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酒楼掌柜的把信取了下来,看着上面写着:威远大将军亲启。
倒霉掌柜的差点没吓尿,又不敢毁了信,他只在心里咒骂写信的人是狐狸,不敢去威远大将军府,只要敢she箭,必定会被人团团包围,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可是she到酒楼,他就得代他去送信,众目睽睽之下,有大家给他作证,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可确保他xing命无忧。
掌柜的骂过后,拉着几个人,朝威远大将军府走去。
知道信是怎么送来的,威远大将军又是一通火气,要不是掌柜的唯唯诺诺,他都忍不住将掌柜的当成是大锦jian细,拖出去砍了脑袋。
信上写着:大将军太霸道,邬三姑娘不愿意嫁给安郡王,你硬是bī迫,枉为人父,邬三姑娘和丫鬟合谋逃婚,如今落在我的手中,拿宁王来jiāo换,否则后天早上,有劳大将军去城门口给邬三姑娘收尸。
信下面,还画了个璀璨的笑容,能气的人挠心挠肺。
可是信上的内容,叫威远大将军脸色变了又变,近乎吼道,“把丫鬟带来!”
丫鬟自然是邬三姑娘的贴身丫鬟了,也就是穿着嫁衣的丫鬟。
丫鬟几乎是被人拎着来的,进了屋之后,护卫松了手,丫鬟就如同一滩烂泥跪在地上。
瞧见她这样,威远大将军一双眼睛冷水寒霜,问道,“三姑娘人在哪里?!”
丫鬟摇头,颤巍巍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威远大将军冷笑了,“到如今,还敢嘴硬!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如实招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语气森冷,仿佛来自地狱。
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她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大将军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他没闲工夫和她一个丫鬟周旋,更不会把她一个小丫鬟的生死放在心上,他是说到就会做到的,姑娘待她恩重如山,可也比不过自己的命啊,况且姑娘已经逃了,丫鬟一吓,就道,“昨儿晚上,姑娘就出府了。”
听到丫鬟说这话,威远大将军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但也更生气了。
女儿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联合丫鬟一起欺骗她。
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只是他不要的女儿,也是他女儿,落入大锦暗卫之后,就是他的耻rǔ,不找回来,还有何颜面在世上立足?
“来人,给本将军去找人,就是把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威远大将军喝道。
然后,整个京都都惶惶不安。
谢府。
逸郡王躺在摇椅上,两个小妾,一个喂他吃葡萄,一个给他倒酒。
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再想想他在大锦娶了郡王妃,几时这么惬意过?
也不知道郡王妃惹事没有?
正吃着呢,小厮就来报,“爷,有官兵来搜查。”
逸郡王眼皮子轻抬了下,道,“别妨碍公务,让他们进来查。”
真是太好说话了,都让来搜查的官兵不好意思了。
尤其见到逸郡王和小妾打qíng骂俏,还请他们吃葡萄,真是和善的紧啊。
而且,他们都知道这两个小妾是威远大将军赏赐的,谢府一举一动都在小妾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不用查啊。
胡乱的查了下,官兵们就走了。
这个大锦暗卫扎的窝,再安全不过了。
那两个小妾一边喂逸郡王葡萄,一边道,“大锦真是太坏了,居然绑架了邬三姑娘,爷不帮着威远大将军找人,乘机立功?”
逸郡王挑着小妾的下颚,笑道,“立功谁不想,但也要量力而行可爷手无缚jī之力,要是碰到大锦暗卫,一个弄不好,你们可就要守寡了,爷还年轻,往后立功的机会多,没必要做冒险的事。”
听到守寡两个字,小妾的脸色微变,连忙摇头。
进了谢府,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白日里吃香的喝辣的,爷风趣幽默,不像旁人,喜怒无常,就是和他打趣,甚至闹脾气,都没事,晚上和爷颠鸾倒凤,只恨天亮的太早。
谢府也没有主母,爷又是个出手大方的,那些绫罗绸缎,都穿不完。
就算将来有主母,凭着她们是威远大将军府上出来的,哪个主母敢小瞧她们?
