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上臂一揽,就将清韵揽在了怀中。
清韵努力挣扎,楚北只是轻轻用力,清韵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能气咻咻道,“快放开我!”
只是声音透着软嚅,别说杀伤力,简直跟chūn风一样柔软。
楚北低声闷笑,心qíng愉悦。
可是很快,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清韵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还狠狠的碾了碾。
清韵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可楚北就是不放手,还故意和清韵作对似地,将胳膊抱紧了些。
然后清韵就闷疼出了声,烟眉陇紧,眸带痛色。
楚北怔了下,赶紧把胳膊松开了,有些紧张道。“怎么了?”
清韵揉着胳膊,发飙道,“本来就撞疼了,你还故意勒紧我!”
楚北耳根通红,他见清韵气色红润,一时间,将清韵惊马的事给忘记了。在马车里撞来撞去。肯定撞伤了。
看着清韵的脸,他心疼道,“一会儿我让卫风给你送些祛淤青和伤疤的药来……”
他说着。清韵扑笑出声,“这里是药房。”
简短五个字,叫楚北脖子红透。
他是关心则乱,他自己的病都要清韵帮着治。难道清韵还能祛不掉脸上的伤疤?
说到祛伤疤,清韵就有话说了。“今儿,我在皇上寝宫,瞧见皇上胳膊上有好些伤疤,有些吓人。他经常遇到刺客吗?”
清韵睁着一双清澈水眸望着楚北,里面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楚北眸光有些深远,有些事。他不想说。
可他怕不说,清韵会在懵懂无知时。闯下大祸,桃花宴上那首曲子,不就连累皇后吐血晕倒?
他注视清韵良久,最后摇头道,“皇上十四岁就跟随献王爷和祖父征战沙场,他骁勇善战,屡建奇功,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就跟疯了似的,一心寻死,听祖父说,先皇赏赐给皇上一件天蚕护甲,他上战场前,会偷偷脱下来,两军对垒,他会直接冲进敌人阵营,每次都带一身的血回来,别看现在皇上模样儒雅,他有‘疯王’称呼,叫敌人闻风丧胆,因为太疯狂,祖父怕他真的会战死沙场,和献王爷擅自做主将他打晕,送回京都,后来,先皇过世,留下遗诏,传位给皇上,到如今已经十九年了,至于那一身伤疤,宫里无人敢提起。”
清韵惊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楚北口中的皇上和她见到的皇上是同一个人。
见清韵一脸诧异,不敢置信,楚北望着她道,“这就诧异了?还有许多事,是你我不知道的,甚至连祖父,查了许多年,都弄不清,当年是什么事导致皇上xingqíng大变,想战死沙场,就连皇后,都曾割腕过,我不希望你对那些事太好奇,它可能会害死你。”
清韵震惊的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去一个jī蛋了。
皇上想死就算了,皇后居然割腕想自杀?
本来她还不好奇,他这么说,她能不好奇吗?
可俗话说的对,好奇害死猫,她再好奇,也不敢拿xing命开玩笑。
清韵抬眸望着楚北,正要说话。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喜鹊唤道,“姑娘,若瑶郡主派人给你送了药来。”
清韵转身,应了一声。
等她再回头时,屋子里哪还有楚北的人影。
楚北走了,清韵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喜鹊在那里,除了她,还有若瑶郡主的丫鬟秋霜。
秋霜手里捧着个锦盒,福身给清韵请安,然后道,“今儿马车出事,连累三姑娘受惊了,郡主心愧难安,特派奴婢送了些祛淤青的药来,郡主让奴婢转告三姑娘一声,三姑娘脸上的伤疤尽管放心,郡主一定会帮你治好,不会留下一点伤疤的。”
说着,秋霜将锦盒送上。
看着锦盒,清韵心里真不是滋味,马车出事,还不知道是谁连累谁呢。
她伸手接了锦盒,对秋霜道,“我的脸划伤,只是意外,郡主不必愧疚,也不必将祛除伤疤的事放在心上,等过五六日,我脸上的伤好了,我再和郡主去栖霞寺玩。”
秋霜连连点头,“奴婢一定将三姑娘的话送到,没事,奴婢就告辞了。”
清韵让喜鹊送秋霜出府,她则拿着锦盒回了内屋。
若瑶郡主送的药,祛淤青效果不错。
清韵沐浴了一番,抹了药,然后又钻进药房,给自己调制祛伤疤的药。
第九十三章 节俭
忙到一半,丫鬟过来请清韵吃晚饭。
清韵头也不抬道,“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青莺笑道,“姑娘是吃了饭,可是白日里没怎么吃,晚上肯定会饿,饭菜先留着,晚上当夜宵吃。”
清韵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一忙,从刚见晚霞,忙到华灯初上,再到繁星漫天。
清韵要忙的事多着呢,她得帮宁王妃调制安胎丸啊。
等忙完,出药房时,累的她是腰酸背痛。
喜鹊落锁,青莺则道,“一会儿回屋,奴婢帮姑娘捏捏,舒缓一下。”
清韵没说话,喜鹊就嗔了青莺道,“你别祸害姑娘,姑娘身上还有淤青。”
青莺脸一燥,“谁祸害姑娘了?!”
