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就这样吧!
陆恒和叶庆华在陈庆发的注视下出了门,外面已经停好了一辆黑色帕萨特,上车时,黄安坐在副驾驶上,辛高脸色红润的坐在主驾驶。
对站在大门口独自抽烟的陈庆发挥了挥手,黑色帕萨特就缓缓起步,然后加快速度,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所谓的休息也不是完全的借口,只要不是太紧急的事,像叶庆华和黄安这种人到了某地经销商的时候,基本都会在旅馆酒店休息好之后才去谈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厂家代表,代表的是厂家在外的脸,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别人对奇瑞厂家的观感。休息好,养足精神,洗漱干净,精神抖擞干劲十足才是他们该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
前面有点堵,辛高也就给每一个人发了一支烟,打开窗子抽了起来。只是今天崇庆市比较冷,吹了一会儿,大家就有点受不了,关上车窗,任凭烟雾笼罩宽敞的帕萨特车厢。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多是黄安在找话题调节气氛,叶庆华靠在真皮椅背上闭着眼睛,偶尔吸一口烟,神情看起来相当疲倦。
“叶总先前是在安徽那边吗?”陆恒对着烟灰盒抖了一下烟灰,对叶庆华问道。
叶庆华微不可察的低了一下头,淡淡地说道:“是啊,今天上午还是在厂家那里,不过在这之前我才匆匆从贵州赶回去,一路奔波了几天。这人年纪上来了,精神就没有先前好了,要是前几年,让我飞全国各地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前排的黄安也接过话说道:“陆总,你可能不知道,像我这种需要照顾各地代理商的区域经理出行都是打的赶车,遇到事多又堵车的时候麻烦得很。而叶总是总经理,比我们还要累得多,他不像我只管几个代理商,而是整个云贵川的所有代理商都归他管。有些地方偏远了,坐飞机到不了,打的太贵厂家不给报销,那他就只能做长途大巴。那种累啊,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心理上也受不了。”
陆恒点点头,这一行的辛苦他是知道的,别人就只看见了他们的轻松。每天在各个经销商那里露个脸,说几句话,然后每家卖得车他们都有提成,多么轻松啊!然而别人看不见的却是他们绞尽脑汁的协调各个代理商之间紧张的竞争关系,如何完成厂家的任务,必要时候他们也得出面帮4S店培训员工,参与实际谈判。
就在这时,不说话的辛高突然开口,透过后视镜看着陆恒问道:“陆总公司就在崇庆,怎么没看见你开车来啊?”
黄安解释道:“陆总是陪我一起做长途客车来的,我俩一起好作伴呢。”
陆恒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辛高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陆总这么大的家业,莫非买不起车?”
陆恒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被叶庆华拉住了。
叶庆华睁开眼睛,将手指间燃烧殆尽的烟头塞进烟灰盒里,啪嗒一声关上,看着后视镜里那张欠揍的脸轻轻问道:“你姐夫给你买车就是让你拿来炫耀的?那我觉得他是越活越回去了,看人的眼光也越来越老眼昏花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他一句,这么大的家业,可别让外戚给败光了。好好开你的车,再说一句话,明天开会你就可以辞职了,请你不要怀疑我的话陈总会不会听。起码庆发的创立有我一半的功劳在里面!”
辛高像吃了臭鸡蛋一样,脸色难看至极,对于叶庆华的话他可不敢表示质疑。
就从几次叶庆华来庆发考察的情况就可以看出叶庆华在庆发公司的地位,每次来基本上都是陈庆发作陪,公司的大半员工都认识他。像人事部经理、财务部主管这两个公司最老的员工,对叶庆华都是尊敬有加。偶尔有突发事件时,陈庆发来不及处理,叶庆华吩咐一句,几个管事的就屁颠屁颠的去做了。
但不敢惹叶庆华,可不代表他就对陆恒心服口服了。
从恒成开业之前,他就不爽陆恒了。恒成开业之后,对于别人来说当天十六台的订单很多了,但是对于他来说真不觉得有啥好吹的,这也让他觉得陆恒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老板根本不如自己。
但偏偏自家姐姐一直拿陆恒来教育他,说陆恒年纪轻轻就开创自己的公司,一手一脚的打下了形势大好的基业。每次姐姐语重心长的让他在庆发好好干,并且拿陆恒举列子时,他就烦躁不堪。
对于姐姐嫁个一个糟老头子做续弦,他本身就不欢喜,现在还被姐姐拿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育他,这就让他非常反感了。
其实能做到销售经理,辛高也不是烂泥一坨,要不然陈庆发也扶不起他。
可他的性格实在有点惹人不喜,气量狭小,易怒,爱攀比,陈庆发给他买了一台帕萨特之后就不再表示什么了。
辛高本还对陆恒的不爽隐藏在内心里,可今天上午叶庆华和陈庆发就一直在讨论陆恒,说得有多么了不起。而对于自己,二人却是一句没有提起。后来陆恒来时,注意力都放在叶庆华二人身上,也让辛高误以为被无视了,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出言讥讽。
狭小的气量,善妒的天性,以及易怒的性格让辛高在将三人送进酒店房间后,恶狠狠的瞪了陆恒一眼。
陆恒觉得好笑,他不知道辛高是什么原因从开始到现在都不爽自己,还几次出言讥讽,但是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不会善男信女,换句话说他不是被人专门捡来捏的软柿子,他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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