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乾坤袋倒提,往下一倒,便见各色各样宝物滚落,堆成一座小山模样。除了那根有些扭曲的水叉之外,入眼的,大多都是光芒闪烁的各色金银珠宝,符箓,书籍等东西。
河伯见那些东西,双眸又渐湿润,道:“这乾坤袋乃当初我那兄长寿辰时,我送予他之物。我那兄长最喜光芒闪烁之物,亦最喜收藏这些小物件。在我等仙神眼里,那些东西,只有观赏之用,无甚其他用途,但他就是喜欢。那水妖也很喜欢,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与我那兄长成为至交,可我那兄长却是不知,那水妖包藏祸心……”
二青见他如此说,唇角不由微微抽了抽,道:“既如此,那这些便交还予你吧!我只要那条水叉便好。”
结果河伯却摇头摆手道:“不不,这些东西与我无甚用,二位收着便是,若要思人睹物,我那水府里便有不少我那兄长所送之物。”
他说着,将那陶罐掏了出来,倒出里面的妖丹,道:“这颗妖丹于我亦无甚大用,便送于二位吧!此次幸亏有二位相助,方能除去此獠,为我那可怜的兄长报仇。那水妖的法器与其他一应所藏,我皆不需要,唯有这水神印……”
二青和大白皆清楚,水神印他们要去也没甚用。
河伯已将此事上报天庭,不日便有天兵天将来此,就算炼化了这水神印,也只是作茧自缚罢了。
大白微笑道:“那水神印于我等亦是无用。至于其他,既然河伯大人不需要,那我们便笑纳了。”
见大白如此‘贪心’,二青颇有些讶异。
那水妖的水叉已被三昧真火烧得有些扭曲,显然那水叉的材质并不是很好,至少比那硕鼠的随身法剑要差些。
至于那乾坤袋,材质应该不差,连三昧真火都没将其烧坏。
而且相比那鼠妖的乾坤袋,这个乾坤袋,不仅样式好看,内中空间亦比那鼠妖的乾坤袋大上十数倍之多。
二青觉得,这个已经不需要再改装,可以将就着用了。
最后河伯什么都没有要,只拿走了水神印。
而后大白又施法,将这填湖的山坡移回原处,接着问二青,“此处已离青城不远,要不先回山?”
二青想想,还是决定随河伯返回那大别山余脉一趟,毕竟原本就是要去那里一趟,若不去一下,仿佛心里总有什么事记挂着。
于是,二蛇一神便又原路返回,于日落之前,来到当初二青登山之所。与河伯道别之后,二蛇又驾起云头,飞往那山中。
不多时,二青便来到那座狐狸洞。
可惜,入眼的,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欣欣向荣之繁盛景象。药田荒芜无蝶舞,更无当初扑蝶狐。霞光瑞霭皆散去,攀崖老藤亦渐枯。
二青神识一扫,发现两道身影于那洞窟深处瑟瑟发抖,显然感知到他们的到来。只是一时未辨认出二青的气息。
“老狐,还记得我否?”
二青用神识将信息传达至红狐的脑海里,“我是二青,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怎会变成如今这般颓败景象?”
红狐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当初那条青蛇,心下一时感慨良多。
当初那条青蛇,修为比他还要稍逊一些,可如今,人家已经化形成功,而它依然还保持着狐形,这差距,已经相差太大了。
不多时,老红狐便带着一只小红狐走出洞口。
相比老红狐胸腹之间还有白毛,这只小红狐却是全身似火,无一杂毛,甚为奇异。乌溜溜的大眼,如两颗黑宝石镶嵌。
“不想是故人来访,老朽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老红狐的声音,更显苍老了。而跟在它后面的那只小红狐,二青亦未觉得有熟悉之感,显然是他走后才出生的。
“老狐不必客气,这位是我家师姐,姓白!”二青把大白介绍给了老狐,而后又问:“此地怎会变得如此?”
老狐闻言,向大白问了声好,而后轻叹起来,道:“当初先生离开此地,我等生活自也无甚忧虑。然过有四十余年,便有许多颇有法力之人上山狩猎,老朽虽拼劲守护,怎奈还是未能保全它们性命……”
说至些,老狐便不由肝肠寸断,老泪纵横。
随在它身后的小狐狸呜呜叫着,似在安慰。
“若非还有这小家伙需要老朽看护,老朽真想随它们而去。”
它说着,狐脸竟露慈祥之色,爪子轻抚着那只小红狐。那小红狐眯着眼,享受着老祖宗的慈爱,只是有些怯怯地看着二青和大白。
提到八十几年前,二青不由想起小青他们。陆虎和熊大他们,也是那时候被人猎杀的,而小青也是那时候离开的。
想来,那些上山狩猎之人,应是那些入侵的异族人。
良久,老狐才道:“先生高才,才不过百年,便已成功化形,相较之下,老朽真是羞见故人尔!”
二青摇头道:“你我不同,不可如此相较。我无甚牵挂,可一心修行,你却牵挂颇多,修行自然做不到心无旁骛。”
和二青聊了一会,那老狐便道:“先生,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二青点头道:“说吧!能帮之处,我定不推托!”
老狐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眼前的小红狐,抬爪在小红狐的小脑袋上轻轻摩挲着,道:“老朽欲做那最后一搏,渡那化形之劫。唯有一事放心不下,便是这小红绫。老朽欲将红绫托付于先生,求先生代为庇护,若先生答应,老朽便可心无牵挂,安心渡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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