这样的好日子,都是爷给她们的,要是爷有什么万一,将军府她们回不去了,天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爷好,她们才能更好。
两个小妾不要逸郡王去做冒险的事了。
看着两个小妾态度变化太快,逸郡王都唏嘘不已,尤其赵神医对他挤眉弄眼,不愧是逸郡王,魅力惊人啊,连威远大将军派来盯着他的卧底都被他收买了,一心只为他了。
二皇子倒是担心,万一威远大将军找到了邬三姑娘,那这出戏就没得唱了。
逸郡王倒是放心的很,他可没忘记,他和赵神医进城时,邬三姑娘对着城门外张望的qíng形。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邬三姑娘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京都了。
这些人再怎么找人,也绕不开京都的圈子,能找到人才怪了。
而他的目的,只是拖住威远大将军去边关的脚步而已,拖一天,也算是完成皇上jiāo待的人物了。
威远大将军派人找邬三姑娘,找了一夜,都没一点消息。
那些官兵怕办事不利,会被责罚,一大清早就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
如此闹腾,威远大将军还怎么去边关打仗,左右不过挨一日,就等着呗。
威远大将军不知道,就着一天,至关重要。
他等到傍晚,他没jiāo出宁王,城门口也没有出现邬三姑娘的人影。
到这时,他才反应出不对劲来,要求邬三姑娘的信物做证,否则别想jiāo出宁王。
然后,他就猜到邬三姑娘并不在大锦暗卫手里。
再加上朝廷又催他去边关,邬大将军第二天就出征了。
他这边刚到边关,那边皇上将雍州城攻破了。
就差了一天。
威远大将军没差点气撅过去。
但是威远大将军不是个受人气的,有仇必报,而且是当场就报。
他让人带宁王来,要当着皇上的面,狠狠的抽宁王鞭子来泄愤。
宁王带来了,他也兵临城下。
皇上一身战袍,站在城池上,笑道,“威远大将军眼神不好啊,先看看你威胁的人是不是宁王再说。”
威远大将军当即有不好的预感。
他一把抓过“宁王”的脑袋往后一扬,露出他的脸来,是宁王无疑。
可是却是易容的,他将面具撕下来,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哪里还是宁王。
这一次的威胁,成了个笑话。
威远大将军回去之后,就质问护送宁王来边关的大将。
那大将还浑浑噩噩,赶紧跪下请罪,道,“定是那一次,我们路过时,口渴了,就停下来喝了水,然后晕了过去,等醒来时,所有人的钱袋子都丢了,宁王肯定是那一回被人调换了,只是钱袋子丢了,宁王还在,所以属下没有多想……”
随即,他又道,“属下护送宁王来边关的事,没人知道,大锦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还能怎么知道的,有细作呗!
不过没人往逸郡王身上想,他又不知道宁王是什么时候被送出府的,那么多条道路,又是走的哪一条。
威远大将军到了边关,有皇上和他周旋。
逸郡王在北晋京都,混的更是风生水起。
宁王成功解救,他留下来的唯一任务,就是营救端敏公主。
只是她待在后宫,他一个大男人没法混进去啊。
愁。
这事且不提,再说宁王被救一事,有官兵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到京都。
这是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可是喜过头,就是悲了。
宁王妃笑着笑着,就有了动静,要生孩子了。
宁王府忙成一锅粥。
太医、稳婆来了不少,若瑶郡主还不放心,把清韵也请了来。
除了王妃,长公主和皇后都来了,只是她们没有留太久,皇后待了一个时辰就回宫了,长公主倒是待了两个小时。
一堆人守在正堂,听着宁王妃叫疼。
若瑶郡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急哭了,望着清韵道,“我母妃会不会有事?”
清韵宽慰她道,“别担心,王妃胎位正,又生过一胎,不会有事的。”
若瑶郡主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听久了,她又开始着急了,然后又问,清韵接着安慰她。
从上午胎动,一直守到下午,到傍晚的时候,宁王妃总算是生下了一个儿子,母子均安。
别说若瑶郡主了,就是清韵,也是吓出来一声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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