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不再说什么了。
盟主对景王,总是有一种没有理由的信心。
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当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失去判断力,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连盟主这样的奇女子,都不能免俗。
她习惯性的挺了挺胸口,感受到那一丝压迫和束缚,觉得景王很多时候,还是能值得信任的……
……
南州与林州、同州等地,同属武国西北,为中下之州,百姓生活贫苦困顿,这其中,又以沧州为最。
沧州位于武国最西北,距离混乱之地最近,曾经是武国最乱,最穷的地方,但那只是曾经。
今非昔比,沧州如今的情形,其余各州的百姓,这些日子也听到了一些。
沧州附近的乱匪,已经被端蓉公主清除一空,百姓不再遭受匪患的困扰。
沧州城内那些为祸百姓的富族,也都被逐一肃清,各县府衙被彻底的清洗了一番,百姓若有冤情,可随时申诉。
此外,端蓉公主还为那些贫苦的百姓提供了做工的机会,减免了赋税,若是有人自愿入伍,还能获得一笔丰厚的补偿,真正的做到了一人从军,全家不饿……
反观他们,哪怕是躲在州城之中,也要时常遭受到氓流恶霸的欺负,若是住在州城之外,更是朝不保夕,能多活一天,便算是赚了一天。
贫苦百姓不仅要遭受富家大族的欺辱,官府的税制,也格外的严厉,每隔几日,便会有额外的由头向百姓征税,百姓苦不堪言,却也无处诉说……
早在前两年,端蓉公主占据沧州的时候,他们就羡慕沧州百姓的日子,时隔两年,端蓉公主卷土重来,他们的生活,便更加比不上沧州百姓了。
这一次都督大人率领两万兵将,强攻沧州,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不少百姓的心里,甚至期盼着他们大败,端蓉公主趁胜追击,入主南州林州,也比他们现在过的日子要强上十倍百倍。
是夜,南州府城,东城门。
“你们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刺史大人有令,这几日若是出了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一名校尉巡防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对一队守卫叮嘱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去。
一名守卫撇了撇嘴,嘀咕道:“凶什么凶,还不是把自己的妹妹嫁给都督做了第七房小妾,才得来这么一个位置,小人得志……”
身旁一人提醒道:“小点声,被他听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已经几个月没有发饷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那名守卫靠在墙上,打了一个哈欠,又叹口气,说道:“我倒是希望,公主殿下能打进来,昨天听外边的人说,跟着公主当兵,马上就有银子拿,一两银子,省吃俭用,能保家人大半年饿不死啊……”
身旁那人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真的想跟着公主殿下干?”
那守卫摇了摇头,说道:“哎,可惜我们命不好,不在沧州,没机会……”
咚——咚,咚!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一慢两快,响了三声。
“三更天了……”身旁那人听到更声响起,转过头,对他咧嘴一笑,问道:“你想在公主手下当兵吗?”
……
三更天,已是子时,南州城内,除了更夫和偶尔路过巡逻的将士之外,大多数人,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无数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东城门外。
吴闯看着为首的一个光头汉子敲了敲城门,就像是敲自己的家门一样,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这是城门,城门如果能这么容易的敲开,修建这么厚,这么坚固的城墙还有何用?
然而他的表情下一刻就凝固在了脸上。
在那光头敲门之后,南州城的城门,居然真的打开一条缝,并且越开越大。
同一时间,云州,林州,华州,同洲,五州城门,同时大开。
无数道人影从城外涌入,直奔城内的各处官衙。
于此同时,已经行军三天的五州联军,大营驻地,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与厉呵之声。
“着火了,粮草着火了!”
“敌袭,有敌袭!”
“迎敌,快迎敌!”
“先救火,先救粮草!”
……
大营之中,一片嘈乱,距离大营数里之外的某处林间,一名青年看了看前方的老者,摇了摇头,遗憾道:“可惜找不到他们主帅的营帐,要不然,徐老出手,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身旁一人看了看他,说道:“他们的主帅可没有那么蠢,把营帐设在你能找到的地方,殿下早说过了,我们的任务就是烧毁他们的粮草,完成任务,回去交差就行,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哎,不管了,搞定收工……”
十余名天榜高手,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后方大营之内,一名身穿普通甲衣的男子面色阴沉,问道:“还剩下多少?”
一名将领半跪在地,抬头看了看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他们用的是火油,粮草被烧了大半,救下来的,大概只够全军将士吃半天的……”
那男子拳头紧握,咬牙道:“沧州之外,坚壁清野,这里距离沧州还有两日的路程,最快也要一日,粮食只够吃半天的,你告诉我,这场仗,应该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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