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海夫子,顾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众人都感受到苏怀心里这股莫名悲愁,正沉溺其中时,可谁也没想到他却举杯豪饮,一笑而过,又悲转欢,纵情欢乐起来,竟然反而安慰其刚才一蹶不振的海哥,顾让起来。
海哥,顾让都是一愣,被苏怀扔来的酒杯砸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倒是仁娜与纪巧巧都是奇女子,看着苏怀在众人醉酒狂歌,肆意妄为,不但不惊慌,反而感觉热血沸腾,只觉得人生肆意妄为如此,真是一大快事,也停下脚步,接过酒杯一口饮尽,嚷道:
“苏呆子~(小苏哥哥)~我陪你喝~~!”
两位娇媚佳人陪酒,苏怀醉意迷蒙之间,只觉得心中情绪涌荡畅怀,痛快~!痛快啊~!
管他什么娘比赛,管他什么胜负,你们这些庸人,天天就知道争名夺利,却不想想人生又有几次机会能在这泰山酒亭纵情狂饮呢!?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放肆一番又何妨~!
看着苏怀在诗会当中耍酒疯,还兼泡妞,一起举杯豪饮,众人都看目瞪口呆了,却没有一人上去阻止。
因为谁都不忍心打断苏怀,都想听完这首诗。
已经喝得茫得苏怀,醉意高涨,全身燥热,只恨不得放声高歌,与纪巧巧与仁娜痛饮把手中酒瓶饮尽,轻笑一声,竟然一步飞跃,跳上了评审席,满桌碗盘摔的一地,吓得裁判长北条户与众多评审直接摔在地上,他们从下而上的看着这面如冠玉的俊秀青年,竟然生出一种莫名恐惧感。
苏怀一把抢过北条户面前的酒瓶,举瓶狂饮后,虚指手中折扇,只视在场众人为无物,放声高歌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美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第二百零三章 逍遥的梦想家
众人目瞪口呆中。
念完“呼美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纵情放肆的苏怀,身形晃荡,仿佛要从桌上摔倒一般,离最近仁娜与纪巧巧,都是一声惊呼“小心”,上前抱住醉倒的苏怀。
可两人没想到抱住苏怀后,苏怀醉眼迷离,望着两人痴笑一声,竟然在两人脸上一人亲了一口,然后哈哈大笑两声,才再度醉倒。
仁娜与纪巧巧错愕当场,正要发火,却发现苏怀已经呼呼睡去……
这荒唐放肆的场面下,全场的人却是是鸦雀无声。
坐在地上的北条户,瞠目结舌的韩元君,还有金八步,和所有那些诗人评审们,都还沉浸在苏怀这首诗描绘的波澜壮阔世界里。
泰山诗会酒亭这一景,曾经出了数不胜数的酒诗,每个人都听过各种各样的酒后豪言……
可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纵横捭阖,至情至狂,排山倒海般的诗句……
这已经不是文字艺术比拼了,而是完全一种处世态度的肆意纵情。
他们本以为,韩云君的《醉豪赋》原本已经够波澜壮阔了,可与苏怀这诗一比根本就是怨妇骂街般的小家子气。
韩元君的诗里,指着苏怀的鼻子骂:
“小儿自称风流人!白云居士本狂客,十载人家空浪迹,纵酒高歌谁敢附!”貌似豪迈,心里念念却是就想压苏怀一头罢了。
而苏怀纵酒高歌,却不是与他对骂,而是仰天长叹:“古来圣贤多寂寞,唯有醉者留其名~!”那份逍遥姿态,眼中连古圣先贤也都付之一笑中,心里哪有与他小小的韩元君争雄的半分挂念?
整首诗,从“三百杯”、“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的精妙字句层层叠进,颂起来真是犹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这种狂放气象中,修辞又如此沉着,简直堪称鬼斧神工之作……
更重要的,是诗句中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潜在貌似肆意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
这短短几句诗,竟给人一种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感!
原本自信满满的韩元君,整个人如遭雷劈,只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号称“豪迈诗王”,在苏怀面前却犹如溪流遇到汪洋大海,只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初窥天道一般……
此刻,他恍然发觉,自己这“豪迈诗王”在苏怀面前,最多只算是个街头怨妇罢了。
是因为自己原本就是如此不堪吗……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他的诗太糟糕……而是眼前这人高不可攀,远远的超越了这世界上文人墨客啊……
他们这所谓的朝鲜四大诗王,日本的三大诗圣,在他面前仿佛是繁星与艳阳之别,哪里能与他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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