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亲眼看到巨虫被一群魔豺围攻而死,眼前这只巨虫是从哪冒出来的?
郝富贵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场仗难打了。
巨虫的加入使得魔军如虎添翼,它用庞大的躯体撞击着城门。
每撞一下,巨响过后城门便发出令人心慌的吱呀声,落下的砖土像是砸在了众人心上。
“将军,城门快守不住了!”有个头领模样的,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对着将军颤声喊道。
将军果断的把城楼的指挥权交给副手,带着人快步离开。
爬上来的魔豺越来越多,魔王的半兽人军队也已经靠近城墙,开始向着城楼上的士兵展开攻击。
接连好几个士兵被射下了城墙,郝富贵蹲着身子缩在城墙后,努力对抗干扰,在脑中冥想灵纹。
画灵也顾不得隐藏,举着大锤子帮他抵挡扑过来的魔豺。
以城楼为界,敌军的上方突然诡异的下起了大雨,只下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
等在城楼下的黑兽,猛然坐直了身子,鼻子用力向着城门嗅了嗅,然后快速窜上了城楼。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完全没有影响到正在激战的双方。
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淌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郝富贵闭着眼睛努力集中精力,天空中的乌云在快速聚集,遮住了月光。黑色乌云翻滚着,裹挟着爆裂的雷电之力降临在敌军上方。
震耳欲聋的雷声突然响起,一条粗大的闪电穿过云层,直击在敌军的中央。细小的闪电跳跃着,扩散成一片明亮的电网。
又是一声巨响,城门破了!
巨虫庞大的身躯滚了进来,紧跟而来的还有被电得晕头转向的魔豺和半兽人。
城门口的守军一阵慌乱,惊呼声、哀嚎声和马匹的嘶叫混合在一起。
“跟着我冲出去!”将军在人群中大喊。
他身先士卒的带头冲入了敌群,黑色的披风像一面飞扬的旗帜。
士兵们跟在将军后面,也英勇的冲出了城门。
黑兽不知何时又跑了下来,跟巨虫缠斗在一起。人类的食物太难吃,还是虫肉好啊。
闯进来的魔豺和半兽人迅速被城内的守军剿灭,那只巨虫也倒在了黑兽的电光利爪下。
形式似乎在好转,守军们受到了鼓舞越战越勇。
城外的一大片地方已经被雷电劈成了一片焦土,无数半兽人和魔豺在黑暗中哀嚎。
但这场短暂的小胜利,并没能改变全局。新的半兽人和魔豺源源不断的涌来,迅速填满了队列的空白。
城下的守军忽然乱了起来,将军死了!
他被一支黑色羽箭穿透胸膛,倒在了一堆魔尸上,眼睛不甘的望向天空。
将军倒下了,士兵们心中的旗帜也倒下了。
他的部下围在四周,一边拼命抵挡着魔军,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绝望的情绪一直蔓延到了城内,城里传来一片痛哭声。
身边的队友擦着微红的眼眶冲向墨豺,郝富贵心中升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悲凉。
他看向月光下那个身处魔军中央,一身黑甲持弓的人。那人身后的黑色大旗上,一只巨大的白色眼睛死神一样凝望过来。
“驳灵……”画灵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郝富贵猛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想起来了。
最早的时候是找界匙的那次,然后是上次灵瓷画境里黑衣男子额头的图腾。
不,可能还要更早。
他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个梦,梦中那只诡异的眼睛,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
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睁眼已不是在战场。
郝富贵一脸懵比的端着碗,面前是对着一溜碗吃的正香的黑兽。
他拍拍脑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战场又突然回到了这里。看看自己的身上,除了先前那道大口子,其余地方都好好的。
他记得在城楼上战斗时,衣服都快被魔豺挠成乞丐服了。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魔王与自己对视的那道目光,熟悉而冰冷。
“这怎么回事?”他悄悄问画灵。
“不知道啊,我也懵着呢。”
画灵答得心不在焉,听起来像是被别的事情占据了心神。
“你先前提到驳灵……还记得我取界匙的那次吗?”郝富贵忽然问。
“记得啊。你也怀疑是它?”画灵皱着眉头说。
“那次它没实体,只能入梦干扰你。我以为只是它残存的意识,兴不起什么风浪。上次在瓷画境碰上,才隐约觉得不妥。没想到……”
“它到底什么来头?竟屡次出现。”郝富贵打断了画灵。
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隐约觉得驳灵跟自己的穿越有关系。
画灵:“黑白杂合谓之驳。”
他接着解释道:“它与我似乎是同时被创造的,我是纯净之力,它是混乱之力。我是生力,他是衰败之力。我们就像是事物的两面,我能击败它,打压它,却永远没法让它完全消失。”
“你觉得它会是我穿越的原因吗?我在穿越前梦到过它。”郝富贵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不好说。也许等我记忆再恢复些,才能回答你。”画灵斟酌着回答道。
郝富贵有些失望,只好把这个问题留到以后再讨论。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残片,他问:“你现在能进画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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