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用事实论证了为什么当皇帝一点都不好,要想活得久,还是要趁早舍弃皇帝的位子,固本培元,锻体养肾才是正道。
某一个时候,嘈杂的人群忽然变的安静起来,人群开始向门口的地方涌去。
李易转头一看,看到以蜀王为首的几道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主来了,为了表示对蜀王的尊重,大多数人都从席位上站起来,不管身份高低,都纷纷上前迎接。
李易和柳二小姐的位置就在殿内最偏僻的角落,身旁那个年轻人早就迎上去了,看了看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蜀王,李易很明智的决定就坐在这里。
人群很快就散开,蜀王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前走去,李易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在蜀王的身后看到了一道让他有些意外的身影。
“他怎么也在这里?”
看到那一张略有熟悉的面孔,李易惊讶的喃喃了一句。
崔延新,曾经的新科进士,在宁王府为难宛若卿的时候,和他有过冲突,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见到。
等一下,蜀王的母亲是崔贵妃,崔氏的势力范围就在庆安府临州,崔延新也姓崔,现在显然是蜀王的跟班——这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说冤家路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一次撞到人家主场,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李易和如意所在的角落够偏僻够隐蔽,崔延新的注意力似乎也一直在蜀王身上,并没有看到他。
视线从崔延新的身上移开,忽而心有所感,隐隐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李易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在斜对面靠前的位置,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书生样子的年轻人,名字叫做陈立诚,是陈国公府的人,就在前几天,在寒山寺的梅树之下,还和他针锋相对,最后被李轩的护卫打断了家中下人的腿,说起来和他的矛盾也不小。
今夜来参加蜀王的邀宴就是一个错误,他在京城一共才有几个仇人,这就几乎全遇上了……
蜀王端着酒杯,站在人群的前面,开口说道:“多谢诸位给本王面子,来参加王府的宴会,这第一杯酒,本王先干为敬。”
这一句话当然是客气,试问京都之内,一干年轻俊杰里面,除了李轩之外,有谁敢不给蜀王面子?
没有人会愿意得罪未来的天子,碍于身份原因,或许他们的家族不能明面上和蜀王有官方的往来,但小辈之间的关系,却向来比较暧昧,在这一点上,不管是是不是蜀王坚定的支持者,做的决定大抵都是相同的。
交好蜀王,有对无错,总得给自己的家族多留一条后路。
蜀王先喝下一杯酒之后,场内的气氛就变得热烈起来。
吃好喝好玩好才是宴会的主旋律,有些人趁着这个机会和老朋友联络联络感情,有些人和蜀王小声的交谈,满面春风,目露春情,唾沫星子乱飞,听的蜀王连连点头——暗地里不知道有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场内的舞姬已经退下去了,剩下一群大男人,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知道的认为这是蜀王的宴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某个大型同性恋交友晚会……
李易就不一样了,虽然柳二小姐不太乐意说话,耳鬓厮磨是不可能了,但奈何人家长得漂亮,没事了撇两眼,心情也会莫名的好起来不是?
李易的心情好了,有的人心情却很差,崔延新就是其中一个。
作为新科进士,又是崔家子弟,虽然只是一位支脉族人,但在崔家的影响之下,谋求一个好点的差事,再熬上几年资历,不说能够熬来一个锦绣前程,也总比现在待业在家的情况要好得多。
不就是因为在宁王府之时,轻贱了一个地位卑贱的伶人而已,堂堂新科进士,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崔延新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他不敢恨宁王,不敢恨吏部,当然也不敢恨当今陛下。
恨只恨那可恶的安溪县尉,强为贱籍伶人出头,使得他当晚颜面尽丧,到现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帽子还牢牢的扣在他的头上,成为了一辈子的耻辱。
此仇不报非君子,却不是现在,崔延新咬了咬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紧紧的跟在蜀王殿下的身边,使出浑身解数,来获得殿下的重视。
等到他日殿下登基为帝,定然不会亏待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的身体状况断然撑不过又一个十年,到时候,他曾经所受的耻辱,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崔公子好!”
崔延新举起酒杯,频频和周围之人虚空相敬,多少都和崔家沾亲带故,又是蜀王身边的人,他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从某种程度来讲,宁王府一事,对他来说,倒也不是全然没有益处。
今夜在蜀王府的人,可都是京中真正的上层人物,能多结交一位,他日后就多一条出路,崔延新的目光在殿内扫视,忽然间,他的身体一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是他,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崔延新猛的摇了摇头,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那个可恶的家伙是安溪县尉,现在应该在庆安府才对,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出现在蜀王的宴会上,一定是自己对他的恨意太过浓烈,从而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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