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道理两个字,一横一竖,能站得住的才有资格说自己有道理嘛!你这样叽叽歪歪,什么用都没有的!”那个粗豪的声音也出声讥笑。
洛克连连摇头,深深地叹气,依然不肯放弃。
那个温和的声音也说道:“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刀剑。该说的道理,你已经说了。他们说不过你,但就是不认错,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可交涉的呢?交涉失败,剩下的就只有战斗了。”
洛克长长地叹息,然后看着冒险者们。
“或许我的同伴们说得对,但我还想要最后问你们一些问题。”他说,“你们愿意灰树部落的遭遇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吗?如果有朝一日,有根本不认识的人打着国王的旗号,冲到你们的家里来,杀害你们的老幼妇孺,你们会因为他不把你们当人,就认为他们没错吗?”
“这怎么行!”冒险者们吼起来。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情对别人做?”洛克的表情有愤怒,也有痛苦,“难道你们真的不愿意讲道理吗?”
一个冒险者冷笑着回答:“道理?刀子就是我们的道理!”
“难道说你们的道理就是刀吗!”洛克大吼,“你们只会用刀来说道理吗!”
他终于无法忍耐,一把抓住自己的斗篷,甩到了一边,手上光芒一闪,魔剑“神速骑士”已经出鞘:“好!既然你们只认这个道理,那我就用这个道理来跟你们讲讲!”
他恶狠狠地看着冒险者们,四溢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寒冷:“单挑还是群殴,自己选吧!”
……
血流满地。
纵然惨败在洛克的剑下,冒险者们依然无法真心承认错误,面对满腔怒火的老萨满,在二选一的选择中,洛克最终还是选择了为灰树部落报仇。
他唯一能为那些冒险者做的,是以抚恤金的名义给他们家人一笔钱,算是买命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一点也没想过要忏悔?为什么他们没有哪怕一点点歉意!”老虎垂头丧气地站在血泊之中,喃喃自语,“明明已经山穷水尽了,他们依然不能承认错误,为什么!”
“人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无眠走过来说,“对他们来说,杀死蛮人是无罪的事情,这不会因为你说得有道理,或者你比他们更强而改变。”
“他们明明已经承认了辩论的失败……”
“别叽叽歪歪的,走了走了!”荷鲁斯将战斧当做旗帜挥动,招呼他们离开,“不就是杀点人嘛,依我说,为了那把魔剑,杀上他十个八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老虎强调,“就算犯过罪,只要真心忏悔,以后努力做好事,我们总也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他们要之后再犯罪呢?”
“有测谎法阵!”
“人心是很容易改变的。”
“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你都知道人心没那么容易改变了,又怎么能幻想一群杀人屠村还满脸笑容的刽子手,会真心承认自己犯了错呢?”无眠叹道,“算了吧,别这么纠结了。就当是游戏里面做任务,放松一些。”
“不行!这世界不是游戏!”老虎依然摇头,“会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大家可以和平相处,却非要闹到杀得你死我活,这是不对的!”
“那你究竟要怎么办?”无眠问。
“我要阻止双方,结束这场错误的开拓战争!”
“那可不容易。”无眠说,“你需要有强大的力量,足以让双方尊重你意见的力量才行。”
“我会努力做到的!”老虎点点头,捏紧了拳头。
第四章 风一般的男子(上)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俊美的吟游诗人弹着鲁特琴,悠扬的歌声伴随着琴声,在小小的酒馆里面回荡。
听到歌声,酒馆里面的大家都闭上眼睛,默默享受,就连外面路过的人也停下了脚步,静静聆听这优美的歌曲。
伊莎贝拉赶着羊群趁着夕阳返回村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宁静的画面。
她吃了一惊,以为村子里面出什么事了,急忙去摇一个站住不动的村民,然后就被别人埋怨了一下。
“小伊莎,你这么摇,大叔的脖子都要被你摇断了。”
伊莎贝拉顿时脸红,停下手来,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呆在这里?”
“我们在听歌啊,村里来了个吟游诗人,人长得帅,歌也唱得特别好听!”大叔笑着说,“去看看吧,就当养养眼也好。”
伊莎贝拉脸又红了,却没有去酒馆,而是先把羊赶回了家,一个个赶进了羊圈,仔细检查了羊圈,确定羊不会跑出去之后,才急急忙忙跑向酒馆。
天色已晚,酒馆里面人们在说说笑笑,她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麻布长袍,英俊得超乎想象的男人,正在和村长说话。
在这个村子里面,村长无疑是大人物,他负责村子和领主之间的联络工作,当差服役的名额,交税的份额,村民们担任的各种兼职……大多由他负责去领主的城堡联络。可以说,他只手遮天,在这村子里面,差不多有相当于领主的地位。
平时,伊莎贝拉面对村长,多少都有些害怕。不仅仅是因为村长很有权势,也因为村长的儿子达克对她虎视眈眈,经常有事没事就来找她说话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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