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清韵怀疑宁太妃偷梁换柱的事,如果人是被她赐死的,倒可以断定了,却偏偏是太后赐死的,就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丫鬟和嬷嬷都是太后宫里的人,又是添皇子的好日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赐死那些人。
等到了宸王府,把清韵抱下马后,楚北又翻身上马了。道,“我再进宫一趟,这件事,实在透着古怪。有必要和父皇说一声。”
清韵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北人已经跑远了。
清韵扯嘴角,好歹给她两个铜板啊,她想买串糖葫芦吃啊!
再说楚北,又一次进宫,去了御书房。
彼时。皇上已经知道夜明珠找到的事了,他以为楚北是来给逸郡王求qíng的。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皇上就道,“求qíng就不必了,有些事朕心底清楚,不必多说。”
楚北看着皇上,道,“我不是来给逸郡王求qíng的。”
皇上怔了下,“不是给他求qíng的,你这么急着进宫做什么?”
楚北看了御书房的公公们一眼,皇上摆手道,“都退下吧。”
包括孙公公在内,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皇上和楚北两个人。
皇上笑道,“有什么事,这么慎重,连孙公公都要回避?”
孙公公是他的心腹,不得极其重要的事,一般皇上不会避开孙公公。
楚北就道,“不是儿臣慎重,实在只是猜测,而且事关重大,不宜为外人知道。”
皇上敛眉了,只是猜测而已,就来禀告他?
越是这样,皇上越好奇了,“什么事?”
楚北就道,“那日,在永宁宫,父皇也听清韵和宁太妃说话了,她说先太子才是宁太妃的儿子,她不是一时口没遮拦,而是她早就如此怀疑了。”
皇上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么大的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妄言。”
楚北点头,“我知道,不过今儿有件事,叫儿臣实在想不透,所以来问问父皇。”
说着,顿了一下,楚北就把清韵今儿在宫里救了个放花灯的嬷嬷的事告诉皇上,然后道,“不止清韵好奇,儿臣也好奇,先太子和宁王出生,皇宫大喜,可伺候太后和宁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都被赐死了,父皇不觉得奇怪吗?”
“朕想起来了,去年今日也曾有人放花灯,想必是同一人,不过就凭此断定宁王和先太子被人调换,实在牵qiáng,尤其赐死人的还是太后,”皇上慎重道。
楚北望着皇上,“这事儿臣也十分不解,不过清韵觉得太后很好骗,尤其她对宁太妃很是信任,宁太妃完全可以忽悠的太后为她杀人。”
皇上脸有些黑,这话不明显再说太后愚蠢吗?
太后虽然和他关系差,但到底是他亲娘,是他们的长辈,有这么怀疑太后的吗?
不过,那些伺候太后和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都被赐死了,就注定了生产那天,出了什么问题。
“这事,朕知道了,没有真凭实据以前,这样的猜测切莫再与外人言,”皇上叮嘱道。
楚北点头,表示他有那个分寸,就连他会告诉皇上,皆是因为当年知qíng人都死了,除了太后和宁太妃,他和清韵不可能去问,所以没法再继续查下去。
皇上听着,眉头更皱,“你是让朕去问太后?”
楚北点头,“父皇有把柄在太后手里,太后对父皇没有顾忌,父皇问什么,太后都会说的,尤其太后对安郡王的态度,她是认定先太子是她所出,她不心虚,就更不会隐瞒。”
皇上,“……”
“谁告诉你朕有把柄捏在太后手里的?”皇上脸泛青。
“难道不是吗?”楚北反问。
皇上嗓子一噎,站起身来,径直出了御书房。
随即有声音传来,“摆驾永宁宫。”
第三百七十一章 如实
等吩咐完,皇上忍不住望天一笑,他居然也有受不住自己儿子激将的一天。
不过宸儿说的事,他也的确有些好奇,自己的儿子他了解,要不是信任他这个父皇,那样骇人听闻的猜测,他是不会与他说的。
他能帮宸儿的不多,他既然怀疑三十多年前的事,他能帮他释疑,自然要尽力相帮的。
况且,他很看好清韵,她那么怀疑,自然有可疑之处。
只是一堆人听到皇上摆驾永宁宫,都有些心惊胆战,尤其是孙公公,是有苦说不出啊。
宸王避开他和皇上谈事qíng,绝非是一般的事qíng啊,现在皇上又要去找太后了,还是那么的急,急的把宸王丢在御书房就等不及去找太后,孙公公担心皇上会和太后吵起来,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那是没法预料的事啊。
只是皇上要去永宁宫,他又不能阻止,只能gān着急。
等到了永宁宫,孙公公有些傻眼了。
他没想到瑾淑县主也进宫了,还来给太后请安了……
她回宫那么久,也不过是进了两次宫,都是见皇上的,没有来给太后请安,今儿怎么独独来见太后了?
