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弹出来的东西必然是支离破碎的,甚至是狗屎。
找到这个感觉,才算是入门,这比吉他难多了。
但是打好这个基础后面会有一个快速的进步期,这个时候你眼睛只用专注于琴谱,你的手指能下意识的跟上曲子的节奏。
之前,陈子迩弹过《湖上天鹅》、《春之歌》这样特别简单的,也会弹《致爱丽丝》这样稍微有点难度的。
其实他想学《梦中的婚礼》,陈子迩对这个钢琴曲印象不错,但周梓君打击道:“即使你从技术上达到了这首曲子的要求,也弹不流畅,即使你弹的流畅了,也不优美,没有三四年时间,想把《梦中的婚礼》弹的富有感情,是痴人说梦。”
“所以还是慢慢的打基础吧。”
陈子迩心中腹诽,但这的确也是韩茜的要求。
令他放松心情的是,周梓君经过那天晚上的告白,并没有出现什么巨大的变化,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她还是一样的乐观爱笑。
只弹了一会儿,两人就上楼了。韩茜的屋子不大,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剩下就是一个卧室和客厅结合起来的地方,有一张床和一张棕色的小方桌。
韩茜亲自下厨,陈子迩两人则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很有女生的特点,即使有些简陋,但特别干净,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单连个褶皱都没有。
估计是处女座。
韩茜在厨房里说:“我是苏省人,中海都没什么亲戚朋友,今天我这屋子才算有点人气。也要感谢你俩,没有让我一个人过元旦。”
周梓君跑过去跟韩茜客套去了,陈子迩则把目光放在床头的相框,是她与一个男人的合影,穿着婚纱,两人都是含蓄的微笑,韩茜手里捧着花,展现女人最美的一刻。
后来,周梓君也看见了,她羡慕的对韩茜大喊,“韩姐你结婚啦!当新娘的你好漂亮啊!”
在饭桌上,韩茜拿了酒,江南的那种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特大。
她倒满三杯,开心的说:“敬过去的1996,这一年你们高考,我开了天音,都是人生的大转折,都突破了重重困难,都很不容易。”
周梓君嬉皮笑脸的喝了。
黄酒有点甜,从味道上来说,比啤酒和白酒好喝多了。
韩茜说,“梓君是S川人,我烧菜又不喜欢多放辣椒,所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吃看吧。”
陈子迩也动筷子,尝了鱼,他是苏北人,这个味道他是很适应的,的确不错,他夸道:“有甜味,但不腻,鱼肉也特别嫩,韩茜姐你的手艺不错呀。”
周梓君也叉鱼吃,却不喜欢:“你们怎么吃鱼都不吃辣的,这样会腥的。”
陈子迩指着青椒说:“谁说没有辣椒,这不是嘛,再说你吃出来腥味了嘛?”
“对我们来说,这就跟没放辣椒一样。”
陈子迩崩溃,心想:你还是吃别的菜吧。
韩茜主要担心周梓君,后来看她也吃的开心,便放心的笑了。
第二杯酒,是陈子迩的提议,他说:“韩姐说敬1996,我觉得我们更要敬1997,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要面向未来。这杯酒,向1997问好。”
周梓君调笑:大哲学家,讲话就是不一样。
韩茜觉得有理,附和道:“你好,1997。”
黄酒劲头大,又喝了几杯之后,周梓君和韩茜这样的女孩子便有点兴奋了,不至于醉,但酒精开始起作用了。
周梓君拿着之前的婚纱照说事,问道:“韩姐,你不是结婚了嘛,我姐夫呢?”
韩茜面色黯淡,又喝了酒,忽然间就神色戚戚,叹声道:“他去世了。”
陈子迩心里一咯噔。周梓君也面色大变,连忙道歉:“对不起,韩茜姐……我……”
“没事,已经过去了,我也走出来重新生活了。”
虽然这么说,但韩茜眼眶有点泛红,应该是强忍着不哭。
周梓君自责,求助的看向陈子迩。陈子迩想,韩茜平时应该都没什么人可以倾诉一下,他俩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做个听众还是可以的,所以就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陷入回忆的韩茜竟露出一抹幸福,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们在音乐学院认识的,我俩都学的钢琴,他帅气多才,温柔体贴,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
“那……”
“你们是想问他怎么去世的?”
两人点点头。
“是车祸。95年3月的时候,我俩从老家坐车到中海,路上出的事。”
可能回忆太深,韩茜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
陈子迩也替她觉得不幸,安慰道:“韩姐,逝者已矣,要看向未来。”
韩茜擦掉不慎漏出眼眶的泪水,强颜欢笑说:“对,我也这么告诉我自己,我相信他在天堂也希望我这样,所以我开了天音。”
周梓君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韩茜毕竟不是小姑娘,她可以慢慢控制着情绪,没有嚎啕大哭,回忆说:“当初我开天音的时候是迫于生活,因为我也只会弹钢琴,但是后来接触很多来学钢琴的小孩子,我开始感受他们的纯净、他们的童心,感受生命的美好……以及希望。你们两个算是年纪最大的了,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招聘来帮忙的,但或许是脾性相投,我当你们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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