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门,她就望着楚北,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
楚北轻叹一声,“要是母后会说,我不早就知道了,你是问不出结果的。”
清韵听着,两眼一翻,“见鬼了,都说后宫不得gān政,太后却处处压制皇上,要是皇上是个傀儡皇帝倒也罢了,可偏偏他不是,却处处被太后挟持,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被太后逮着把柄了?”
清韵说的大胆,青莺跟在身后,听得小脸微白,一双眼睛左瞄右看,咕噜噜直转,生怕清韵说的话,被人给听了去,传到太后和皇上耳朵里,生出事端来。
听清韵这么说,楚北眼皮都跳了下,正要让清韵别乱猜,就听清韵摇头道,“不对,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啊,亲生儿子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应该帮着隐瞒才对,怎么可能还以此来要挟皇上呢,这分明是后娘才gān的出来的事啊,你老实跟我说,皇上是不是不是太后亲生的,其实是太后抱养在膝下的?”
楚北听得额头满是黑线,见清韵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qíng,他道,“要是太后不是父皇的亲娘,你觉得父皇会处处忍让吗?”
“……不会。”
清韵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要是太后不是皇上的亲娘,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皇上跟前蹦跶啊,何况是压制皇上了。
“可既是亲娘亲儿子,有什么事要闹得这么僵的?”清韵问道。
楚北摇头,他不知道。
他迈步往前走,为了照顾清韵,他步伐迈的有些慢。
饶是如此,清韵也走的有些吃力。
很快,就到了停马车的地方。
卫风、卫驰驾着马车过来。
楚北扶着清韵坐上马车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清韵还以为他骑马,谁想他也进来了,她便往旁边坐,给楚北腾位置。
可是一旁的凳子硬些不说,还没有主坐凉快,主坐下是空的,放着冰炉呢。
楚北坐下后,长臂一伸,就将清韵揽在了怀里。
清韵挣扎着,道,“天热呢,腻在一起,热死了。”
楚北道,“你身上穿着冰绸,我抱着你非但不热,还凉快些。”
清韵,“……”
你是凉快了,可是我难受啊。
她坐姿不舒服,就挪了两下,然后她就脸红脖子粗了,尤其耳畔的呼吸声粗重了两分,她就更不敢乱动了,嘴里忍不住咕噜了两下。
她说的小声,楚北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清韵摇头道。
楚北挑眉,“骂我了?”
“没有!”
“真没有?”他嘴上问着,手却朝清韵的衣襟伸了过去。
吓的清韵赶紧抓住他的手,她知道楚北是在威胁她,她气道,“我说就是了!”
“洗耳恭听,”楚北笑道。
清韵暗暗磨牙,道,“楚小人!”
楚北愣了下,“楚小人?什么意思?”
清韵就道,“都说君子坐怀不乱,你觉得你是君子吗?”
楚北,“……”
凌乱了下,楚北把手收了回来,清韵见他松动,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还是觉得坐到一旁比较舒服些,为了掩饰马车里气氛不对劲,她把车帘掀开了。
很不凑巧,她手才碰到珠帘,马车忽然一晃dàng。
第三百四十六章 误杀(二更)
很不凑巧,她手才碰到珠帘,马车忽然一晃dàng。
好么,又跌回楚北怀里了。
还好巧不巧的一手摁在了楚北某处,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气。
清韵满脸通红,心底恨卫风恨的是牙根痒痒。
卫风不知道,他正坐在车辕上,看着前面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马车内,听到楚北呲疼,清韵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坐正了,掀开车帘,问道,“出什么事了?”
卫风下了马车,站在地上,听清韵问话,忙回道,“前面有人在打架,把路给堵了。”
清韵往前望,她没瞧见是谁打架,倒瞧见了周大夫。
周大夫见到清韵,赶紧过来,给清韵和楚北请安。
青莺和喜鹊从马车里下来了,见到周大夫过来,好奇的青莺问道,“周大夫,我记得你铺子就在前面,你可知道前面出什么事了,竟然有人当街打架?”
