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那就是自己使用流民大营的那天？
莫小白摸了摸下巴，记得当时他使用了流民大营时，并没有在那呆太长时间。
而当时的一众流民应该都在排队登记，然后听少吏讲解大梦镇的一些细规。
能在那时就注意到自己，眼珠子倒是擦得很亮。
“有点小聪明，不过我看这聪明似乎没放对地方，否则如何潦倒至此？”莫小白说完，便直接在院内的木凳坐下：“方才听你屋内争执，似乎以前养鱼没赚着钱？”
青年一听这话，立刻辩解：“谁瞎说的，我养的鱼可都是肥美可口，拿去王城也能卖上好价钱。”
“是吗？”
莫小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努嘴道：“那位说的。”
顺着莫小白目光，恰好一位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几分尴尬：“大人您别介意，是妾身一时胡言，与我夫君吵了几句。”
妇人此刻开口，和刚才莫小白听到口吻俨然判若两人，心知她是有意维护自己男人的形象，不置可否的点头：“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一技之长，怎么会？”
不是莫小白八卦，喜欢揭人短处。
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能弄清楚的话还是弄清楚为妙。
“这事，其实都怪我。”
青年带着歉意望向自己的妻子，开口道：“本来老老实实养几亩渔池，靠着祖传的本事，不敢说大富大贵，至少能在州城混个吃穿不愁。偏偏我有时总会犯糊涂，想培育出早已不存于世的世间奇鱼，花费颇多却没多少进展，还徒惹了许多笑话。”
说出最后一句话，青年也有些意兴阑珊。
理想和现实，有时候就跟熊掌与鱼一样，是没法兼得的。
范奕这么说，莫小白很快就明白了。这家伙应该是在做一些，关于培育名贵鱼类的实验。
就像董甄实验“还魂丹”，需要价值百金、千金的名贵药材，范奕如果想要培育出神鱼，实验费用能少得了？
没有足够的财富支撑，还想变着法子烧钱？
没饿死街头就不错了。
难怪范奕老婆在听到他还要继续养鱼后，会忍不住大吵大闹。
莫小白相信，如果范奕不是恰巧出现在流民营，那他这个状态至少还得持续很久。可能在五六年之后，才会有大领主玩家真正去重视他这样的“人才”。
“奇鱼，嗯，其实不是没有。”莫小白斟酌了一会，刚一开口，就看到范奕的眼睛跟着闪亮起来。
见他想要张口，莫小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才继续道：“但我个人觉得，你像一只瞎猫一样四处乱窜，怕是很难抓住老鼠，就算抓住了，恐怕也是死的。所以，你首先得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小目标？”范奕愣愣的望着莫小白，有些不太明白。
“嗯，就是一个小目标，比如这个。”莫小白一边说着，一边从玩家背包中取出了一卷册子，递给了范奕。
范奕将册子接到手，打开一看，整个人很快就瞪大了眼珠。
奇鱼！
竟然是一卷讲述奇鱼养殖的册子。
没错，莫小白给他的就是，很早以前便拿到手的“杂交返祖红龙鱼养殖手册”。
见范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册”，莫小白笑道：“这玩意我反正是看不懂，但你既然说自己养鱼很厉害，姑且留着看看，能看得懂最好，看不懂还得还给我。”
范奕一边盯着手册，一边点头回应：“看得懂，看得懂，这正是我琢磨的奇鱼，只不过品种不太一样。”
“看得懂，那就好办了。”
知道对方的本事，莫小白其实并不意外范奕能看的懂手册，当即笑道：“你不妨先以此物为小目标，先养出百来条红龙鱼，等你有了经验，再去琢磨其他品种的奇鱼。”
“我，我真的可以养出这上面叙述的奇鱼？”
范奕一听莫小白给他的“小目标”，话音中都带着几分激动，抬起头望着莫小白，更是闪烁着丝丝感激：
“大人，不，主公，主公真的相信奕！”
“不是我信，而是你能！”
莫小白打断了面前青年的结巴话音，继续道：“只要你相信你能做到，我就可以给你最大的支持，即便这种红龙鱼养出来，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你能！
看着莫小白直指自己的右臂，范奕一时间感觉自己的鼻子都有些堵塞，甚至是发酸。
多年的苦习和实验，年复一年的失败，范奕自己都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自信”，即便面对妻子的呵斥，也只能提高声调来勉强维护最后一点点自尊。
范奕虽然从没放弃，但他自己也的确快坚持不下去了。
谁想穷困潦倒之时，竟然有人还敢信他！
还愿意支持自己！
“主公，奕！”
“呵~堂堂男儿，怎能像女儿家一般婆妈？”
莫小白并不觉得自己的举措有多“收买人心”，再次摆手望向一旁妇人，笑道：“你有一个好夫君，当然你也是一位好妻子，大梦镇很欢迎像你们这样的夫妻到来。在我这，你们不用担心日子过不下去，说不定越过越好，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到那时，我来替你们的孩子取名。”
听到莫小白的“打趣”，范奕之妻不由脸红，欠身一礼道：“妾身多谢大人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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