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上辈子夏侯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如果不是为了小花的工作,孩子也许都有了好几个的夏侯,怎么可能和这些孩子有共同语言?虽然这些孩子之间的“战斗”实在是太惊人了一点,那成人拳头粗的木棍,往往就直接砸断在了小脑袋瓜子上啊。
“那老巫师‘洗礼’的药水还真有效,就没听说附近的部落有孩子生下来后因为病症而夭折的,一个个的力气比水牛还足。”夏侯看着那些同龄人又欢呼着相互“殴打”,不由得恶意的想到:“阿爸他们似乎都单纯过头了,是不是小时候被砸坏了脑袋?”
静静的坐在土坡上等候,白在身边乱跳乱扑,龇牙咧嘴的朝着几头温顺的长得彷佛猪的牲畜凌空虚扑。夏侯总是在白快要抓到那些“猪”的最后关头,猛的一拉山藤,把白给凌空又给拉了回来。那几头肥胖的“猪”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居然就趴在了地上,看着白一次次坚忍不拔的扑向自己,然后一次次又被夏侯拉了回去,彷佛看戏剧一样。
“真是一个好地方,给自己孩子的宠物,都是这样‘温柔’的生物!”夏侯由衷的赞叹着。当他两岁多的时候,他的父亲貅把还是只有巴掌大还没有睁开眼睛的白送给他好玩的时候,夏侯并不知道貔貅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物。
但是那天晚上夏侯立刻就领略了成年貔貅的恐怖。追着自己失踪孩子的气味冲杀过来的两头白貔貅,行动如风,刀枪不入,神力惊人,篪虎族的男丁倾巢出动,忙碌了一个晚上,用尽了各种手段,最后还是老巫师暗地里洒了一把草药粉一举麻翻了在场的所有活物,这才把那两头貔貅给收拾了下来。
就算这样,也有三十几个力能扛千斤的族人在床上哼哼了半个月才爬起来。要知道,这些族人可是单人杀死一头剑齿虎,那都不会受一点伤害的。而据那老巫师说,那两头白貔貅仅仅是成年,年岁还不够大,并没有拥有貔貅的某些独特的能力,否则的话篪虎族只能乖乖的交出小貔貅,然后立刻迁徙千里之外才行。
看着身边那扑击了几十次,终于委屈得眼泪一滴滴落下的白,夏侯心头一软,一把抱起它安抚起来:“白,乖,听话。等阿爸回来,有血肉给你吃。你忘记了么?上次你把巫养的那头角牛屁股上抓了十几斤肉下来,巫气得差点没把你毛都给你拔光了么?”
“自己族人养的东西是不能碰的。以后只要是村子里的肉,除非是我喂你的,否则不许吃,知道么?”
白的眼珠子眨巴了几下,火眼一通乱转,眼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发出了类似人的奸笑声。夏侯一阵头皮发麻,立刻掐住了脖子:“我告诉你,村子附近那些小部落蓄养的牲畜,也不许你碰。他们够可怜的了!”
白伸了个懒腰,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又奸笑了几声,趴在了夏侯的大腿上,眼巴巴的望向了远处山岭的出口。
过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西山了,那边山岭里发出了连串的震天的长啸,数百条人影风一样的跑了过来。那些大汉仅仅在下体上裹了一条兽皮,手上抓着钢刀长矛重弓等等武器,肩膀上或挑或扛,满是皮毛丰美的野兽,显然又是一次大丰收。
夏侯的父亲貅左边肩膀上扛着一头巨大的箭齿兽,右肩扛着那柄大砍刀,砍刀上还挑着一头比夏侯以前所见过的野猪更要大两圈的巨猪,一路发出的“嗷呜、嗷呜”的叫声,一边大步的朝着村子跑了过来。他一步就轻松跨出五米开外,速度绝对比夏侯上辈子的所谓世界飞人快了一倍以上,就这么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
两头上千斤的猎物被貅随手丢在了地上,大手一抓,熟练的抓着夏侯的脖子就拎了起来,把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坚挺彷佛钢针的胡须在夏侯的脸上一通乱扎,貅眯着眼睛笑问他:“今天干了些什么?没和二、三、四、五他们玩?”
夏侯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
果然是一群粗人。篪虎氏,哦,不,是现在几乎所有的部族,在自己的孩子满十二岁亲手猎到一头猛兽前,是没有名字的。按照他们在那一年人中出生的先后顺序,就是一二三四五的乱叫。夏侯很幸运,在新年刚过的时候出生,却是那一年最大的孩子,所以称呼就是貅家的阿一。其他的比如熊家的阿二啊、蟒家的阿三啊等等,无不如此。
只有当满了十二岁,单独去山林里亲自猎杀一头猛兽后,才会根据那头猛兽来命名你。夏侯的父亲篪虎貅就是运气极好,碰到了一头还没有成年的五尺貔貅,一番苦斗后杀死了那头也可以归于猛兽级别的大家伙,获得了“貅”的美名,代价就是身上留下了十几道深深的伤疤,到现在斗清晰可见,彷佛刀剜的一般。
一脚踢在貅的肚子上,夏侯跳了下来,一手拉着白,另外一手拖着那头巨猪的一条后腿,拉着那巨猪就往村子里面走。白已经很麻利的爬上了那头巨猪的肚子,锋利的爪子撕开了那头巨猪的一条前腿,大一口小一口的啃着那还带着热气的血食,乐得吱呀乱叫。
貅裂开嘴哈哈大小,一手提起箭齿兽,一手提起砍刀,用刀尖指着夏侯吹嘘道:“看,我家的阿一,力气比我小时可大太多了。不止是我,你们都没一个比得上他。等他长大了,肯定也是一条好汉。”
数百名出去狩猎的大汉同时裂开嘴笑起来,憨厚的连连点头。部族中的汉子,谁不喜欢有力气的孩子?三岁多一点就能拖着一条数百斤的巨猪在地上乱跑的孩子,不要说方圆五百里的山林,就算更远的更大的部族里,都没有这样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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