周大夫轻叹一声,道,“前面是孙家绸缎铺婆媳三个在打架,孙家绸缎庄不大,做的也是寻常布料生意,往常都是孙家老大在打理,最近半年,铺子亏损太多,孙老爷就觉得孙家老大不善经营,有意让老二管铺子,这不,前些时候,让孙家老大进货时,孙老爷让他把老二也一并带去,谁想孙家老大竟然死在了外面,孙家老二带了副棺材回来,说是孙家老大在外做生意,流连青楼酒肆,碰到当地两个权贵少爷打架,不小心受了牵连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给撞死了。”
“这些天,孙家老大的丧事办完了,孙家就两个儿子,老大死了,生意自然而然就jiāo给老二管了。可是孙家老大媳妇不满了,她说是孙家老二害死了老大,为的就是图谋绸缎庄,偏生孙家老夫人又是个偏心的。最是宠溺老大家生的大孙子,那就是老夫人的命根子,谁要是让她大孙子少一根汗毛,孙家老夫人都能去跟她拼命,现在绸缎庄归老二媳妇管。老大媳妇再不能更以前那样,随便从铺子上拿银子买东西了,就带着孙老夫人的宝贝疙瘩大孙子去孙家老夫人面前诉苦,孙老夫人也是昏了头,觉得谁受委屈都行,就是她大孙子不行,这不就冲到铺子,训斥老二媳妇,前面虽说是婆媳三个在打架,其实就是孙家老夫人和孙家老大媳妇打老二媳妇一个人……“青莺听着。问道,“那孙家老二呢,孙家老大真的是他杀的?”
周大夫摇头道,“孙家两兄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孙家老二为人实在,杀兄之事他决计做不出来,前两日,他还要为他大哥之死讨公道,知道我认得皇子妃,他还来求我帮忙。我给他出了个主意,昨儿他还来跟我道谢,说他大哥被误杀的事有眉目了,杀兄之人除了杀了他大哥之外。还杀了另外一个权贵子弟,好巧不巧是安怀侯府二太太的娘家侄儿,现在已经被判了死刑,如今这案子已经上jiāo刑部,择日再审,秋后问斩是跑不了的。”
青莺听着。连连点头。
她最讨厌流连青楼酒肆的男子了,还为了争夺青楼女子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人命来,这样的败家子,死不足惜。
前面道路被堵,巡城官过来通道,很快,看热闹的人群就散了。
知道清韵今儿回门,路通了之后,周大夫赶紧退到一旁,让马车离开。
坐回马车里,清韵失笑道,“孙家老夫人也是为了大孙子bī迫老二呢,为的也是家产。”
和太后bī迫皇上,简直如出一辙。
只是一个小小绸缎铺,如何跟大锦江山相提并论。
楚北听得出清韵的弦外之音,他斜了清韵道,“有些事,不可妄自猜测。”
清韵轻撅了下嘴,“我知道。”
她怎么敢跟孙家老夫人和孙家老大媳妇那样,随随便便就怀疑孙家老大是孙家老二杀的呢。
况且皇上根本不想做皇帝,他杀太子有毛病啊。
晃晃脑袋,清韵把这个想法给抛开。
马车咕咕朝前,很快就看到侯府的城墙了。
又往前行了会儿,就到侯府门前了。
楚北下了马车后,然后扶清韵下来。
两人迈步上台阶,正巧见到侯爷送赵院使出门。
见到楚北和清韵,赵院使赶紧福身见礼。
有外人在,侯爷也给楚北行君臣之礼。
楚北轻点了下头,清韵则看在赵院使身侧的中年男子,有些挑眉。
那男子不是昨儿她和楚北去看王府时,在宁王府跟前大着胆子将送出去的请帖抢了回来的中年男子吗?
没想到他家老爷竟然是赵院使。
赵院使请了安之后,便告退了。
清韵看着他们离开,然后给侯爷请安,喊了一声父亲,然后问道,“父亲,赵院使怎么来了,府上有谁病了吗?”
侯爷笑道,“府上一切安好,赵院使来侯府,是有事托我帮忙,他侄孙儿不小心误杀了人,被判了死刑,要送京再审,知道我在刑部那里有几分薄面,所以来求我帮忙。”
一般死刑案件,都会上jiāo刑部再审,怕的就是有冤案错案的发生。
清韵一听,就知道和方才街上听到的案子是同一件,因为死刑案件,并不多,难有巧合。
她就把事qíng跟侯爷说了,她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酒色之徒和安怀侯府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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