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吸了一口气,履癸小心了看了看前后左右,这才压低了声音很谨慎的说道:“大夏大巫中,喜欢穿着破破烂烂的去大街上挨人揍的,只有现任隐巫殿殿主,大夏巫教星宗之主,隐巫太弈!”
沉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履癸直起身体,无比钦羡的看着夏颉叹息道:“隐巫太弈的古怪脾气,传出去委实不好听,故而整个安邑,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能得到隐巫的赏识,甚至直接从他手上得了射日诀这样的顶级巫诀,夏颉你对于刑天家,可比一名九鼎大巫更加值钱太多了。”
不怀好意的看着若有所思的夏颉,履癸策骑凑到夏颉身边,狠狠的拍了一下他肩膀,笑道:“至于你那纯粹的土性巫力的事情,谅你也能自己猜出用处了。刑天家的本命巫力乃是金性,奈何数十代人传下来,各大巫家的本命巫力属性,都驳杂不堪了。而所谓土生金,你这纯粹的土性巫力么,正好是刑天家维持自身血脉巫力属性的上上等的材料。”
嘿嘿了几声,履癸有点下流的说道:“若不是夏颉你身后有隐巫照护,怕是刑天厄那老儿早就把你绑在床榻上,用一千名刑天家的族女把你给轮暴一万遍了。和你交配后产下的孩子,可有极大可能剩下纯粹金属性的刑天家后人,呵呵,他们刑天家的最高巫诀,可就有人修习了。”
“呃!”夏颉彻底没有了言语,浑身一阵寒战后这才叽咕道:“这样说来,幸好,幸好。”一想到刑天家正在努力把自己转化为专门的纯粹属性的族人繁殖工具,夏颉突然近乎顿悟的寻思道:“谁怕了谁?你刑天厄要我给你刑天家多生几个纯金性的族人下来,那就把自己族内最美的女人都送来吧。我夏颉,却又不是没有年少风流过,谁怕谁呢?”
“还真当我修炼的是童子功么?”夏颉不由得想起初来安邑时,自己在西坊对刑天大风讲过的那个借口。
一路进行着没有什么意义的废话对讲,夏颉和履癸已经到了西坊。这一次履癸领路,去的却不是黑冥森开的粉音泽,而是西坊最角落的一间不过两进院子的小小书院。
把所有的随行护卫人等都丢在了大街上,履癸拉着夏颉的手进了这书院,就有几个身穿青色长袍,很有点文采风流的女子迎了上来,跪在地上给二人更换了一双丝质的软鞋。履癸背起了双手,沉声问道:“给我们一间清静的屋子,其他的等下再说。”
于是,他们就被带到了后院那几亩方圆的水池上,一间小小的凉亭上。四周视线开阔,没有可供人藏匿的地方,加上亭下池水清澈见底,不过两三尺深,一眼望去游鱼、水草历历可见,毋庸担心会有人在左近偷听。距离凉亭十几丈的一条小小花船上,两个做男子打扮的女子正在上面抚琴奏萧,声音呖呖,婉转动听。
默不作声的看着履癸把那些女子都赶出了凉亭,夏颉在亭子中心处那一张黑色的草织席子上盘膝坐下,抓起面前玉案上的酒樽,给那青铜酒爵内倒上了一爵酒,呵呵的笑起来:“九王子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我夏颉是个粗人,九王子不要做那些扭扭捏捏的做派,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成,我们大家都好;不成,我们还是朋友嘛。”
履癸整个愣了一下,脸上带着笑容,在夏颉对面坐下,心里一阵的嘀咕:“夏颉和前任天巫的智慧融合得就这么好么?他看起来却是有那些年龄极老的大巫的样子了。只是,一个蛮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真的全盘继承了天巫的所有记忆?他的脑子也太厉害了点。”
这种疑问却是不能开口说出来的,履癸也给自己满上了一爵酒,大笑道:“没错,我们巫族自古以来,就没有那些遮遮掩掩的习性,向来是要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来,我们先干了。”他把酒爵一亮,仰头一饮而尽,回头朝着那花船上的两女子吼道:“离远点,不要吹得吱吱呜呜的扰人的清静。”
赶走了那两个奏乐的女子,履癸很巴结的在桌上抓了一个红色果子递给了白,白却是飞快的抱走了他面前的酒樽,这才接过了果子,一骨碌的翻身上了凉亭顶,大口的喝起了老酒。
夏颉也把那酒一饮而尽,这才擦了擦嘴角,问履癸道:“那么,九王子就请直说吧。刑天大兄、刑天二兄,他们是不可能公开和你往来的,我夏颉却是不怕这个,毕竟我的身份只是刑天家的友客,不是刑天家的族人嘛。九王子有什么要交待的,只管给我说,我保证把话带到就是,至于管用不管用,我就不能给九王子任何许诺了。”
履癸坐在席子上朝夏颉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大声道:“这样最好不过。你只管问刑天大风和刑天玄蛭,如果他们愿意以后支持我履癸,我就帮他们压过刑天家的其他子弟,让他们能够在家族内权位更高,权势更大。就算他们要执掌司、令级别的高官,也是可以的。”
“唔,这样啊。”夏颉抓了抓下巴,含糊的说道:“好处不是很大啊。不是我夏颉胡吹,只要有我襄助,刑天大兄他们也定然能压过刑天狴、刑天犴他们,成为家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嘛。如果他们成了家主,四公的职位都能坐,何况是司、令的官职呢?”
手指轻轻的转动着桌上的酒爵,履癸哑然失笑,过了很久这才说道:“倒是本天候疏忽了。夏颉你的确有那能力,嗯,也许现在的你不行,但是若干年后,以你的机遇,想要成为刑天家举足轻重的友客首领,执掌大权,也是可以期待的。刑天大风他们,的确可以在你的帮助下,顺利的登上家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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