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中带着一抹淡青色的剑身从剑鞘中被推出两指,由古法锻打而产生的波浪纹从剑柄一直延伸到剑锋。映着屋子里的灯光,散发出一股寒气。
“嘶——”青木行见从牙缝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剑!此剑必是大师之作。”在青木行见边上的西村玖城惊叹道。
青木行见一把将剑完全抽了出来,竖立在灯光下,微微翻转,剑身映着光线,一道寒光从剑柄到剑尖一闪而过。
“咦?”坐在另外一边的青木原方惊异的叫了出来。
“怎么了?原方君。”
“这柄剑是‘洗雪’啊!怎么会在柳生君的手里?”青木原方惊讶的看着柳生元和。
“这就是‘洗雪’?剑匠横山大师秘制的名剑?”青木行见扭头看着青木原方,问道。
“没错,这种像冰一样的淡青色的剑身,是因为这柄剑的材料里面有一部分是来自落在富士山的一块陨铁,去年这柄剑还参加过东京中央拍卖的秋季拍卖会,那时候作为嘉宾之一,我还特意上台去看过这柄剑,你看,这剑柄上仔细看还可以看到横山大师的标志。”
青木行见连忙把剑举高,看向剑柄处,果然剑柄上有一道不显眼的山纹。
“真是一柄好剑啊!”青木行见和两位心一流的教习,轮流仔细的鉴赏了一番,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剑才回到柳生元和的手中。当然像青木绘真他们这些站在后面的晚辈,只能用眼睛看看算了,想上手是没机会的。
“这岂止是保存级的名剑啊,至少也是珍宝级了。”青木行见感叹到。
“柳生君,失礼的问一下,这柄剑你愿意出售吗?价格好商量。”青木原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这是一位长辈给我的礼物,恐怕我是不能出售的。”柳生元和谢绝到。
“真是失礼,原方,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青木行见很不高兴的训斥堂弟道。
“馆主,是我失礼了,我只是想到正新老师他快要过七十大寿了,我想为他准备一份寿礼。对不起,柳生君。”青木原方低头道歉道。
“啊,没有关系,但这柄剑是长辈所赐,所以我不能将它转让给您。”柳生元和也只好低头行了一个同样的礼节。
受礼一方与对方还以相同的礼节,在日本礼节表示“您并不亏欠我,无需行这个礼”的意思。
“啊,对了,柳生君年龄还不满十八岁,如果我们想正式聘请柳生君的话,还需要柳生君去参加一次剑道考试,至少获得一个剑道三段以上的段位才行,上次已经和你父亲和岛君说过这件事。在我们一起正式去日本剑道联合会申请考试前,柳生君可以先做一个段位考核的模拟测试,顺便也可以让柳生君熟悉一下剑道段位考试的流程,我们青木馆本来就是段位考试的考点之一,各种设备都是现成的,正好可以让两位教习和我们心一流的弟子们先欣赏一下柳生君的剑法。柳生君,你看可以吗?”
青木行见本人对柳生元和的剑法没有疑问,不过既然是他一力主张聘请这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作为心一流的客座教习,自然也受到一些来自内部的压力,别的不说,对于一位流派之主新聘请的教习来说,今天本应该由四位教习同时出面,作为同事来接风见面,以示尊重(日本剑道流派中,教习不是教练,教习是一个流派的传功长老的意思,平时在前面教学员剑道基本型的那些人才是教练)。不过其中有两位教习,一听说来的新同事竟然只是一位初二的学生,就以各种借口表示推脱,今天没有出席。
所以青木行见希望柳生元和能在段位测试的模拟中,表现出相当的实力,这样可以让有些人无话可说。
“没问题,青木馆长,我也想看看段位考试是怎么回事。”柳生元和一口答应下来。
几位弟子在前面带路,大家一起来到青木馆前面的公开教学区,走到一个大型练习室里,这间练习室没人使用,现在正好空着。
“基本型和基本套路、笔试什么的就算了,柳生君可以直接从斩席开始。”本来日本剑道考核还有许多环节,如需要进行笔试(各种基本知识,比如如何穿戴护具等)、剑道的基本型考试、气合(就是大叫的中气要足)、残心(攻击完毕后仍然不能放松,姿态要到位)等项目,这些都是考核剑道一段二段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些套路。
不过既然是内部测试,给自己人看的,自然不像对社会人士公开考试那么正规,和柳生元和解释了一遍考试的流程以后,就跳过那些基本知识考核,第一项就由几位心一流的弟子,直接搬来四个不同粗细的草席柱子,插立在专门的架子上。
斩席这一项测试项目,在日本剑道中代表着剑手的腕力和挥砍速度。这是从日本战国时期,武士们野蛮血腥的用活人来试剑习惯中流传下来的考试项目。
看着面前的四根草席柱子,对青木馆长笑了笑,柳生元和举起手中的“洗雪”示意了一下。
“这个,柳生君还是用我们这里提供的剑吧,不然以这把‘洗雪’的锋利,这一项测试就没有意义了。”见此,青木行见苦笑了一声,挥手叫人去取了一把剑过来,交到柳生元和手里。
接过青木行见亲手递过来的剑,柳生元和先是把剑拔出来看了看,然后左手二指并拢,轻轻在剑刃上一划而过,别人用这种方式验剑的时候,手指都是按在剑刃的侧面轻轻划过,而柳生元和是直接把二根手指按在剑刃上轻轻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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