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都要打过来了，你还在这里墨迹！”一个带黑色长羽冠的高壮羽人忍无可忍的打断道，他是黑鹰族的族老。
“我们大老远飞过来，就是在这里听你说些废话？我们忙着呢！”他继续呛声道。
“忙着娶小老婆，还是忙着生蛋？”蓝雀族老最看不上鼓吹“人羽必有一战的”。
“人多力量大，你懂个屁！”黑鹰族老是个除了名的暴脾气，扇着翅膀就想动手。
蓝雀族老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论个人武力值肯定是被碾压，但此时代表族群，不能怂。
“哎呀呀，两位不要激动。和平年代，不要老聊些打打杀杀，不如聊聊怎么通商？多开放几个羽族领地，有钱一起赚。”无忧森林的白鸥族老最擅长和稀泥。
“你们白鸥位置好，这两年跟人族和海族贸易，赚了不少吧？我们太靠北，都没人来。”蝠族族老打着哈欠说道。
他们的领地在北端，位于沉默森林和蓝雀森林之间，从地图上看特别狭长的一块领地。从上空飞过，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把这块也当成蓝雀森林的一部分。
“沉默森林最近有什么异动吗？”黑鹰族老问。
“前阵子有人看到噬影怪们大片聚集，相互吞噬。后来……就没什么动静了。”蝠族长老回忆道。
“今年，沉默森林，出了，不少事。”白焰族老胖胖的脸上难的露出一丝忧虑。
“会不会是人族在搞鬼？沉默森林离人族最近，最北端可以绕到人族。让年轻一代化不出翅膀，这种毒计很像人族惯用的阴谋。”有人分析道。
“别这么被害妄想症！天屏山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人族想从北端过来，除非坐船。就算坐船登陆，沉默森林的噬影怪也没那么好对付。”
“噬影怪只能拦住七级以下的武者，人族这两年没少往咱们羽族派间谍！”黑鹰族老意有所指的看向白鸥族老。
“看我做什么？来我们领地的都是正经商人。”白鸥族老迎着大家质疑的目光，说的底气十足。
“哦？我怎么听说，你们领地卖全境地图？”黑鹰族老挑衅的看向白鸥族老，打算继续爆猛料。
这帮家伙们被人族的瓷器茶叶和生活方式慢慢浸染，已经忘了该怎样保持警惕。
“胡说！哪有什么全境地图。最多就是无忧森林和相邻的沿海两个领地，我们不卖，人族也会自己画，都是为了走商方便，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不要小题大做。”
“我要是没实锤，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前阵子抓到一个恬不知耻给人族当间谍的败类，很巧，正是白鸥族老的同族！”
黑鹰族老说的义愤填膺，气氛顿时严肃起来，这事在任何一族都是不能容忍的叛族大罪。
白鸥族老眉头深皱，他不可置信的吼道：“这是污蔑！你们分明是看我们沿海领地赚钱眼红。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单凭你一张嘴，蓝的都能说成白的。”
他面上说的底气不足，心里直发虚。黑鹰族老敢把话说到这份上，肯定是有所依仗，他现在只想能拖就拖，尽量把矛盾转移。
黑鹰族老像是看穿了他，冷笑三声拍拍手：“把鸥大海带上来！”
第190章 坦白
“你……唉！”
白鸥族老自然认得鸥大海，此时怒火中烧，脸色黑如锅底，觉得鸥大海简直把白鸥族的脸都给丢尽了！
周围人都闷不吭声，没想到黑鹰族老真的拿出了证据。看白鸥族老的反应，此人的确是白鸥族人，族老们面色严肃，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鸥大海脖子上带着一个金属环，跟手铐连在一起。那是禁飞环，能够限制羽人的飞翔之力，防止犯了重罪的羽人逃跑。
白鸥族老打量着鸥大海，忍不住叹息。
鸥大海的身上有不少伤痕，不复从前的壮硕模样，变得极其消瘦。单薄的像一片纸，随时可能被风吹走。那双以前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只剩麻木空洞。
他已经放弃争辩，只求不要牵连到家人和朋友。
“白鸥族老，我把他带来不是听你叹气。是想让你跟他‘讲讲道理’，把没说的事情尽快坦白。”
黑影族老目光锐利的注视着白鸥族老，一向能言善道的白鸥族老只觉得口中发苦，这是要公开审判？
“鸥大海，你可以辩驳，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殷切的看向站在中间的少年，希望听到不同的答案。
少年慢慢抬起头，嗫嚅着开口：“族老，对不起！我……是被迫的。”
之前觉得已经围墙高筑麻木冰冷的内心，因为白鸥族老的一句话再次崩塌。
大滴的眼泪脱眶而出，顺着脸颊砸向地面。他日日夜夜都在煎熬，被黑鹰族抓住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一丝解脱。
但之后的严刑逼供又让他愤怒，他不过是贪钱卖了一张图，却被逼到如此境地。
人族威逼利诱他，同族厌恶唾弃他，家人朋友不能相见……他知道自己错了，但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憎恨。
憎恨命运的不公，憎恨狡猾的人族，也憎恨对自己毫不留情地同族，于是他拒绝合作，闭口不言。
“孩子，是谁在逼迫你？”白鸥族老凑近鸥大海，目光里满是怜悯。
鸥大海只是摇头：“我不能说，他们会伤害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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