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之内,曾醉墨正在伏案作画,此时正画到某处关键部分,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并未抬头,说道:“小翠,你洗完了,帮我捏捏腰……”
李易有些意外,有些话虽然已经说开了,但两人目前的关系,却是还处在很纯洁的地步。
除了那几次意外的牵手,拥抱,吻,看到她换衣服,洗澡……,好像也没有别的了吧?
认真的说起来,就连一次正常情况下的牵手都没有。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啊,站了好久,酸死了……”
李易怔怔的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放在了她腰身的位置。
她从小就有极强的舞蹈功底,平日里也会刻意的做一些塑性的运动,因此纤腰部位的紧绷细腻,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一些。
李易只是失神了一瞬,就心无旁骛,眼观鼻鼻观心的按揉起来。
她平日里站着作画,时间久了,腰和肩这样的部位就会很不舒服,等这一段日子忙完了,应该教她一些基础的武学,不求她变的像柳二小姐和长公主那么厉害,有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就行了。
“小翠,你这几天大有长进啊,手法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哪里学来的?”曾醉墨终于画完了这部分,放下画笔,转头望了过去。
“不对,没有六十三……”李易和她目光对视,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又瘦了?”
“啊!”洛水神女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一颤,便立刻跳开,红着脸道:“怎么是你?”
“小翠在外面洗肚兜呢,我就自己进来了。”李易解释了一句,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画卷,诧异道:“这画的是谁,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曾醉墨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呸,不要脸,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李易皱了皱眉,说道:“不过囡囡,你这里处理的有些不好……”
“哪里?”说到画的事情,她便认真起来,再次走过来,目光望向桌上的画,然而在下一刻却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李易指了指桌上的画作,说道:“我说你这里处理的有些不太好。”
她疑惑的看了李易一眼,只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再次低头,问道:“哪里不好了?”
“这里,这里应该棱角再分明一点,才配得上英俊潇洒嘛……”李易指了指画上人脸部的某处轮廓,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不是你画技的问题,毕竟囡囡你最擅长的是山水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曾醉墨后退几步,羞红了脸看着他,什么画技的问题,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是她的小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乳名,自她记事起,除了爹娘,还这么叫她的,不过两三人而已。
李易诧异的问道:“什么,囡囡吗?”
“不许说!”
“囡囡怎么了?”
“不许这样叫我……”
“为什么,囡囡,囡囡……,挺好听的啊。”
“啊,小翠,快来,帮我堵上他的嘴!”
……
看到李易从院子里走出来,站在原地的曾仕春诧异道:“李县侯,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曾侍郎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小翠那个傻丫头,玩闹起来没个正形,张牙舞爪的就将他扑倒在床上,她们两个人力气小,自己又不能真的和她们较真,结果脸都被搓红了,还被抹上了一点颜料,洗了好久才洗干净。
曾仕春和他并肩走出巷口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问道:“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李易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看着他,并未说话。
“看来是我多此一问。”曾仕春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摇了摇头之后,肃然道:“醉墨这十几年来,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好好待他,日后千万别让她再受委屈。”
“我定然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再受委屈,不用等到日后。”
李易看了曾仕春一眼,说道:“反倒是曾侍郎,还有你们曾家,可千万别再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了……”
十几年前,曾家遭逢的巨变,到现在还是她心中一道不能轻易揭开的伤疤,那些事情,就连李易也不敢轻易提起。
曾家虽小,但对她,却能产生极大的影响。
曾仕春抬眼看着他,说道:“李县侯别忘了,醉墨姓曾,她是我们曾家的人,这句话你来说,怕是有些不太合适。”
“那是以前。”
李易目光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以后不是了……”
“你……”曾仕春脸上露出怒色,李易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他上了马车,曾仕春伫立在原地许久,在某一个瞬间,脸上的怒容消失,逐渐的爬上一丝浅笑。
“如此,本官就可以放心了。”他这样喃喃了一句,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收敛,似是陷入沉思。
“蜀王,白费心思……”
马车上,老方偏头望了一眼,“姑爷,回家吗?”
“回……”李易想了想,说道:“先去东街。”
“去东街?”邋遢老者睁开眼睛,问道:“去东街干什么,从这里过去,几乎要绕半个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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