她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来,吓的喜鹊直拍胸口。
清韵迈步回屋。
打了帘子进屋,便闻到一股子饭菜香,叫人食yù大动。
铜火盆上,温着饭菜。
喜鹊忙洗了手,帮清韵把饭菜端上桌。
晚饭很丰盛,酱醋排骨、酱烧鲈鱼、酱炒jī心,还有一碗青菜老鸭汤。
等饭菜摆好,喜鹊站到一旁道,“大厨房说,今儿姑娘受了惊,要好好补一补,所以准备了jī鸭鱼ròu。”
清韵看着桌子上的菜,不得不说,和她平常吃的比,确实丰盛了。
可都是酱烧的,她现在脸受了伤,若是不想留疤,最好不要吃酱油,大厨房倒好。专给她烧用酱的菜,怕她不留疤呢。
清韵食yù全无,摆手道,“不吃了,把饭菜装进食盒,明儿拎去给老夫人看。”
喜鹊和青莺睁大眼睛看着清韵,拔高了声音道。“菜里有毒?”
清韵嘴角一抽。抚额道,“没毒。”
伯府还没有恢复侯爵,暗处又有镇南侯府的暗卫。谁敢毒死她?
清韵疲乏了,舆洗一番,便睡下了。
一宿安眠。
第二天醒来,身上的疼痛轻了许多。
洗漱梳妆。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伤疤有些刺眼。
青莺站在一旁,她手里捧着两方纱巾。
一方鹅huáng色,一方天蓝色。
清韵穿着一身鹅huáng色裙裳,腰间束腰天蓝色。所以清韵拿了天蓝色纱巾罩上。
再看镜中人,眸含chūn水,脸如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罩一方纱巾,更添三分诱惑,让人忍不住好奇纱巾之下,是何等倾城容貌。
早饭和以往一样,并无区别,清韵吃了一碗粥,几个玲珑虾饺,就带着喜鹊去了chūn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她去的有些晚,周梓婷、沐清芷她们已经在陪老夫人聊天解闷了。
瞧见清韵进来,喜鹊手里还拎着食盒,周梓婷就笑道,“三表妹,你拎了什么好东西来孝敬祖母?”
清韵上前,语气寻常的,“我不是来孝敬祖母的,是来告状的。”
周梓婷眉头一挑,声音绵长道,“三表妹要告谁的状?”
“大厨房,”清韵回道。
周梓婷挑眉了,三表妹告大厨房的状是假,告的是大夫人吧,大厨房不过是一群狗腿,听人吩咐,看人脸色行事罢了。
清韵福身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脸色微沉,问道,“大厨房怎么了?”
清韵瞥头望着喜鹊,喜鹊就上前,把食盒送上。
孙妈妈过来,接了食盒,打开给老夫人看。
大厨房的饭菜做的不错,即便是冷的,味道也很香。
看着食盒里的菜,孙妈妈脸色就变了变,“三姑娘脸受了伤,大厨房怎么能用这么重的酱烧菜……”
清韵望着老夫人道,“清韵和丫鬟年纪小,有许多事不懂,要不是暗卫说这菜我不能吃,我还傻乎乎的全吃了。”
原本老夫人看到那几盘子菜,脸就沉了。
又听清韵说这话,脸顿时拉的老长。
要是一盘子酱烧排骨,可以说是没注意,可三盘子用酱烧的菜,说是巧合,谁信?
老夫人怒上心头,吩咐道,“把大厨房管事的给我找来!”
丫鬟去传大厨房管事的来。
周梓婷就望着清韵,问道,“三表妹,一大清早,厨房就给你送这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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