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圆桌圣殿的深处,有一间相对独立的亭楼,它与其他建筑隔开,单独建立在一处人工湖上。
这是当年那位神秘贤者居住的地方,是英国王室中,仅次于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故居的景点。
现在,这里被重新收拾一番,作为柳生元和在圆桌圣殿的驻跸之所。
湖水清澈见底,水面上倒影出蓝天树影,有些鱼儿,就像是在空气中飘浮着一般一动不动。
柯罗尔女王亲自带路,领着这些欧盟领导人顺着长长的水上长廊,走近这间水上亭楼的大门。
大门处挂着一枚黄灿灿的、拳头大小的铜铃。
“我妹妹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云空殿正在帮她疗伤。”
柯罗尔一边说,一边拿起挂在一边的小小铜锤,在铜铃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叮——叮——叮——”随着空灵而清净的铃声,门自动打开了。
空荡荡、略显得有些昏暗的巨大房间里,并无任何家具、装饰。
在房间正中,一身白衣的柳生元和怀抱着全无动静,身体蜷缩成一团的莱拉妮,盘膝席地而坐,身下甚至连个蒲团都没有,一切都简陋的可笑。
然而,没人能笑出来!
只因为祂坐在那里!
空荡荡的房间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变得神秘而庄严!
柯罗尔一行的到来,甚至没能让祂睁开双眼,大家只能看到祂脑后一轮明光旋转波荡,无数光点在房间里按照某种规律,以祂为中心飞舞旋转、浮沉明灭。
而自从走入这间房间,似乎象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门外的时候,明明能听见风声、鸟叫,可一步之差,走进房间,连门都没有关上,可一切声音都从耳边消失了。
那是一种绝对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不适。
“云空殿,神下今天怎么样?”柯罗尔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前屈,恭敬的问。
有自己妹妹在身边的时候,柯罗尔从未感觉到面对柳生元和有什么压力,可是,在妹妹生死不知的现在,仅仅是处在同一个房间里,一种来自心灵上的压迫感,让她开口都有些吃力。
“她没事,一切都很好!”
“祂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我不知道。”
“云空殿,谢谢您。”
“不用客气,其他事情都拜托你全权处理,如果还有人来找麻烦,就直接告诉我。”
随着祂这一句话平平淡淡说出口,室内的温度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有一种生理上并不寒冷,但让人每一个毛孔都不自觉闭合、每一根汗毛都倒竖的寒意,从各国首脑的心灵深处泛了起来。
那是来自人类本能的恐惧,是来自生命源头的警告。
每一个随着柯罗尔走进这间房间的首脑,无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物。在来此之前,他们不但请专家做好了防止催眠的心理建设,甚至还准备了各种套路,准备试探两位人间神祇的底线——最好能用语言打动他们,做出有利于“大局”的决断。
可是,真正面对那位人间神祇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心里建设、话术套路都是扯淡!
真正面对坐在房间正中的那位,他们甚至连开口问询的想法都提不起来,不知不觉,他们的视线都盯着地板。
那就像小学生面对自己的老师,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自卑,是无论什么权势、地位、财富,都无法弥补的鸿沟。
……
直到走出这间房间,欧盟各国首脑才长出一口气,突然有人反应过来:
“柯罗尔陛下,莱拉妮神下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她不是应该在病房吗?怎么会——?”
“呵呵,云空殿是我妹妹的生死之交,他坚持亲自出手帮助我妹妹调养身体,这样的好意我们当然不会拒绝。云空殿的能力,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他比那些专家要可靠的多!”
其实,连母亲嘉妮特都来看过妹妹。
以母亲的真实之眼、配合自己的精灵之耳,两人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在妹妹身上找到半分生机,要不是柳生元和坚持妹妹还活着,自己和母亲简直都要当妹妹已经过世了。
现在,她们母女也只能相信柳生元和说的,妹妹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过来。
至于送到病房,让大夫们用现代技术进行抢救?那还是算了吧!
当时,柳生元和抱着妮妮刚回到圆桌圣殿,大家早就把各种能想到的最精密的检查方法都试了一遍,要不是柳生元和坚持妮妮没问题,大家都要做出死亡结论了。
而母亲嘉妮特更是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也许妹妹莱拉妮在核弹爆炸中已经死了,但是柳生元和由于伤心过度,始终不愿意承认妹妹的死亡!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肯放下妹妹的遗体,这些日子始终抱着她不肯放手。
母亲嘉妮特也正是被这种真挚感情所打动,才不再坚持要让柳生元和放开妹妹的遗体。
想到这里,柯罗尔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她连忙走快两步,避免被身边这群老奸巨猾的政客们发觉端倪。
……
天晓得,柳生元和与莱拉妮在核爆中同生共死,感情当然不浅,可是柳生元和真不认为那是什么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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