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出来,场中众人齐齐惊呼出声。
梁伯道双眼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千离,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却依然看不穿萧千离的真实修为,这才废然一叹,摇头道:“天下之大,能人志士何其多也!梁某当真是井底之蛙,当真是可笑之极。”
众门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接话,好一会儿才有一名年轻人壮着胆子提醒道:“师父,咱们走吧?”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一旁的楚寻,他越众而出,指着被自己和柳随风打伤的几人,大声道:“先别走!”
众人的目光齐齐朝楚寻看去,那年轻人咬着牙怒道:“如今你们断了马师兄一条手臂,又打伤了我师父,莫非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柳随风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楚寻,他却微微摇头,大声道:“我只想问个清楚,我好端端的回到家里,又没招惹过谁。你们明明不是庄上的人,又为什么打上门来?”
一番话闹得那群六合门人面红耳赤,梁伯道也疑惑的看着他们,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几个汉子互相对视一眼,半晌才有一个短发青年嗫嗫嚅嚅的回答道:“好教师伯得知,咱们原本吃过了午饭,打算在庄上溜达一圈消消食。听到有人在私下议论,说这庄子里来了一位高人,又说……咳咳,咱们一时兴起,便打算来瞧瞧……”
梁伯道神目如电,在那短发青年脸上转了一转,森然道:“听人议论?是什么人在议论?”
那青年不敢作声,只是胆颤心惊的向旁边望了一眼。
众人齐齐向他眼光方向望去,只见房屋拐角处,两个少年正扒着屋角,战战兢兢的向这边张望。
一名六合门人飞身纵跃而上,两个少年大叫一声,转身要跑,却被那门人一把抓住后颈,一手提着一个,转身回来,恨恨抛掷在场中,喝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小杂碎在挑拨离间!”
萧千离一瞥之间,已是心中了然,若有所思的向楚寻望了一眼。
楚寻早已认出了那两人,直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江宝、江潜,你们两个平时欺负我还嫌不够么?如今我即将离开大胜庄,莫非还要横生枝节?”
那两个少年趴在地上,一人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不敢作声,另外一人却生性倔强,仰头大声叫道:“是又怎么样?你本来就是个废物,要是让你拜了什么厉害师父,学会了武功,还不回来报复我们?我这叫未雨绸缪!”
楚寻怒极反笑,环顾附近那些围观的村民,喝道:“莫非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那些村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有的摇头,有的默然不语,有人却不满的叫道:“楚家的,街里街坊的,平时可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人怎么说不知道,我们家可没拿你们父子当外人!”
楚寻怒气稍缓,遥遥施了一礼,朗声道:“有心了!他日自有回报!”
“哟,这不是楚家的小子么?好威风啊!”
远处突然有一辆马车缓缓行来,车帘掀开,款款走下一个全身珠翠的女人来。
见到那女人,地上的两个少年突然叫道:“娘,快救我!”
那女人走到场中,先对梁伯道福了一福,巧笑道:“梁老爷子您也在啊,怎么不在客房休息?府上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梁伯道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就当做是打过了招呼。
萧千离瞥了一眼,见那女人虽说上了年龄,却也算得上是五官精致,妆容华美,她转过头看着楚寻,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倨傲,神色间尽是不屑,开口道:“楚家的小子,莫要仗着有了个道士师父就敢欺负我家宝儿、潜儿,如今我家江玄的师门长辈都在这里,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依仗?”
“你!你胡说!”楚父还提着木杠子站在旁边,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刚要辩解,却见楚寻沉着脸朝他一摆手,张了张嘴,气呼呼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那女人见众人一时间都不言不语,更是洋洋得意,扬起尖尖的下巴,冷哼道:“宝儿,潜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起来,这姓楚的怎么欺负你们的?赶紧跟你们大哥的师门长辈说说!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
两个少年一骨碌爬起身来,却呐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萧千离却微微一笑,转头问道:“梁老先生,这江玄却是何人?”
梁伯道满面羞惭,叹息道:“不瞒掌教,这江玄乃是我门下弟子。”
“四年前,老夫静极思动,出门游历路过大胜庄,见有个少年骨骼清奇,天资不俗,一时间动了爱才之念,便收他为徒。”
“如今这徒弟也算是出类拔萃,短短四年间便练到筑基第三层修为,因此老夫带他归家探亲,顺便也打算看看能不能再收到一两个武学天才……”
说到这里,梁伯道忍不住看了柳随风一眼,见他正看着场中的女人撒泼,一副似笑非笑的看戏模样,不由苦笑摇头道:“这等良才美玉,在掌教门中,日后必然名扬天下。”
萧千离微笑道:“托梁老先生吉言了。”
场中那女人言辞越来越尖刻,指着楚家父子的鼻子跳脚大骂,楚寻突然冷冷的开口道:“叶秋晨,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仗着大儿子江玄拜了个好师门,江家因此而兴盛。如今生怕我得了势,让你江家在大胜庄弱了声势,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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