瑾淑县主进宫了,皇上也急着找太后,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啊。
看到瑾淑县主,不当孙公公诧异,皇上也诧异了。
皇姐的xing子执拗,和太后如出一辙。要想说服她服软来见太后,那是不可能的事啊,她怎么进宫了?
皇上诧异之余,又有些高兴,毕竟瑾淑县主和太后是因为他的事才闹僵的,才会被太后贬斥去封地住了六年,她也期盼瑾淑县主能和太后重归于好。
再说太后。如今已经快到正午了。她早上吃的不多,所以季嬷嬷做主把午饭提前了一刻钟。
丫鬟刚摆了饭,季嬷嬷请太后用膳。
太后才把手搭在她胳膊上。要起身,结果外面有公公急急忙进来禀告道,“太后,瑾淑县主来了!”
公公说的有些急。太后一时间有些恍惚,以为听岔耳朵了。“谁来了?”
公公赶紧道,“是瑾淑县主来了。”
季嬷嬷高兴道,“是长公主给您请安来了。”
季嬷嬷是太后的心腹,也只有她敢在太后面前称呼被太后贬了的瑾淑县主为长公主。
就算她说错了。太后最多瞪她两眼,并不会责怪她。
而且,她知道太后自从把瑾淑县主贬斥出京之后。就一直盼望着再见到她。
太后看了季嬷嬷一眼,眸底一抹欣慰难以磨灭。她道,“让她进来。”
太后刚吩咐完,又有公公进来道,“太后,皇上也来了。”
太后就敛眉了,“都来了?”
她心底有些忐忑,她还记得上回三人见面,是六年前,自打那天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瑾淑县主了,现在瑾淑县主和皇上一起来,太后觉得来给她请安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来争吵的可能xing更大些。
只是她都说了让瑾淑县主进来,公公也退出去请了,她不许皇上来,那不合适。
罢了,吵就吵吧。
太后的好心qíng蒙了层yīn影。
皇上和瑾淑县主迈步进殿。
看着女儿走进来,步伐从容,脸上带着笑意,和六年前气冲冲的跑出宫时,神qíng截然不通,太后的嘴角也不自主的划过一抹浅笑。
两人上前,恭谨的给太后请安。
太后六年没见女儿了,现在给她请安,她心qíng一激动,就要起身去扶她。
只是太后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起身的太急,有些头晕目眩,又跌坐了回去。
这一下,倒是把瑾淑县主给急了,她急忙喊道,“母后?”
这一声久违的母后,让太后鼻子都泛酸,她道,“没事,只是有些头晕,歇会儿就好。”
瑾淑县主想上前,只是走了一步,又停了。
太后眸底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还是欣慰,能进宫来看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哪还敢奢望太多?
她望着瑾淑县主良久,声音有些黯哑道,“怎么今儿进宫来给母后请安了?”
瑾淑县主眼眶也有些红,道,“方才我去宁王府给二王兄送寿礼,陪王嫂解了会儿闷,出府时,正好碰到宸儿和清韵骑马过来,两人给我请安,清韵问我眼疾,我才知道,母后很关心我,我……”
瑾淑县主说着,声音哽咽了,眸底含着泪珠儿,睫毛一眨,眼泪就从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大红地毯上,像是滚烫的炭火掉落在太后的心上,疼的她心一揪。
皇上在一旁看着,有些欣慰。
没想到清韵随口一言,就能让瑾淑县主进宫见太后了,其实她帮太后说qíng,倒是比谁都管用,因为她对瑾淑县主有恩,而太后还曾经要过她的命,甚至和兴国公他们bī着她和宸儿离开京都,她是最没有理由帮太后说好话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瑾淑县主才更能体会到太后对她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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