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差不多七八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地面和墙壁都是石质的,非常干燥。墙壁和地面上布满了奇异的图纹,图纹上似有光华流转。
房间的左侧挂着一幅立轴画,画上只有简单的几个线条。画的下方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两个明亮的烛台照亮了整个房间。香案的中央有一个造型古怪的香炉,香炉烟气袅袅。
危险暂时解除。看到香案的前面摆着的蒲团,郝富贵一把拖过过来盘腿坐着休息。
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这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会不会被闷死?烛台上的蜡烛能着多久?香案上燃着的香有没有毒?这遍布房间的古怪花纹是传说中的阵法吗?……还有这烛台自己亮起来的方式,太聊斋了!
幸亏这段时间碎三观已经碎成了习惯。这古怪的房间和聊斋剧情一样的神展开,已经不能惊吓到他的粗神经。
除了房间蜡烛突然亮起来的那一下,他吃惊了一瞬,此后便彻底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在怕的。
石塔的主人不喜欢这个人类的淡定,他恶趣味的喜欢看惊慌的、尖叫的、手足无措的……看来得再加点刺激。
烛台上蜡烛的火苗忽悠悠的晃了晃。郝富贵眯眯眼,来了!
烛芯爆裂,发出噼啪的一声炸响,眼前重归黑暗。
郝富贵身体迅速跃起,抓紧石刀,悄然离开了香案。他贴回到之前石门的位置,解下身后背着的包裹,再次准备背水一战。
起风了,黑暗中旋起一股古怪的风!
这风由远及近,向着郝富贵袭来。快到来不及躲闪,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房间里亮着烛光,墙壁上的花纹上光华流转。身下是一张石床,铺着厚厚的干草。床头上挂着一幅画,床边有个带两层抽屉的矮柜,又小又旧。矮柜上有一盏烛台,蜡烛烧的还剩一半,烛泪一直淌到了矮柜上。
房间的一角放着自己的包裹。包裹里浆果的汁液渗了出来,黏乎乎的干在地面上,形成一块黑漆漆的斑。郝富贵坐在床边愣了半天神,仿佛忘了什么,又想不起来。挠挠头,把手放在一面墙的中央,用力一推,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来到泉水边洗了把脸。这里给他一种古怪的熟悉感,仿佛在这生活了很久。包括刚才打开石门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思考的。房间里的一切也都很眼熟,但还是有一种违和感。他想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既然想不明白,就只能先放着。
从旁边的树上摘了些浆果充饥,一边吃一边发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种没目标的感觉太难受了,得找点事情做。
近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一只巴掌大的刺猬懵懵懂懂的钻了出来。小黑豆眼溜溜的瞅瞅这边,尖鼻子朝郝富贵使劲嗅嗅,便颠颠的跑了过来。
小刺猬很自来熟的吃着浆果梗上残留的果子,看的郝富贵一阵纳闷。什么时候养了只刺猬?记忆像被拿走了一部分,怎么都觉得不完整。
小东西吃完了浆果,抬头眼巴巴的抬头望着郝富贵。看的他一阵无语,这是没吃饱?抬手又摘了几串扔给它,小刺猬毫不客气的吃的干干净净。
郝富贵又摘了几串扔过去,便不再理会它,转身朝石塔走去。
手按在门上,门发出一声沉重的摩擦声,熟悉的房间便出现在眼前。他先是在床边发了半天楞,然后便开始拉开旁边矮柜的抽屉翻找。矮柜里散发着一股经久不用的霉味,呛得郝富贵忍不住咳了声,这气味在封闭的房间里简直是生化武器。
抽屉的上层有一块半旧的砚台,一支快秃了毛的笔,还有一小块墨条。下层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边角还残留着虫蛀的痕迹。
郝富贵激动的搓搓手,发达了。看这残破的小模样,该不是本秘籍?
第十一章 看不懂的秘籍
小心翼翼的翻开,生怕一使劲这书就四分五裂了。
这是本竖长版的拉页书,像小时候奶奶爱看的佛经,手风琴一样的可以拉很长。
每一页上都是图案,开始的图案很简单,有些像山,有些像水,有些像卷曲的云……越往后翻图案越复杂,开始有了点、线和先前图案的奇怪组合,这些组合起来的图案跟石塔门上的图案风格很像,有一些甚至看起来更复杂。
翻翻背面,背面是满满的文字。跟篆体有些像,但又不像篆体那样规整,反而看起来更接近象形文,可又比象形文的笔画更加圆润匀称。
郝富贵只能勉强猜出几个简单的文字,这还与他之前在博物馆的工作经历有关。
他之前的工作是在一个市级博物馆当临时工。日常工作不太多,基本就是给领导打打杂。
这份工作是他爸托人找的,郝富贵自己美院毕业,家里又不是很差钱,平心而论更想当个纯粹的艺术家。闲着没事跟一帮朋友凑一块儿,比邻而居一块儿写个生,画个画。缺钱了就接两单,像文艺复兴的画家们一样活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毕业后在外面混了两年,没混出什么名堂。活得确实自由自在,每天跟一帮朋友吃吃喝喝,偶尔一起画画,有时候也会去一些艺术家们的聚会,跟一帮哗众取宠的青年前卫艺术家们推杯换盏,但聊的不是艺术,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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