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算是默认了他的陪产假,没有再派什么活过来,算学院那边,也没有催他,看不到老常哪一张脸,对于李易来说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柳二小姐向来是闲不住的性子,这些日子却难得的静了下来,或许是被那道姑刺激到了,每天就是练功,时不时的会将他拉去练练,美其名曰增加实战经验,实战经验增加的不太明显,屁股痛倒是每次都更加明显了,李易觉得她是在报复。
除了人肉沙包,李易这两天没有什么忙的,大抵就是做饭陪聊,看一些产前产后护理类的书籍,其他的事情,则是交给了老方去办。
其中就包括在城内购置一处宅子,周围山水灵秀,有益于身心健康的那种。
这里虽然距离京都并不远,但总归还是在城外,周遭倒是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总是待在家里,心情难免憋闷,李易打算尽快搬过去,到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便利一些。
他心中最中意的地方,应该是芙蓉园、曲江别苑等几个风水宝地,地方大环境好,重要的是没人,不过这个要求不好提,一个县候占了皇家园林,文武百官不疯掉才怪。
这些天他在家里经常看到邋遢老者,之前以为他是受到了二叔公的嘱托,才千里迢迢的奔向齐国,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
看破不说破,身边有一位宗师跟着,安全系数立刻就上了一个档次,他原本就想着,能不能用一堆大白兔搞定他,现在连这些东西都省下了。
虽然在家里闲着没事,但该做的事情,还在不停的堆积。
比如和王家的琉璃生意,和长公主的成衣,刺绣,军粮,甚至于已经形成规模,不太需要他去管的香水,香皂,如意露等,如今他手下的产业太多太多,虽然不至于事事都亲力亲为,但了解的必要还是有的。
这些事情虽然早晚要做,但却并不多么急迫,李易自然而然的将其推后了。
有该做的事,自然也有该见的人。
马车再次从京都城内穿行而过的时候,看到李易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邋遢老者终于明白,这里的确堵,不过堵的不是路,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
“醉墨,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那徐记的蜜饯……,那时候你娘怕你坏了牙,不许你吃,你就偷偷攒了钱溜出去,差点被人牙子抓了,可把全家吓的够呛……”
杨柳巷,深处的小院里面,一位身穿蓝色袍子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一脸笑意,说道:“前些日子,我就一直在找之前那家铺子,跑遍了整个京都也没有找到,昨天才知道,原来是那徐记后来改了名字……”
他将一个纸包放在石桌上,打开说道:“就在兴平街那边,现在是叫做福记,我刚才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些,你尝尝,是不是和以前一个味道……”
曾醉墨望着那桌上的纸包,看着其中的蜜饯果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惘然,夹杂着一些久远到她根本记不清的回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十一年,十二年,还是十三年?
那时候,母亲管她管的很严,能够吃到徐记的蜜饯,大抵就是她觉得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情了……
然而这个小小的愿望其实也不太能实现,那时候虽然父亲官职不高,但家教甚严,便是那徐记的蜜饯不值几个钱,但真正的想要吃个痛快,还是要二叔偷偷买来塞给她,晚上躲在被子里吃……
那个时候,她和二叔,也不是现在这样。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向来都回不到昨日,更何况是十三年前?
中年男子见她不为所动,眼中稍稍浮现出一丝黯色,但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说道:“明天是曾家的家宴,你……”
“明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忙……”
曾仕春愣了愣,摇头道:“不碍事,以后还有机会。”
他看了看天色,说道:“二叔还有公务,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只在那中年男子转身离去的时候,曾醉墨才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深处闪过了一丝痛楚。
“都过去了……”
宛若卿从屋内走过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将手掌放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
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从从她的脑海中涌现出来,曾醉墨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紧紧的握住了宛若卿的手,点了点头,“都过去了……”
李易走到小院门前,估计着这个时候,宛若卿和曾醉墨应该不在,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算敲门的时候,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位穿着蓝袍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易上前的动作微微一顿。
户部侍郎,曾仕春。
他怎么会在这里?
曾仕春从院内走出来的时候,也大抵将院门之外的年轻人当成了某些狂蜂浪蝶之类,这一类人在近期内频繁出现,他已经遇到了无数次。
视线甚至没有在那人的脸上停留,便干脆的擦身而过。
然而在走出去两步之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回过头,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已经走进了院子,院门关上。
曾仕春愣在原地,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惊色。
狂蜂浪蝶?若仅仅是狂蜂浪蝶的话,是不可能进入这一座院子的,刚才那人……,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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