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的亲生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一年不到,父亲再娶,娶的是一个多年的街坊,也是他厂里的中层员工。
那时街坊不少人说闲话,都说他们其实早就好上了。
沫沫年纪小,脾气倔,气不过就跟她爸闹。
她爸脾气也大,传统观念,当爹的低不下头来跟孩子做解释,不服就打,不服就打……
可是曲沫是打不服的一个人,父女成仇,曲光山没办法,干脆把她送去国外读书。
前后得有十几年了吧。
总之沫沫和家里的关系,是这一年左右才重新好起来的。可能是她懂事了,也可能曲光山年纪大了,脾气有改变。
不过具体工厂的经营,还是曲光山自己和两个儿子在做。
不然沫沫当初也不会跑来给我当秘书了。
她现在的心态,觉得自己前些年挺对不起家里的,只知到花钱,贪玩任性,从没为家里考虑过,或做过什么,所以这回,她想尽力试试看。”
江澈听完没发表意见就下车了。
郑忻峰抬手戳了戳驾驶座上林胜利的后背,等他转头,说:“听了一路了吧,有什么想法?”
“嘿……”林胜利欲言又止,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哦,你可是一个七八岁就会抢爹妈的奶糖、苹果,跑去送给你小英姐的人。”郑忻峰笑一下,有些没必要地解释说:“事情不是我不帮,是她家那窟窿实在没必要去填了啊,登峰的前景也更大,而且……”
“什么?”
“而且将来还不都是她儿子、女儿的么?”郑忻峰偏头看看车窗外的天空,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想不通呢,这笨女人……也不知她在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辛苦、委屈。”
……
“心里有气么?”推广会结束后两天,办公室里,江澈问私下前来辞行的李慧峰。
李慧峰摇头说:“没有。”
“真的?”江澈笑着问。
“真的,我想通了,这是个机会。谢谢江总给机会。”李慧峰表情诚挚,说:“我也26了,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了……”
这家伙到底是多怕人生荒废啊,江澈听着好笑,故意板起脸问:“你的意思是说在宜家当店长也是荒废人生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慧峰连忙摆手,解释说:“我是想说,我26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直靠混靠骗过日子了,所以要把握这次机会,争取堂堂正正站起来。”
江澈看他一眼,“……”
“江总?”江澈的脸色突然一下不太好,李慧峰有些紧张,“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江总。”
“……没有啊,你说得很对,人怎么能一直靠骗靠混过日子呢。”江澈感慨一下,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话到这就停了,不过江澈心里有个声音还在继续:“可是我才22啊,哈哈。”
李慧峰走了,他会先漂泊一阵,然后再“找工作”。
1995年的3月下。
马华腾的惠多网深城站点,即后来所谓的马站,已经正式开通了一个多月了。四条电话线,八台电脑,此时的马站是国内少有的豪华大站。
不过暂时光临的人,其实还是很少,只有区区数十人。
“房子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你具体什么时候过来啊?”江澈关了电脑,在电话里问林俞静。
“呵呵,不来,你还是等我爸妈吧,我妈来了天天给你做饭。”
林俞静对于过年礼物的事依然生气,已经赌气不止一次了。
对于林爸林妈要来考察这件事,江澈第一次听到确实吓惨了,不过现在么,怕久了也就习惯了,他不接茬改问道:“那你有上马站了么?具体哪个是你啊?”
林俞静:“没有啊,没去过,哪个都不是我。”
呵呵,江澈心说没上那你那边电话费怎么变那么高啊?怕林同学心疼忍住了,直接问:“有一个叫我是楚留香的,是你吧?”
因为林同学之前曾经自称过楚留香,江澈上星期发现这个ID的时候,一度很确定,兴奋之下第一时间主动情意绵绵地打了个招呼。
结果对方隔天回复:“兄弟你不要吓我啊。”之后,这个ID就消失了,一个星期没有再出现……
想想,确实是冲动了,这年头自称楚留香是很大概率发生的一件事,对方很可能真不是林同学。
“我不会就这样把一个未来国内互联网领域的大亨给吓跑了吧?让他就此告别网络……要是的话,会是谁呢?未来看是哪个网站没了,就知道了。”
江澈心里想着。
“那你叫什么啊?”电话那头,林俞静问。
“为国家富强而读书。”
“啊?”林俞静一句话就暴露了,“我还以为那个什么,‘一个在家种地的少女杀手’,才是你呢,我心说既然郑书记的七度空间已经出现了,除了你,一般人也不可能这么厚脸皮。”
“……可是那真不是我啊。”
江澈用很是冤枉的语气说完,心底哀叹:林同学最近这么敏锐的么?我的小号,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还好,这年头大伙的小号意识还不强,应该能混过去。
“好吧,那上面那些常见那些人,都还有谁啊,你知道么?”电话那头,林俞静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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