,想骂两句,被大夫人叫住了。
大夫人看清韵的眼神厌恶嫌弃中,带着探究和审度。
最后,探究和审度褪去,变成冷笑。
当真是小瞧她了,订了亲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背靠大树好乘凉,以为定了镇南侯府的亲,伯府就奈何不了她了是吧!
清韵才不管大夫人怎么看她,她只乖顺的福身告退。
等走远了,青莺才忍不住道,“奴婢做梦也没想到,宣王府会给姑娘下请帖,可是,偏偏老夫人不许姑娘去。”
清韵也有些小失望,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那样的宴会,热闹归热闹,但少不了明争暗斗,争奇斗艳,太费脑力,还不如逛街呢。
等回到泠雪苑,喜鹊站在门口,一脸哀怨的看着清韵和青莺。
“姑娘去栖霞寺也不告诉奴婢一声,”喜鹊耸了鼻尖道。
清韵上台阶,扫了四下一眼。
喜鹊就没法生气了,清韵虽然没说话,但她知道清韵想表达什么,这院子里丫鬟虽然不多,可并非都是可信的,要是她说了,就不一定能出去了。
青莺就笑道,“这一次我跟去的,下一回让你跟姑娘去玩,我还给你带许多好吃的,下次你可得记得给我买啊。”
喜鹊就生气了,“我不是生气姑娘不带我去,我是在家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你们回来,快担心死了!”
她是担心清韵犯错,又被送佛香院受罚。
清韵听的心底暖流dàng漾,连连点头,“下一次一定报备,不让你担心。”
喜鹊就脸红跺脚了,“奴婢是丫鬟!哪有主子跟丫鬟报备的!”
青莺拉着喜鹊进屋,道,“姑娘中午没吃饭,有话咱们边吃边说,对了,前院可把东西送来了?”
“送来了,一大包袱呢,”喜鹊点头道。
青莺笑的眉眼散开,“我今天算是沾了两位堂姑娘的光了,不然那一大包袱肯定要我自己拎回来……”
那么多大丫鬟,就她拎了个大包袱,实在是碍眼。
周总管就吩咐她把包袱搁下,一会儿叫人送泠雪苑来,她还担心只是说说呢。
镇南侯府,锦墨居。
锦墨居建于湖中心,水波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
清风徐徐,水波不止。
一道黑影,轻点湖面,朝锦墨居而去。
快着地时,几片暗器飞过来,黑影连忙侧身避开。
他险而又险的踩着地面,身子后倾,几乎要跌落湖中。
他挣扎了几下,勉qiáng把身子稳住了。
而后,一粒石子打过来,正中他脚腕。
扑通一声传来,男子掉湖里了去了。
男子很快爬了起来,一抹脸上的湖水,望着不远处石桌前,穿着天蓝色锦袍的男子,问道,“爷,属下惹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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