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浪越高,别说台上的人了,就连后台走廊上的仁娜也翠翠,都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
宋英祖和郭英兰都都对望一眼,心里暗想,如果最后一场是她们,只怕还没开口,心气就垮了吧……
正在这时候,只见台上崔建对着麦克风,强作镇定了一下,然后突然扯开嗓子“轰”地一下窜出吼声: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顿时,全场都傻了一下,每个人都突然感觉仿佛从地心里喷出一股泥石流来,又好像是太阳当空万里无云之际,突然冒出歌闷雷。
一下子就砸得他们晕头转向。
也就那么一瞬间,这两千个欧美观众的大合唱,都被崔建这一嗓子吼断了线。
就这么一愣神间,再想找到节奏,接上一齐唱起来,就完全做不到了。
而崔建的声音,像是一阵荒野长风,咆哮着把一切都吞没。
在这吼声中,欧美观众们突然发现自己和身边的同类,好像都是全部赤身露体的站在旷野上,一无所有。
而对方却用那种原始而坦荡苍凉的歌声,刮起风暴,剥夺他们,像是鞭子抽打他们虚伪和奸佞。
这使制造这场闹剧的欧美观众,突然感到惊慌,羞愧,苦痛,怨恨,乃至有些恼羞成怒。
可这时,突然苏怀的飘渺的笛音响起,清风般扫过荒野,让这阵燥热冷却了下来。
“脚下的地在走~
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随着崔建的荒野般的歌声,和苏怀清幽的笛音结合,整个春晚现场都被这种荒凉广袤的气氛笼罩。
猫王露出惊讶的表情,呆呆望着台上。那表情好像在说“怎么会……摇滚乐可以加入竹笛声吗?”
刚才《梦回唐朝》苏怀是用唐诗的气象压住了摇滚的狂躁,这次却是用竹笛的清幽来平衡。
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却都是华夏独有的音乐方式。
这家伙,实在太天才了些了吧!!
崔建的声音演唱时激越、悲壮,可明明表现出悲愤,凄凉的感情,却偏偏唱得有种铮铮风骨的硬朗感,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歌词中的唱的是“一无所有”,可听得人却都感觉他是“一往无前。”
明明好像唱得是爱情,却像是一首像诗又像墓志铭。
比民谣的追忆青春、流行歌的卿卿我我、摇滚乐的追求自由这三个大主题,又到了另外一种层次。
这跟刚才的盛唐气息又截然不同,这也是华夏另一面吗?
可猫王想到这里,却是抬头望向台上,心里暗想,虽然用笛音能暂时压制这摇滚乐的狂放,可你也压不了一整首,到了副歌的最情绪顶点,你的竹笛可顶不住。
可正这么想着,却突然看到苏怀手中的竹笛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种乐器!
西方队的滚石,老鹰,皇后乐队众人都是看得瞪大眼睛,这是小号,还是喇叭之类的东西?
正这么想着,随着崔建唱到“噢……你何时跟我走”,一阵烈风风撕裂空气,破空而出。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尖利的乐器声,只感觉黄土高原大风鼓荡,漫天黄沙铺面而来。
那种苍凉,孤傲,不屈的劲道,硬生生把摇滚乐狂放不羁给拎了起来!
唢呐这种乐器虽然是阿拉伯发源,但是在这时空大灾难中已经失传,现场人人都以为华夏古代乐器。
这首《一无所有》在苏怀原本时空,被叫做西北风歌曲,有着浓郁的西北风骨,而那片三秦之地,也就秦的发源地。
三秦之地,与大灾难之后的华夏一样,荒芜贫瘠,黄土高原,苦菜烈酒,一样的一无所有,同样的强敌环视。
可那一无所有,野蛮落后的秦,朝不保夕的秦,强敌林立的秦,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灵励精图治,举国都唱着: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这“一无所有”却能“一往无前”的风骨,才是鸦片战争之后160余年的国家危亡,濒临文明死亡边缘的民族,大灾难之后,支离破碎的民族,还能重新奋发图强,重新崛起的底蕴!
盛唐固然壮阔豪美,但华夏屹立不倒,却还是靠着这赳赳老秦的铮铮铁骨。
面对狂放不羁的摇滚乐,《梦回唐朝》是借的盛唐之风,而《一无所有》用的是大秦之骨!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猫王吓退赛了!
这巨大力量烘托下,让崔建的歌声充满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感染力。
观众们刚才听《监狱摇滚》都想跟着跳舞,但是在这《一无所有》中,却是犹如漂浮在浪尖上,在波涛汹涌中,仿佛连站都似乎站不稳。
只能愣愣地注视台上的鼓动惊涛的苏怀和崔建。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现场欧美观众和华夏观众都陷入了一种狂热,跟着嘶哑地声音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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